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上了马车,令狐逸蓝再也没有避忌,双手捏住令狐仙的肩膀,心疼之态溢于言表,“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令狐仙被他关切地不自在,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双手捉下他的大手放到他的腿上,轻轻摇了摇头。
令狐逸蓝看着她拒之千里的态度,犹如三伏天里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底,心隐隐的发痛,为何自己做了那么多,她还是这样一副冷淡模样,难道失去了记忆便连感情也一同失去了吗?他不相信,一定是她还在恢复当中,他相信在自己的坚持不懈之下她一定会想起自己,一定会找回自己的心。
想到此,他坐直了身子不再触到她,只是关心地道:“要不先去医馆让大夫看看?”
“嗯。”令狐仙此时后背火辣辣的痛,胸口也发闷,不敢逞强点头同意。
不知不觉间已至黄昏,天边万丈晚霞披洒满空,各家各户屋顶升起袅袅炊烟,好一副恬静清闲的风光。
“啊。”而此时,在令狐府对面的医馆内却传来一声极其不和谐的尖叫声,犹如厉鬼尖啸,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大夫,你轻点啊。”令狐仙赤\裸着上半身,只用一条布毯遮住前胸风光,小脸因为疼痛而苍白一片,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不行啊。”大夫面对令狐仙这种优质美人的完美嫩背却不为所动,目不斜视,一脸正经,双手不停地倒上药酒毫不客气地在她滑嫩的后背上蹂躏,“不把淤血揉散了可不行。”
“啊~”令狐仙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尖叫与拼命地倒吸着凉气。
终于,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大哭起来时,大夫停住了手,将一张膏药贴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间。
令狐仙一面吸着凉气,一面艰难地穿着衣服,等衣服穿好后,她早已痛的满头大汗,弯着腰扶着墙走出房间,一直焦急等在门外的令狐逸蓝迎了上来扶住她,道:“大夫说淤血已驱散不会有何大碍了,我们拿了药便可回府了。”
令狐仙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令狐逸蓝扶着自己出去,心里已将龙阳君骂了个体无完肤,更是暗暗发誓,日后不将龙阳君打成国宝她便誓不为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终于回到了家,令狐仙一夜未合眼已是累的快要昏倒,托令狐逸蓝给老爹令狐贵带个平安回家的话,便一人往自己的飞仙院而去,李氏昨晚自她走后也是一夜未眠,在院子里盼了一夜,刚刚才听到龙阳君府有人来报平安信,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去做些活计,没曾想令狐仙已自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高兴地连忙迎上去。
“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李氏握住令狐仙的双手上下打量着她是否安好。
“啊娘。”令狐仙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只是困的要死。”
“那奴婢立刻为你铺床。”李氏心疼地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松开手快步进屋忙活去了。
令狐仙看着李氏的背影心里一阵温暖,在龙阳君府里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总算完全放松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进了屋子。
房间内李氏已将床铺铺好,并打来了一盆热水为她简单擦洗了一番,令狐仙在李氏的协助下脱下外衣,钻进了柔软舒适的被窝里闭上了眼,沉沉地睡着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整夜的熟睡令令狐仙一早起来神清气爽,换上女装的她极不淑女地在小院中叉着腰大声吟诗。
果然是春天来了,春雨昨夜不知何时下起的又是何是停的,院子里刚刚萌发的嫩草绿叶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映下散发着耀眼的亮光。
“大小姐。”李氏含着笑自屋内走出,手里拿着一件浅紫色的织锦披风,轻轻披在令狐仙身上,柔声道,“今日是观音娘娘的寿诞,你要不要去观音庙进香?”
“观音诞!”令狐仙一听便来了精神,想着来到古代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门去玩过。
古时的人十分崇敬神佛,特别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今日是她老人家的生日,人们还不集体去寺庙里祈福,界时一定十分热闹,想到此,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李氏快些带自己去凑热闹。
李氏见她如此高兴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领着她往观音庙而去,不过在去之前还得去向令狐贵请个安。
“爹爹。”刚走至泌香院拱门前令狐仙便瞧见令狐贵扶着小腹微凸的陈思思走出来,嘴角偷偷撇了撇后露出甜甜的笑容迎了上去,“女儿给您请安了。”
陈思思见她未稍带上自己,十分不悦地瞪了瞪,却又很快地变了脸色,露出慈爱的微笑。
“可休息好了?”令狐贵放开陈思思的手腕,上前握住大女儿的手掌,关切地道,“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谢谢爹爹关心。”令狐仙甜甜笑道,“今日是观音娘娘的寿诞,女儿想去庙里进香祈福。”
“很好很好。”令狐贵听后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一把将她拉到陈思思跟前,呵呵笑道,“正好你二娘也要去祈福,你的两个妹妹昨夜受了些凉不能出门,不如就你陪同她去吧,好照应着啊。”
神马!令狐仙极快地嘟了嘟嘴,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又见老爹一脸期待的模样,知道他其实是不想去观音庙的,这下终于找到代罪羊,还不死死抓住不放。
“这样甚好。”陈思思手捂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大小姐年轻体壮,又懂些拳脚功夫,由她陪同在奴家身旁是再好不过的。”
这个狐狸精,令狐仙微眯着眼撇向陈思思,见她眼里闪烁着的算计光芒,就知道她又在打着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