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言性格霸道,说一不二,但也不缺乏体贴和温情。任清尘推拒不了吕秋言,也只得顺着他的意,免得又逼着他做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吕秋言很忙,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约他。他们俩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在任清尘的家里。因为上午清尘比较空闲,吕秋言不是很忙的时候,都会过来和他一起吃午饭。关键是两人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吕秋言道任清尘这里也比较顺路。
两人相处的时候,话不多。吕秋言本就有些沉默,任清尘也不是一个爱唠叨的人。基本上任清尘忙着做家务,吕秋言就在沙发上批文件。偶尔吕秋言揽着任清尘的腰,或者拉手,或者亲吻脸颊,都搞得任清尘面红耳赤,诺诺的不敢言语。索性,从上次之后,吕秋言好歹也收敛了些。但至少这样,也叫任清尘吃不消。
“收拾完了吗?弄好了就走吧,我先送你去上班。”吕秋言转到厨房门口,对在里面把碗筷放入橱柜的任清尘道。
“恩,最后再擦一下灶台上的水!”任清尘扭头看了他一眼,放好碗筷,拿出干净的抹布,把洗完溢出来的水都擦干净,把用过的厨具都一一归位,才洗洗手道:“现在好了,走吧。”
“换个厚一点的外套,外边天气不好。”吕秋言见任清尘准备穿着身上那件灰色风衣就出门,皱眉,外面天气阴沉,说不定会下雨。现在才三月间,还是挺冷的。
“诶?”任清尘停住穿衣服的手,抬头看了下窗外的天气,确实很阴沉。“那你等我一下。”转身回卧室,换来一件棉衣出来。
“这样应该可以了。”任清尘看了吕秋言一眼,微笑着道。
“恩。”吕秋言满意的点头,然后抬起长腿,走出大门,任清尘也赶紧跟上,见他站在门外等着自己,关上门,拿出钥匙仔细的反锁上。
然后两个人一起下楼,二十分钟左右,吕秋言开车把任清尘送到天海食府后门。
“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吕秋言扭头看着任清尘,随手帮着理了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
“其实我可以自己坐车,我下班都这么晚了,你还要专门出来。”任清尘不好意思的撇过脸颊,耳根有些发红。
“等着我就好了。”吕秋言嘴角微弯,随后俯身亲了亲任清尘的嘴角。停顿时间并不长,但任清尘确实更加的害臊了。虽然更加亲密的动作也做过了,但这样轻轻地碰触也让他心乱如麻。
眼角瞥见吕秋言棱角分明的俊脸,还有一双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眸子,任清尘慌乱道:“我、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说完逃也似的打开车门,转入天海食府后门,消失不见了。
“唔。”吕秋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这段时间,为了让任清尘彻底适应他的存在,基本上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和他相处。连夏长河也暂时被他打发了,亲自开车接送任清尘。两个人也能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要不了多久,任清尘就会完完全全的适应他,接受他了,毕竟任清尘心里并不讨厌他,或者还是有些喜欢也说不定?
吕秋言收回心神,踩上油门,开动车子,驶离了原地。心里已经笃定,任清尘逃不出他的掌心,而且,他也不允许他逃离。
“孩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楚天雄再次出现在了任清尘面前,这次他没有带着自己儿子和儿媳过来。身边只带了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样子是管家一类的。
任清尘抬起眼皮看了面前的楚天雄一眼,“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孤儿,不是你们家的孩子。”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水,他实在不愿意搭理这家人。
“不要妄想回到楚家,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鄙视的眼神犹然铭记,那样高高在上,那样的不可一世。任清尘默然,明明是他们先来招惹自己,为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贬低自己呢?
召回思绪,任清尘看着面前带着些希冀的老头子,心里没来由的厌烦。
“你怎么说也是留着楚家的血,认祖归宗有什么难事呢?而且,这对你也有好处的,为什么这么固执?”楚天雄不悦,皱着眉头,他不清楚这个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回楚家有什么不好。
“现在知道我流着你们楚家的血了?早干什么去了?”任清尘掀起嘴角,讽刺道。他本来不愿这么刻薄和尖锐,但是二十几年都过去了,现在才想着让他认祖归宗,让他什么都不要计较,是不是也太好笑了些?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们,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放弃寻找你的踪迹,我们并不是丢弃你,不要你。当年你母亲生下你才两三个月就去了,我们全家都悲痛欲绝,一时疏忽才导致你被人抱走,从此下落不明。血缘的牵绊是怎么也否认不了的,你就听话,回楚家好不好?”楚天雄面带悲戚,极力的劝说。
任清尘默然不语,只听到“母亲”二字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我再强调一遍,我并不是你楚家的孩子。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天海市长大,和南城的楚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任清尘站起身,打开门,“我还有事,你们请吧!”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楚天雄面色一沉,他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挫败过,在楚家儿媳逝世,孙子失踪,又遭到仇家报复,挚友断交一系列的打击下,他依然充满斗志,刚强不屈。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失踪了二十几年的孙子,他感到无比的寂寥。他已经七十几了,谁知道还能在世上挣扎几年呢?
“罢了,我不逼着你,你再好好想想吧。我还会再来的。”楚天雄就这管家的手站起身,看了任清尘一眼,有些无奈的离去。
“砰。”任清尘背靠着门,闭上眼睛掩去心里繁杂的思绪。从胸口处拉出一个玉坠,慢慢的摩挲着。整个玉坠呈椭圆形,模糊间似乎刻着些许文字。只玉坠的边缘处有一个较为突出的字体——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