三步之遥,楚翘停住了脚步。
众人皆盯着楚翘,想要看她接下来将作何动静。
“我让你笑!让你偷笑!你笑啊?看你笑到什么时候?”楚翘两手捏着慕容非的脸颊,死命地往两边揪着他脸上的肉,慕容非原本就不是胖人,脸上没多少赘肉可捏,忍力素来极好的他硬是被楚翘揪的叫唤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姑娘家岂能众目睽睽就能随便摸男人的身体发肤?”慕容非忍痛努力张着已经不便说话的嘴说道,脸早被楚翘捏的变了形。
一旁的土匪们也都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到一个女人欺负男人的场面吧!
慕容非实在被楚翘捏的疼痛难忍,况且他何时让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纵是有端木凌云的面子,也难以容忍此等众目之下的羞辱!
以示警告,慕容非的口气开始不悦:“楚翘,不许再胡闹,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有些想要动怒,可又不愿违背自己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犹豫之下,暗暗调息,将一口气又忍着吞了下去!也罢,反正眼前一干人等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应该不会让人知道自己今日的糗事,除了疾风,嗯?疾风……慕容非将目光扫向了角落里仍一脸冷然的疾风。
疾风见慕容非在看自己,一个闪身便近到了楚翘与慕容非的身侧,用眼神示意慕容非,见少庄主虽然龇牙咧嘴,表情古怪,但仍是对他摇了摇头。疾风又迅速撤离到几米开外的地方,似乎也是不愿靠近楚翘这个不明炸弹,身形快的就像没有移动过一般。
楚翘正专心地应付着手中的慕容非,对刚才疾风的举动根本毫无察觉,“我好怕啊!”楚翘手上仍揪着慕容非的脸蛋,嘴上却轻声细语,娇柔可怜,似乎真是有些惧怕的意味。
“哼!怕了就赶快松手,我堂堂男人便不与你这女子计较!”慕容非见楚翘开始服软,嘴上有些得意道。
“哎呀?你还敢威胁我!我楚翘长这么大,从小怕没饭吃,怕没钱,还就是不怕人威胁,我告诉你,姑奶奶我是被吓大的!”嗯,怎么到了古代,好像老是要重复自己是被吓大的事实?楚翘对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将手的攻击方向转移到了慕容非的腋下,突然轻巧地挠起了他的胳肢窝,慕容非毫无防备地爆笑起来。
终于用内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慕容非的笑声戛然而止,瞪着一双星月眸子看着楚翘自个儿还不亦乐乎的在他身上忙碌的双手……
楚翘忽然发现自己的劳动好像没了胜利的喜悦,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慕容非的脸,这一看,登时让她向后跳开两步。
“呃……怎么了?笑爆血管了?怎么脸色像猪肝一样?不会死吧?我应该没这么厉害吧!”楚翘一边看着慕容非的脸一边自己碎碎念。
慕容非见楚翘不思悔改不说,居然还一旁胡言乱语起来,气得已经铁青的脸更加难看,道:“端……楚翘,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的掌上明珠,要是再行径过分的话,我会把你丢回老家去!”慕容非气得差点说出端木老爹的名号,还好反应过来,含混着将话带了过去。
楚翘没有出声,就那么看着慕容非的嘴对着自己一张一合。
慕容非以为自己刚才对楚翘发火真的吓到了她,正想着要怎样安抚,却没想到楚翘忽然开口道:“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帅!好有个性!”慕容非一愣,不知道该对这句说辞作何反应,只能让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肌肉抽搐着。
慕容非突然觉得,和楚翘这样的异类实在不好沟通,还是不要理会她的好,就当她是三岁孩童的胡闹,由她去吧,慕容非自我安慰着上了马车。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楚翘这边儿闹腾的差不多了,劫匪那边儿也缓过神儿来。
刚才那个拦路要财的匪头子举着砍刀向楚翘走过来:“你话也说了不少,也让你歇了一阵,现在赶紧把钱都给我掏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那匪徒可是这会儿想起自己是来干吗的了,对楚翘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大刀往楚翘眼前一晃。
估摸着他看完了楚翘折磨慕容非的一幕,加之思考过后仍对楚翘对他开场的那通抢白不得要领,于是认定了楚翘乃一精神分裂之疯婆娘,所以将前面楚翘辛辛苦苦扯的一堆大道理自动过滤,全当疯话连篇,一阵风过后,这会儿已经吹的不留痕迹了。
“呀?你也来威胁我?刚走一个你就跟着来凑热闹!”楚翘正对刚才慕容非对他采取了回避政策感到不满,那匪头就好死不死的凑她跟前上来找抽,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你,姑奶奶我给什么都行,还就是不喜欢给人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来拿吧!”
楚翘从小个性倔强,始终坚持自己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生存理念,在现代早就被人威胁惯了,就连最后坠楼前被人恐吓都没能难倒她,尽管最后以她失败坠楼为结点,不过——她胡汉三不是又回来了?还站在了这里,来亲眼目睹这祖国千百年前的大好河山!再说了,这古人怎么能斗得过她拥有无数历史文化底蕴凝结出智慧结晶的现代人?!
楚翘大喇喇地站着匪头的大刀面前,一脸的不屑与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