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熙瞳嘴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怕我酒后乱性啊?”
“我啊,巴不得你尽早乱了我呢!”嬉笑着坐在左手边,“我判了程玉波,王子仁,丁世鹏三人死刑,抄了他们的家,好家伙,那些东西赶上国库四年的收入了!其他涉案人员,或是撤职查办,或是充军流放!”
“你留情了!”熙瞳没有任何情感在内的淡淡地说道,好想再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的样子。这程玉波等人的罪大恶极仅是死刑还不足以为惩,“因为董贵妃?”
“算是吧!”叹了一口气,倒没隐瞒,“你,你是不是很不满意?其实,我也不满意!”
“我满不满意又有何用,要看这白云城的百姓满不满意!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扫了一眼面色忐忑的三公子,“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即使手中掌握再多的权利,没有民心,一切皆是空谈。失民心者,失天下!
三公子默然,这程玉波的背后董贵妃为首的家族势力,一时间,他还不相与他们产生隔阂,但熙瞳所言,又是一语中的,切中要害,这让他进退维谷。
“上街看看吧,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熙瞳站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轻轻的搭在寒冰刃,慢悠悠的往外走。
三公子也起身跟上。
原以为惩罚了那些恶人,这白云城的百姓虽然不至于乐得当街起舞,但也不至于一脸的愤愤不平,更有甚者不满意的当街大骂着。
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跟着一起抱怨这惩罚太轻,还对樊宇澈痛加批评,说他徒有青天之名,分明就是官官相护。
“大叔,这樊大人不是已经判了成玉波等人的死刑吗?这样还不够吗?”熙瞳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青的三公子上前问道那位破口大骂的大汉。
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熙瞳,问道,“姑娘外地来的吧?听说过这几个狗贼的劣性没有?”
“两天前刚到的,略有耳闻,大叔也是受害者?”
“哼,却只是我一人,这白云城的百姓那一个不是受害者啊?”大汉问身边的围观者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周围人连忙点头附议,“这样的人只判个死刑砍头而已,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说着众人絮絮叨叨的跟熙瞳讲着他们的遭遇,个个都是催人泪下,让人心生愤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家也都说累,哭累了,就此起彼伏唉声叹气,半晌,那个大汉又开口了,“不是说我们心眼多小,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心中那股愤恨实在是压不下去啊,你就说那些被掳走的女子们,虽说被就出来了,人是获得自由了,但心呢?就算众人不用另类的眼神看她们,她们自己也不好受啊,整日寻死觅活!这么多的人的仇恨,仅用一个斩刑就了了,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
“就是阿,有的人被他们迫害的家破人亡,那他们呢,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还活着,说什么流芳充军之类的,放他娘的狗屁,半道上上点钱,就偷偷放了出来,凭什么老百姓就得死,他们却活着。”
“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就不知道这些官场上的蝇营狗苟,朝廷欺人太甚,那程玉波仗着表姐仗着家族的势力,为非作歹,祸害多少人,皇帝家的亲戚命就比我们老百姓之前呗?”
“这年头,哼,昏官当道,说明这皇上也不是什么明君!被一个女人吹吹耳边风,就当天下太平,百姓对他歌功颂德,真是贻笑大方!”
当地的百姓已经气的口不择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尤其是当着那个人的面。“走,我们去上衙门口,喊冤去,看那樊大人收不受理!”
看着三公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熙瞳有些为那些百姓担心,帝王无情,怎么会容许这般辱蔑,但心中却为那些百姓叫好,官逼则民反,那历史上的反贼有几个是真正大逆不道的人?
不都是那些无法忍受现实不公,对社会现象失去信念的有识之士嘛!将盗跖颜渊对比,说颜渊是个圣人,而盗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是那盗跖本事一个官逼民反的农民起义家,不过是以失败告终,这就应了那句胜者为王,败者寇的古话了。
若他成功了,只会对他歌功颂德,大加赞赏,又有几个会鄙夷他!
淡淡的撇着一旁阴晴不定的三公子,心中也有一番计较,若是他无法容下这些百姓,则他也未必是个明君,也不会是她的良人,那么就这么结束得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道理他懂吧?
三公子默不作声的伸手拉着熙瞳,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