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可笑,是的,我承认我外形不错,虽不至于胜过潘安,也算是人模人样,至于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那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动摇过的扎实文化基础所致,再者运动上,我选择了最容易让女生着迷的篮球,从事这项运动的男孩子只要外形稍微好一点,会几个耍帅的入樽动作,要博得女生的尖叫那是太容易了。我正是上述三点皆备,才会无意中成为了那些女生心中的神话吧。
听那些男生的语气,似乎很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我从来不觉得这是多光荣的事,比起所谓的倾慕,还不及多看几本漫画更令我高兴。
再说,他们不知道,我打从心里抗拒女生,情书事件的后遗症还在,那个恶作剧的女生像从茫茫人海中消失了,我生怕哪一天她再次对我出手,这个躲在暗中的恐怖女巫,一天查不出她是谁,一天我就不得安生。
对了,我现在已经是个资深的漫画读者,那天小攀试着帮我统计了一下,从小学到高一,我在他那里至少存放了500本漫画,好在他家大,他父母也没什么管他,他爱放哪放哪,他说反正他读什么学校都一样,父母已经帮他策划了出国移民的事,最迟高二就要走。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受,一直以来小攀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球友和密友,他走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虽说打球的球友、同学里都有跟我谈得来的,但比起小攀,都差了很远。或许我这个人比较固执,一旦认准了一个最好的,就会无条件的信赖下去,不肯再把信任分给别人,别人看我平时好像很善于跟人交往,侃侃而谈,但那些都是无关要紧的交流,真正能跟我达到心灵上交流的,只有小攀一人。
由于我是从这所重点的初中升上来的,很多老师都认识我,在班里我既有旧同学,也有刚考进来的新同学,现在这个班还不算重点班,等高二分科后就要被划分为三六九等来个别重点指导保证名牌大学升学率了。
这种情形下,班主任傅老师特地安排了一个寡言少语的女生坐我隔壁,图她老实,不会影响到我,她确实挺安静地,每天就是认真地听课做笔记,偶尔会偷偷在课本边缘画一些漫画人物头像,画得还蛮好看地,出于这一点,我觉得看她比其他女生都要舒服,她是不是也喜欢看漫画呢?
想想觉得还是不问的好,毕竟我的原则是对所有女生保持一定距离,一个同桌而已,用不着这么热心,说是这么说,学习上能帮的我还是帮她,看得出,她对我很感激,只是不善于表达。
看到这部分,唐蜜安紧张地情绪被脸上不经意地微笑所溶解,原来,她那时在他心里是那样的,真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吗?可是后来为什么……唐蜜安轻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再往下看。
高一的学业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我已经决定了去理科班,目前没有大的压力,只需在原先良好的基础上继续保持,因而,我可以自由地打篮球,下课后又可以跟小攀邀约着去买漫画,出于习惯,我买的漫画书依然是放在小攀那里。
一个周末,小攀兴奋地来找我,说要带我去见识一个全新的事物,对于我们这种漫画爱好者来说,绝对是我让我们眼前一亮的事物。
我没想到,这个新事物,竟像藤蔓一样长在了我的心里,并不断吐出长长的枝条,将我拖向一个无法想象的深渊当中。
……
日记到此突然中断,唐蜜安正看到紧要关头上,身心一震,不敢相信这篇记录韩未琉内心世界的唯一笔记就这样结束,着了魔似的一个劲按鼠标、拉下,甚至从头又看起,徒劳,即便她摁到手痛,一切还是在那句话之后成为了空白。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题记上明明写着这里是他全部的内心世界,怎么会这样就早早结束,那些之后的文档呢,因为解码的时候被意外删除了吗?不可能,怎么可能!
唐蜜安快要疯了,难道说手提里还有另一份隐藏的内容?她两眼通红地死盯着屏幕,飞快地一一点击文件翻开来看,没有,根本没有另一篇类色“点滴记事”的文件夹。
“哐啷哐啷——”窗台玻璃耐不住十二级台风的侵袭一刻不停地疯狂作响,狂雷闪电同时作祟,刺目的闪电后是惊心动魄的雷声和灯光瞬间的忽明忽暗。
唐蜜安眼神涣散,荧光屏映照着她煞白如纸的脸色,说不出的怪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