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带媚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娘“百花姨好。”顿了下,又说道“袭月,你怎么还在啊?”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单手抚在我肩上,身上还有淡淡的麝香。
他浅笑,“子桦哥哥,我当然在这里了,因为我是娘的儿子,和婴宁哥哥一样。”(旃(zhan)昭子桦是花枝招展的原名,记不得的亲请翻来年新希望。)
儿?怎么会,难不成我不在这六个月,怎么又有了个?也太不可思议了。“娘,我想知道怎么回事?”挪开身子,将娘的手从袭月手上接过。“还有什么好讲的?我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这个孩子野了,我管不着了。袭月不同,孝顺,乖巧。等我年老色衰的时候他会照顾我。百年归老的时候至少有儿子送终。”
听了她的话,未免有些伤心。“娘,我是说袭月从哪来的。”
“婴宁哥哥,其实我不是娘亲生的,在你离开的半载里,是我来找她的,我是紫微的--孩子。”他握住了娘的手,又继续说着“其实我一直被寄养在别人家,可去年那里发大水,全部都毁了。没有粮食,他们饿了就会吃老鼠,可老鼠没了,他们就开始吃小孩。还好寄养那家是个好人,他们放了我,给了我玉块。叫我来京洲,来醉轻楼,说我娘会在那。谁知道,娘已经不在了。”他垂下脑袋,扇贝一般的睫毛扑在脸上,一旁的花枝招展边听边打瞌睡。
“可有证据?”故事虽然感人,可事实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证。
“就有块玉了,其他都没了。”他摸索的将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狐疑的看着玉佩,想要看出些端倪,谁料娘扯手一抢,大喝着“既然是我认的儿子,我就不会怀疑他,你更没有资格!”
“娘---”我拉长声音似乎不服,她直勾勾的指着门,静默的说着“你给我出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娘——,我..”
“出去!”她不留半点情面。花枝招展见势拉着我出去了“小宁,百花姨,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别惹再惹她生气了,过一会儿,气消了,你再去吧。”也对,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宁,这么久没见人家,不想我吗?”他整个身子朝我圈了过来,我连忙撒腿就跑。“当然不想。”他又全身的扑了过来,“好伤人心。来安慰安慰我。”
我怒喝。“花枝招展,都说了,大家都是男子,你真是疯狂。”
“不疯,不狂。我愿意这样对婴宁。”他拖着貂毛就朝我奔来。
碰----。
我将门关上了,锁他在外面。他小怒道“婴宁!你不开门,我就踹门了。”他猛的踹了一脚门,呸!就凭他那副身骨还真以为踹的开。
“傻子,你还真以为踹的开?”不屑的靠在门后。
碰----!他猛地又踹了脚,门还是安然无事。“婴宁!行,你不开门,我就在这等这,这大冬天的。”
“成!你等着。”我转身走会了床铺。其实那门我也解了锁,他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的。
半夜。寒风呼啸,冻的我一瑟一瑟的。不知道花枝招展走了没。才不想管呢。
“小宁,太阳都晒屁股了。”有人扭着我的脸嬉笑说着。或许是在书塾得的习惯。我抓了抓那人的爪子。大声吼道“宁子谦!!你要是不让我在睡会儿,你会死的很惨。”骤然,周围的空气似乎更是下降了十多度,他捏了捏我的脸。“小宁,宁子谦是谁呐?”
腾的,我被惊醒。看了看花枝招展,狂吼道“花枝招展!你以后别进我房间了!!”
他媚笑“那可不行,以后我还准备常住呢。”
没有理他,随意穿好衣服,抓了抓头发,准备出门的时候被花枝招展拦住。“小宁,今天是生辰。我要给你礼物。”他双手拉着我半带请求。看来不搞定他,今天是没法出去了。
“你今天就呆在楼里吧。”他托着我的腰,不让我出门。
我佯装考虑,“这个.....成,对了,我好像有东西放在娘那里,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了?拿回来我就不走了。”
“好好好!”他拍手叫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果然是傻子。飞快的跑了出去,转念又停了下来,回屋,写了几个字: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要见到礼物。等我。
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立刻跑出了房间。
片刻,有个穿白貂的少年从大树后走了出来。看着远远的愉悦身子,嘴里自嘲苦笑的念到“小宁,就知道你又会骗我。”然后转身进了屋子。看见桌上有着几个其貌不扬的字,嘴角又有丝丝的笑意。
有时候人其实是很好满足的,一句话。就是最简单的。
*、
“婴宁,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等了你好久。”瑾沂大咧咧的说着。身旁还站这轻珏,华晔。
“瑾沂,你也知道花枝招展咯,他那个鬼性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其实还是有些内疚。
华晔浅笑。“那婴宁我们就去咯。”他将我托上马车,一路向北。
“去哪啊?”有些好奇的看这瑾沂,他自信满满的说着,“去看最美的风景。”
到了那里,我才能领会到瑾沂的最美的风景。的确,满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树花。偶有白色的雪花落下。可惜,我这个人喜欢实质的。“也不过如此。”讪讪说着。“等到晚上就晓得了。”他托着我们爬上了木屋顶上。
瑾沂让人将热炉端了上来,我们一直等着夜晚,说无趣,也的确。
看着落日余晖慢慢的挥霍在红叶上,少年们围桌在一起,又说又笑。黑夜来临。顿时,红叶开始慢慢发光,不断的光亮纵横在空中闪烁不停,雪花也在慢慢飞舞。美艳至极。“还不够。”瑾沂狐狸一般的笑了笑,打了响指,顿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光,在天空爆开了绚烂至极的花朵,许多小花朵竟组成了婴宁两个大字。看的我眼泪哗哗直流。瑾沂笑道“婴宁的生辰自然要新意又不会俗气。”
恰好又是大年,我举杯笑道“新年快乐。下一年,下下年,下下下年,大家还要一起过。”
“对,以后都一起。”瑾沂的笑着说。
那一个晚上,我们都在木屋上睡了。我竟然忘了家里其实还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