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纪稍小些的男子,他的左臂用纱布紧包着,一脸惨白无光。
“今日小徒遇到的事,大家怎么看?”主位上一个身着青衣,头发高束略有泛白的男人说。他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谢长征。
“依我看也就是小孩子们之间的玩闹,盟主何必认真!”坐在谢长征身边的便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文中,听了谢长征的问题,他倒觉得这般认真是多余的。
“你们呢,也这么想吗?”谢长征严肃的询问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有多数人都是点头称是的。其实年轻弟子会发生这样的事也算是正常,都是年少轻狂,谁不曾有过,武林大会这样的事,各门各派都会带上年轻的弟子们,会发生这样的打斗不算是什么大事。
“那你们看看这个,我看你们还敢说是什么孩子頑的话!”谢长征从袖中取了两个小小的东西扔在了身边的茶几上。
这样两个小小的东西很快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欧阳文中离得最近,看的最真切,也最是害怕了。
“这是桃花镖,桃花洞的人来了!”欧阳文中的语气一扫之前的轻心,变得紧张起来。当日在桃花洞中自己被那新洞主拍在门上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是切实的很啊。
谢长征见大家都露出了焦虑之色便偷偷在心中乐了起来,也拿出了自己武林盟主的架子。
“据小徒所说,那个女子仅用这小小梅花镖便将我另一徒弟打飞出去,我那徒弟到现在还在床上未曾醒来。”
“我想,这次桃花洞是来了大人物了!”
此话一出便引来一阵骚动,邪教出现,必有大难!
那边欧阳府中正激烈的讨论着如何应对邪教!这边我和渊梓正在进行强烈的抢房大战。
“翎儿,你就让我和你一个屋嘛~”渊梓在我房前抱着我的胳膊拼命的晃着。
“一边去,你个大男人怎么和我一个屋啊!”我一脸凶悍的大叫。
“呜~可是我不要和武潇和碧姬一件屋嘛,三个大男人怎么睡嘛~”他作势一抹眼角,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啊。可是我是谁啊,我可是桃花洞洞主翎桃,什么架势我没见过,就你这小样,也能骗了我去。不过我也就郁闷了,怎么每次我们住客栈,都只剩三间房呢,又不能把别人赶走不是,诶~这就是有钱花不出去的感觉吧。
“去去去,别在我这赖着,小心我踹你啊!”我作势就要抬脚,他却摆出一副纵死不从的模样。
“你就踹吧,揣伤了我就更要在你屋里赖着了!”他还真是没皮没脸了。
我也不理他,退身进房就要关门,我这一连串的动作那叫一个速度啊,可是这小子也不是玩的啊,就在我门要关上的最后一秒,他纤手一插,只被我用两扇门实实的夹了下,我心里顿时一惊,忙又开了门。他竟叫都不叫,只对我一笑便进了门来。
“我就知道翎儿定会让我进门的!”他笑的真切,我却担心的要死。
“你还笑得出来,看给我看看手!”我忙抓住他的手来看,这一看来,我的泪都要滚出来了。
这么漂亮一只手都被我夹成猪蹄了。被夹到的地方已是红紫起来,隐约也看出血丝来。这该多疼啊,他竟还能因为进了我的屋子而高兴,真是个傻子~
“霏涟,霏涟,快把药箱拿来!”我激动的对着门外大叫,霏涟和艾蝶就在我旁边的屋子住着,听我叫喊便忙带了药箱跑了过来。
“小姐怎么了?”霏涟激动的叫着。
“有没有消肿的药,渊梓手背夹到了!”我说着就要去抢霏涟手中的药箱,却被渊梓拦了住,拉我到桌前坐下。
“这点小伤无碍的!”他淡淡的说,但是看我的目光却如火。
“什么无碍,你看看你的手都快成猪蹄了,你还无碍!”我便嗔他,边到霏涟的药箱里倒腾,可我哪知道什么药能消肿啊,我前世吃了无数的药,还真没用过这消肿药呢。
“好了,不要翻了,艾蝶,你去把武潇叫来,让他把我的药箱拿来!”渊梓看我疯了似得把药箱翻的没了样子,忙让艾蝶去叫武潇。对啊,我都吓傻了,他自己就是个大夫,我还在这傻乎乎的找药。
武潇倒是速度的很,还没个几分钟就抱着药箱来了。渊梓很是淡然的从药箱中拿了个蓝色的小瓶子,打开往自己手上倒了倒,那紫红的一大块便被白色的粉末掩了去。他再拿出一卷纱布放到了我的手中。我很有眼力见儿的将他那猪蹄包了起来。这期间,他那激情四溢的眼神啊,都快把我电死了。
“好了,武潇你再去问店小二要些冰来!”
武潇听话的出去了,霏涟傻愣愣看着我们,然后被艾蝶拖了出去,这艾蝶还不忘把门关好呢。这一下屋子里就剩我和他两人了,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又是内疚,又是尴尬的。
“手疼吗?”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关心的问下。
“嗯,好疼好疼,翎儿要负责!”他将包着的猪蹄放到我的面前,两眼泪汪汪的说。
“你刚刚不是说无碍!”
“可是现在疼啊,我不管,我今天非要睡这里,你要好好照顾我!”他一脸的坚持。
“好吧,今晚就睡这!”我无奈,只得让他住下。
他一脸孩子得了糖的表情,咧着嘴对我眨眨眼。
“不过你的睡那小榻上!”我补充道。此话一出他脸色瞬间变了。
“不要嘛,人家要和你睡一张床!”
“翎儿,这榻太小了,人家不好睡啦!”
“翎儿,这榻太硬了,让人家也睡床嘛!”
“翎儿,人家要和你睡啦!”
一个晚上他都躺在那小榻上唠叨着,却未曾往我的床靠近半步,渊梓,我很清楚你的好~只是我、、、、、、
灿烂的早晨,我卧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微微睁眼,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绝美的美容,正满面春风的盯着我瞧呢。这是现在可不是赏美人的时候,我起身一脚便将他揣了开去,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哀怨。
“翎儿,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
“谁让你这样吓唬我!”我没好气的叫道。哼,一大早的干吗把脸贴我这么近,不是找打吗~
就这样一早上我都是气哼哼的,他也不敢和我多说什么,实在是怕一个不小心又把我得罪了!
大家一起在我房里吃了早饭,便开始准备今日去看那武林大会了。我打量打量渊梓的猪蹄,纱布已换了一块,肿也消了,哎呦,真不愧是神医啊。
武林大会巳时开始,要到申时才结束。(就是9点到下午3点)我们就跟着大部队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的。不过我一身红袍,袍上又有暗丝桃花,还带着帷帽,也算是显眼了吧。不管,看出来就看出来吧。
比武赛场是在欧阳家的别院里,那里宽敞,搭了个大台子,台下放满了桌椅。真是奢侈中透着俭朴啊,那台子我怎么看怎么像唱戏用的。
我们几人找了个最边上的桌子坐下,喝茶聊天兼看比武,倒真像极了看戏的。前面比武的都是些小喽啰,左不过是这个门派的大徒弟赢了那个门派的小徒弟,这个门派的小徒弟又赢了那个门派的小徒弟。真是无聊的紧。要不是有茶喝,我早睡着了。
渊梓更是夸张,一身瘫软的靠在我的身上,哈切连天。
终是上午场结束了,吃了午饭便又开始下午场,这才有些看头来。
一两场下来,我才看到稍熟悉的面孔登上台,欧阳文中,上次我手下留情,不知今日你又会如何。现在他可是竞争盟主的最热人物了。
随即一阵呼声响起,一个紫色的身影上了台。我定睛看去,一身紧身戎装,长发高束,倒是精神的很。
“他就是宝剑庄的少主,少风霜!”渊梓在我耳边道。少风霜。宝剑庄是这江湖上铸剑最一流的地方,庄里的宝剑更是数不胜数,上次我从欧阳文中那得的那把剑也算好的,但是渊梓说和宝剑庄的比起来,只能算是中下等。这倒是让我对着宝剑庄起了兴趣来。
台上欧阳文中先是发起攻势,倒真是下手极狠,一键锁喉,眼看那剑就要刺进肉来,少风霜拔剑一挥,欧阳文中便带剑退了几步。虽隔得甚远但我还是看得出来,欧阳文中的剑豁了一个大口子。
“好剑!”我不由得感慨。
“呵,真不愧是翎儿,这台下众人能看出来他剑受损的不超过五个!”不超过五个,除去渊梓和武潇,这里还有两个高手,我倒想会会。
台上又开始了激战,欧阳文中招招致命,却又被少风霜一一化解,这倒真是把这长辈级的人物惹急了。不过这欧阳文中还真不是吃素的,用假动作骗了机会,一剑刺穿了少风霜拿剑的右手,谁知这少风霜竟将剑换进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正得意洋洋的欧阳文中的右手砍了下来。欧阳文中右臂鲜血那叫一个喷啊。
这一砍可是惹怒了欧阳家的人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他砍了人家家主的胳膊,就是断了人家世家的一只胳膊,这欧阳家人哪能依啊,一时间便喧闹起来。
那盟主谢长征安稳高坐,我讥讽一笑,只是个坐享渔翁之利的无用之才。
不一会便有几人将少风霜按倒在地,宝剑庄的人也和欧阳家的人打了起来。
那欧阳文中止住了右臂的血,抱着光秃秃的右肩走到少风霜面前,一脸的愤恨。随即便是拳打脚踢。
我看着喧闹的场面直摇头,就这样还想称霸武林,这些人每一个人配的,但是我倒是挺喜欢这少风霜的,一表人才不说,武功也是甚好。而且还透着一股桀骜之气。
不知是何人终是稳住了局势,大家都安静下来。那谢长征也走上了台。拿出了盟主的架子。
“风庄主砍了你的右臂,你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谢长征瞪着欧阳文中说。
“这黄口小儿不知分寸,我今日便要让他知道知道这江湖上的规矩!”欧阳说着就举着剑立在了少风霜的面前,满眼血腥。
“我要的不多,你看我条胳膊,我便砍你一条!”随即他便挥起剑来。我看势扔出一朵桃花镖,将他的剑砸飞出去。
“连小儿都懂愿赌服输,你这欧阳家主怎就不懂,难道你连三岁小儿都不如!”我做在桌前淡然道,声音不大不小,够所以人听到就好。
“桃花镖!”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我斜视台上众人,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
“欧阳家主真是浪得虚名!”我飞身上台,袖中红绸一挥,台上一排人悉数倒下。台下也有胆大的想往台上冲,我完全不给他们留余地。
武潇从我身边抱起少风霜,渊梓他们也都站到了我的身边。
“本洞主今日本只是来凑凑热闹,不想欧阳家主做出这样的事,本洞主只得替武林行正道了!”我头上帷帽未摘,无人能看清我的表情,但是我的一双红眸倒是清清楚楚,嗜血成性,怒火中生!
“风庄主我今日带走,日后定安然送回宝剑庄,无须担心!倒是这武林盟主之位,我想你们也是无人够格了,今年还是算了吧!”说着我走到谢长征面前,一脚踩上他的胸口。
“你这样的人,不配!”
做了这样的结尾,我便示意武潇他们可以离开了,武潇了解便扛着少风霜,拎着碧姬一飞而去,霏涟也随即带着艾蝶走了,只留下我和渊梓二人。
“今日本洞主便把话说了,若你们硬要与我桃花洞作对,便找个有用的做这盟主,别找那些只会用阴招的下三滥!”
说完我便拉上渊梓要走,可还未离地多少,渊梓便抱着我在空中一个转身,我便看着一只长箭射进了他的身子。
我的身子瞬间被火焰点燃,眉间桃花红艳灼人!
台上,谢长征一身握弓,满脸奸佞!
“啊~”我望着怀中晕厥过去的渊梓,一声狂叫。
袖中红绸飞向谢长征,缠住他的颈子,我单手一用力他的头便被我扯了下来,红绸缠着血淋淋的头颅在台下众人头顶飞过,无人不曾沾到滚烫的鲜血。
“这仅是个警告!”
余音未消,我便带着渊梓飞出了欧阳家的别院。
------题外话------
这么晚一个人没睡,有点怕怕啊,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