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无从开口说什么。道歉么?凭什么!她是被绑架的那个,是被欺骗的那个!
想到这她也赌气的不开口。
他烤熟蛇肉放到她面前,走向小溪边。
她迟疑的拿起来蛇肉,阵阵香气诱惑着她,可她好像记得报纸上说过蛇身上寄生虫很多啊……
她一边考虑,一边偷偷看着青鹰的一举一动。
他走到小溪边,轻轻挽起右手的袖子,借着月光她看见他手掌上的斑斑血迹。
血似乎还没有凝固,难道那不是蛇的血么?
从他的脸上她看不见任何疼痛,直到血清洗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看见手掌上有一个大概长十厘米的伤口,看样子似乎很深的样子……他真的受伤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猛的转过头来,吓的苏浅赶忙假装不在意的咬起蛇肉。
吃了几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吃什么,忙停下,可也许是太饿了,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吃吧,没有毒!”他误会她的举动,以为她害怕他下毒。
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你生气了?”
他自顾自包扎上伤口,可惜还是有血渍渗透出来。
她看的心惊,有点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对不起!”
他愣了一下又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心中却涌出怪异的暖流。
她看他不回答,以为他不原谅她,可也不愿在低头。恨恨的咬吃起蛇肉,却故意留下大半个给他。
她故意把剩下的蛇肉放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然后装出想睡觉的样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爬回马车。偷偷的从帘子缝往外看。等了很久他都没什么举动,就一直坐火堆旁,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看他终于走到蛇肉附近,迟疑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然后走回火堆边,吃了起来。
她的脸上不自禁出现淡淡的笑容,深吸了口深夜的空气。转身躺下。
心里囔囔自语,看来那个家伙也不是太烂……逃跑的事情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安然睡了过去。
但是有一人今夜注定失眠了……
他的侧脸在火光的照射下,宛若传说中的神邸。他静静的看着面前跳跃的篝火,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的内心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心情……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用正常的理论去解释这一切?
他抬起头,看那十几年没有变化的天空,曾经,他以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有这种感觉。
可是……似乎再也走不回从前了。
苏浅从深深的黑暗中一路走过,她知道自己做梦了,可为什么这梦那么真实?
她似乎又回到了密林,回到了瀑布前,回到了寒的面前。他依旧一身素白,依旧一脸温柔,只是这温柔她无法碰触,不再像过去那样触手可及。
“浅……”他的声音落下,听的清晰,“你可否曾经爱上过我?”
她知道该怎么答,爱?她对他只有感激,因为他给了他了她那么多温柔,虽然她看得出她是在隐忍自己的暴戾:她对他只有补偿感,因为她毕竟辜负了他,虽然那是因为他把她当替身在先。
呵呵……见她不回答,他倾浅的笑“苏浅,你不用用这样苦恼的表情回答我,你看看你自己吧,如果不是念在你身上一她的气息,你又怎么可能被我看上眼呢?”
苏浅只是想笑,原来真是如此!
她感觉自己流泪了,用力的甩掉泪水。它不可以掉下,自尊强烈的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懦弱的流泪,哪怕是在梦中。
她突然感觉似乎一人在摇晃自己,那么急切“姑娘,醒醒!”是青鹰的声音!
她从梦魇中挣扎出来,迎接她的是青鹰焦急的脸,她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男子。
他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然后匆忙放开她,转身要离开。她却突然醒悟过来,看见他少见的局促表情,她的心情不禁疏朗了点,咧开嘴笑了。
“我叫苏浅,不是什么姑娘……”
他低着头含糊的嘟囔“知道了……”逃跑似的离开了车厢跑到驾驶座上。他的脸不可遏制的红的轰轰烈烈。
车厢里面传来苏浅夸张的大笑声。
“驾!”
直到马车开始重新前驶的时候她才止住笑。笑声后是无一人知的淡淡苦涩。
寒……如果你真的如梦中那样想,那么我苏浅就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不远处,一袭白袍,隐匿在树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