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整个殿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裘才人李得当场被吓得瘫痪,华宸雪不停的哭闹着喊冤,被人一掌砍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内侍上前取走了陈国公头上那顶象征着一品公爵的官帽,脱下官袍,陈国公脸色怨恨不甘,被两名御林军架着双臂,四个人一起被拖了出去。
“陛下,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皇长公主!”
远远的,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大吼。
华宸夜优雅的掠了掠鬓发,唇角挑起一抹凉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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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华宸夜倚在美人榻上,浅笑着问对面的人。
“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认罪?”相比较于结果,秋长依更想知道经过。
“你不是猜到了”似笑非笑的睇着她:“我抓了木商月,她刚刚历经丧女之痛,自然会想尽办法来保护唯一的儿子。”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只不过她一口咬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跟侯府没有任何关系,让朝阳侯府逃过了全族灭门的下场,改为了发配边疆做苦力。”
秋长依阖下长睫,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凌云呢?”
“他?”纯净的紫瞳划过一缕幽芒:“失踪了,我派出去搜寻的两拨人都没有找到,但他一定还在夷京。”
秋长依苍白的脸上神色凝重,下一秒钟,她听见了华宸夜的声音,幽冷无情。
“看见你我乃是同门师姐妹的份上,这次我可以放任他活下去,但若有一天,他挡了我的路,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她在心中无声的松了口气,华宸夜想杀凌云,有的是办法,她这样说,便是承诺会放他一条生路。
“凌云可以不死,但是木盛源父子绝对留不得!”也许对于秋长依来说,木盛源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可华宸夜需要的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你不是答应了软紫云留木商月一命?”秋长依细眉微蹙,倒不是于心不忍,泰半出于好奇,华宸夜素来言出必践,怎会为了区区一个成不了气候的木商月,去做这种自毁信誉的事?
“我只是答应了不杀他而已”她轻轻的笑起来,艳光四射:“像木商月那种眼高于顶的纨绔贵族,平日里得罪的仇家怕是不少吧,想如今他落魄了,那些个喜欢痛打落水狗的,岂会轻饶了他?本宫不需要亲自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秋长依不语,昔日侯府其乐融融人人艳羡的一家子,如今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当真是人生无常,命运难测。
多长心愿一朝了结,心底突然生出了几许空茫的意味,她揽住身子怔怔地发起呆来。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林曦端着药碗走进来。
“公主殿下”
“少帅不必多礼”华宸夜站起来,由着雅怀帮她系斗篷,余光瞥见秋长依苦恼的蹙起来的秀眉:“想必秋小姐有话想单独对少帅说,本宫先行一步了”言毕点点下颌,领着雅怀出门去了。
华宸夜立在苑中,铅灰色的天空阴云涌动,这样的天气看起来不出一刻便会下雨,带着凉意的风迎面吹在脸上,精神更加清醒了几分。
“妱儿”
身后传来女子冷漠的呼唤声,华宸夜抬眸望着天空中阴云最黑最密集的地方,那是圣天国的方向:“师傅,长依的心愿已了,我的战争才正式开始。”
“你真的想好了?”媱池女向前迈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立,视线随着她的眸光望过去:“值得吗?”
“不值得又能如何?我身上的毒若非您跟天语老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合力压制着,恐怕早就沦为”血奴“了,根本没有资格去思考到底值不值得,师傅,您告诉我,我还剩多长时间?”
媱池女冷漠无波的明亮瞳眸中漾出了一缕极其细小的涟漪,声音也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五年。”
“五年?”她苦涩的笑起来:“即使我留在旭哥哥身边,也只有五年可活,还得谨防着自己不会突然发狂在梦中吸干他,若真有那样一日——”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心就会疼的无法呼吸:“那妱儿为何不用这五年的时间去让那些该死的人付出代价呢?!”
因为不想伤害,所以只能远离。
媱池女无言以对。
她收的两个徒弟,跟她一样,俱是命运多舛,性子执拗的人,只是相较于琉妱,长依似乎幸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