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同样也气血一震,却是比苏含烟伤势轻了许多,就在苏含烟松手的刹那,便当即一抖铁索长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含烟却扬手洒出一把颜色驳杂的粉末,迅速退走。
黑衣首领没想到对方居然耍暗招,措不及防被那粉末扑了一脸,惊怒不已,就听到那清朗的声音道:“此乃我的秘制毒药,一般只用于饭菜之中,听说吃过的人都觉得味道极佳,阁下以为如何?”
“卑鄙!”黑衣首领忍不住破口大骂。
苏含烟朗声一笑,“哈哈,难道打一架就让阁下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半个时辰内,若是不用内力逼出这些东西,它们就会彻底进入阁下的血肉之中,到那时,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你!”黑衣首领气急失语,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下来,“好,好一个怪医燕寒!走!”
一声令下,黑衣首领带着余下二十几名黑衣人迅速撤离,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苏含烟一眼。
“怪异燕寒,我今天记住了!”
“欢迎造访怪医堂。”
苏含烟笑着朝那黑衣人拱了拱手,待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适才收敛了笑意,猛的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阵犯黑,差点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燕烈一惊,也顾不得去查看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迅速掠身而至扶住苏含烟,“公子,你怎样了?”
苏含烟微微摇头,抬手擦去嘴角血迹,“无碍,只是将淤血吐了出来。”
燕烈一听,几乎吼了起来,“都吐血了还说无碍,公子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
“不,你公子我是黄金造的。”苏含烟颇有些好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平静的回头问了一句,“王爷说是不是?”
穆明逸看了苏含烟一眼,平静的点头,“阿忆,回头再送三千两黄金去怪医堂。”
“是,王爷。”阿忆应着,看向苏含烟的目光更加敬重,以前他只知道怪医燕寒一身医术惊人,妙手回春,如今才知道他的武功不逊于医术。
“如此,那便多谢王爷了。”苏含烟笑着,转而对燕烈吩咐道,“阿烈,你去检察下这些尸体。”
“嗯。”燕烈点着头,回身快步走到一举黑衣人的尸体旁,蹲下身检察起来。
苏含烟这才再次看向穆明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下尚有一事不明白,不知王爷可否为在下解惑?”
穆明逸恢复了温润的眸光一闪,“燕公子但说无妨。”
“方才那黑衣首领,王爷其实认识吧?”
阿忆在旁边听得愣了愣,燕神医这是从什么地方推断出来的结果啊,纯属胡扯!刚才那黑衣首领要是王爷认识,纵然他再有把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真面目暴露出来吧?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只手止住了。
收回手,穆明逸目光看着面前的银面少年,眼中露出些许似笑非笑,“燕公子此话怎讲?”
苏含烟被那目光盯得笑容有些僵硬,道:“在下刚才洒出去的……是调料包。”
穆明逸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阿忆瞬间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调,调料包?”燕大神医,身为鼎鼎大名的神医,你不随身携带药粉,带什么调料包啊!
苏含烟颔首,颇为无奈的笑道:“在下此次出来主要是游山玩水,不想会遇到今日之事。”
说罢,见穆明逸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不得不又补充一句道:“所以方才那些人既不是王爷之人,在下以为,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这时燕寒检查完几具尸体,回到苏含烟身边低声在她耳畔道:“公子,看上去有些像是大内侍卫。”
对于这个结果,苏含烟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想不通刚才那场刺杀到底是龙椅之上那位的意思,还是垂帘听政的那位的意思。
但不管是哪一位的意思,有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呆在这个宁亲王爷身边很危险。
可她现在却不能明说要分道扬镳,因此在微微颔首回应了燕烈后,便笑着看向穆明逸问道:“王爷,您看是要走哪条路下山比较妥当安全一些?”等您老选择好了,我和阿烈也好找借口走另外一条路。
看出了她的心思,穆明逸眼底露出笑意,道:“夜晚风大,燕公子先下山吧,本王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与燕公子一道了。”
苏含烟心中松了口气,面上笑容不变,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和阿烈就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朝寒潭入口离去,挺拔的身影俊逸洒脱。
“王爷,后会有期!”燕烈朝穆明逸抱了抱拳,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身跟在苏含烟身后快步离去。
待到苏含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入口,穆明逸才平静的收回视线,苍白中泛着殷红的冷漠唇瓣微微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一刹那的美,叫月色都为之黯然失色。
燕寒,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阿忆看得差点傻了眼,心中仿佛要中风一样的凌乱。
——王爷居然笑了!
——却是因为一个男人!
——噢,天呐!
等到阿忆回过神,却发现穆明逸已经走到了寒潭边,心头一惊连忙冲过去道:“王爷,燕公子说您身上的伤口不可以碰水的!”
“噗通——”阿忆被溅了一脸的寒潭水,叫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愣了下回过神,阿忆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寒潭水彻骨的冷意冻得他抖了抖,想到王爷已经浮到水下,立即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
苏含烟和燕烈两人来到存放马匹的避风口,发现两匹马都还在,也就解开绳索拉了马儿离开,却并未下山,而是反方向朝着山岭深处走去。
“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找个地方,疗伤。”
她方才说无碍,并不代表完好无事,拼内力截断所照成的内伤,岂是吐一口血就能好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