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更凉了,转眼也就要入冬了。我看着窗外的雨水倒也是下的美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下雪呢!”我伸手让被雨淋落的桃花瓣落到我的手心上,这皇宫最好的也就是这桃花了,我想想都觉得这景致是美得很呢。
“郡主要看雪,那也就快了,这北方天气,入冬后不就啊,雪就会下的。”怡雨拿条厚毯子往我腿上掖着。
“这也不是太冷的,这倒也不必了。”我对怡雨笑笑。
“这些还是要的,你先时溺了水,体内寒气还是有的,还是要多多保暖才是。”琴韵从外面走进北间,一边走一边说。
“姐姐倒是多心,人家哪有那么娇弱啊。”
“不要嘴硬,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我对她撇撇嘴,傻傻笑了。
“怡雨,我这两日没去永福宫,也就没带怡云来,要不你去把怡云接来吧,这雨天也没事干,咱们几个人一起也乐呵乐呵。”我喝了杯绿婉端来的奶茶,身上暖和多了。
“好啊,还是郡主想的好。”怡雨倒是真的心里高兴了。
“我看啊还是等等再去吧,一会也该要用午膳了,等都用了午膳再去带她来玩吧。”琴韵在一边说着就招呼文竹传膳去。
诶,在这后宫里啊,我都快发霉了。今天定要和大家好好闹一番啊。
待午膳摆上桌,我和琴韵草草的用了也就不再多吃了,这皇宫里的饭菜再好吃啊,吃那么几日也就都烦了。
休息了会,怡雨便赶着要去到怡云呢,我们见她那急切模样,都痴痴的笑她,她倒也知道羞了,头也不回就撑着伞跑了出去。
我闲着无聊,便让文竹给我撑着伞,到院子里看看文竹给我扎的秋千。倒是当真扎的精巧。
“郡主要试试?”文竹站在我身边说。
“好啊,文竹你给我推推吧。”我对文竹笑笑说。
我坐到秋千上,轻轻荡了几下,便催身后的文竹给我推。
文竹迟疑了下,还是给我轻轻的推起来。
这秋千当真是有趣,前世也只是见别的孩子玩过,自己从未能玩过。原来这种感觉,很像飞起来了呢。
“呵呵~文竹再用点力,再推高点,快啊!”我欢快的大笑。一边,琴韵也让澜曼给她撑了伞站在屋前看我们玩呢。
“翎儿今儿倒是有兴致!”我正荡到半空,突然听到馹殃樊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手一松,竟从秋千上飞了出去。我吓得都叫不出声来。还好馹殃樊机灵,身子一跃便在半空中接住了我,我吓得不轻,伏到他的胸口直发抖。
他抱着我落到了屋檐下,皱着眉看我,我不敢抬头只伏在他的怀里。他手上一用力,将我抱进了北间,进了北间就将我往软榻上放,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他轻叹了声,也就任我勾着。
琴韵她们也跟了进来,文竹更是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忙求皇上饶命。
“来人啊,把这小太监拖出去斩了。”馹殃樊冷声道。
我听了这话,忙松开他,坐起身来。
“不行,你们谁敢动!”我怒视那几个要来拖文竹的侍卫。
“皇上,文竹也是听了我的话,原也是我自己分了心才会这样的。”我忙对他解释。
他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我。
“求皇上饶恕!”我说着就要对他跪下,他见我这样,忙拉着我躺下。
“也罢,翎儿你向来疼这些奴才。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到永福宫也给郡主扎个秋千。”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还是听得我心里暖和和的。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文竹忙磕头谢恩。
“好了,都下去吧。”馹殃樊对他们摆了摆手。
琴韵福了福便带着他们出去了。
顷刻北间里便只剩下我和他两人。我自己理亏,也不敢说话。
“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还不是你突然说话,吓到人家了!”我可怜兮兮的说。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对,你的错,全是你的错!”我举起粉拳打他,打着打着就留下点点泪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他见我哭了,便心疼的抱住了我。
“就是你不好,明知道人家天天要去奶奶那没时间去找你,你也不来找我。”我耍起了小脾气,该死的,真没出气,不过是三四天没见他,我竟然想疯了似的思念他。
“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来看你,不该让你这么难受。”他将我紧紧的抱着,紧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也反抱住他,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我的生命里,要是哪天会失去他,我该用什么勇气活下去啊。
他为我擦干眼泪。再次笑我像个孩子似的,不是一般的容易哭,对啊,自从来了这里,我真是哭得很频繁啊。
我和馹殃樊笑闹了一会,琴韵就差澜曼给我们送姜茶进来。
刚刚我们都淋了雨,虽是不曾淋湿,倒也别真冻着了,我很乖的喝了一大碗。馹殃樊看我喝完才将自己的那碗一饮而尽。
“对了,怡雨她们回来了吗?”
“回郡主,怡雨还未回来呢!”馹殃樊在大家都规矩起来。
“还没回来,这也去了有一会了,再等等要是还没回来,就让文竹去瞧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我觉得胸闷起来。
“怡雨,我宫里有个小宫女叫怡云,行事倒是乖巧伶俐。”馹殃樊对我说。
“呵呵,怡雨和怡云是亲姐妹,我刚刚才让怡雨去把怡云接来大家一起頑呢!”我笑眯眯的对他说。
“刚刚?”他突然有些疑惑。
“对啊,就是刚用完午膳一会。”
“我用了午膳休息了会就往凤仪宫来了,一路上也没见有小宫女往永福宫去啊。”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一沉,一种恐惧感立马涌上心头。
“文竹,文竹,快进来,快,快。”我对着门外大声叫道。
文竹听我这样大叫,立马冲了进来。
“你快去永福宫看看,去看看怡雨她们在不在永福宫,去看看,快、、、”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的无力再说下去。
文竹听我这样说,转身就跑了出去。
文竹出去后,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我抓住了馹殃樊的手,紧紧的,好像是抓住了一缕希望,若是松开,我就会崩溃的。
“不要担心,说不定是我没注意到!”他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一只手不停地抚着我的后背,想让我放松下来。
我也不知道文竹出去了多久,只知道这段时间里,我的神经一只紧绷着。
当文竹终于带着一个漂亮人儿站到我们面前时,我激动的都快掉眼泪了。可是在我的激动还未消失是,一股寒冷又再次将我包围。
她不是怡雨,她是怡云。
“怡云,怡雨呢!”我果断的问她。
听了我的话,怡云立刻哭了起来。见她哭我的心更是凉了一截。
“怡云,快说这倒是怎么一回事。”身边的馹殃樊出声问。
“回皇上,奴婢也是刚刚才听文竹公公说,郡主让奴婢的姐姐去永福宫接奴婢,可是奴婢从刚刚皇上您离宫起便没有出过宫门一步,也没有见到姐姐到永福宫,这是刚刚我跟文竹公公来的路上捡到的。”
怡云手上拿着一个绿色的荷包,这个荷包我再清楚不过,是绿婉做了送给怡雨的,这样的荷包我们宫里每个人都有一个,而且这个荷包上还绣着个“雨”字。荷包已是湿透了,说明在雨下已经淋了很久。
“这个荷包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忙问她。
“这个,这个、、、”怡云迟疑的看着馹殃樊。
馹殃樊冲她点点头。怡云才结结巴巴的说。“是在通往庆喜宫的路上找到的。”
“庆喜宫?。”我和馹殃樊同时说出声。只不过我是疑问的语气,他是淡定的语气而已。
“那是谁的宫室?”
“是、、、”
“快说啊!”
“是容妃娘娘的。”
容妃,又是这个容妃,我已经够忍让的了,她竟然还不知收敛,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猛地从榻上窜下来,就往外冲。却被一直站在门口的琴韵拦住了。
“翎儿,你冷静点。”
“这样我怎么冷静,这个容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烦,现在连我的怡雨都给抓去了,我今天非要找她去。”我激动的怒吼。
“翎儿,皇上面前,不要失态。”
我这才想起来馹殃樊一直在我身边听着我们的对话。我转身看着馹殃樊,他抿着嘴,一直看着我。
我不多想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皇上,翎儿在这里求您了,那个容妃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您就让我去吧,如果我不去,怡雨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我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他伸手将我扶了起来,替我擦了泪水。
“朕同你一道去。”他说完便将我抱进怀了,向庆喜宫走去。
就这样,在这样的大雨天里,我被馹殃樊一路抱到了庆喜宫,我们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琴韵也是放心不下,由文竹撑着伞一路尾随我们到了庆喜宫。
我们刚进了庆喜宫,只见几个宫女正在正殿的门口守着门。见我们来了,全都跪在地上发抖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
馹殃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脚就踢开了大门,只见门内容妃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
“哎呦,今天皇上怎么有兴致来臣妾的庆喜宫啊。”容妃一脸娇媚的对馹殃樊说,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馹殃樊一句话不说,只是将我轻轻的放了下来。
“哎呦,今儿这是什么风啊,把郡主您都吹来了。”容妃见在馹殃樊那吃了闭门羹,便假兮兮的对我说。
“容妃客气,我只是来要人的。”
“什么?郡主这是什么话,怎想起来到我这庆喜宫来要人啦,难不成是郡主看上我这宫里哪个奴才,要是这样,郡主让个奴才来捎句话,本宫让她跟了去就是。”假模假样,看的我直冒火。
“你别给我装傻,我是来要我的人的,是你抓了我的怡雨对不对,我劝你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把人交出来。不然怡雨要是少一个头发我都要你陪葬。”我恶狠狠的对她说。
而我的话也算是成功的吓到了她,她咽了咽口水。仍不承认。但是我发现了,她的眼睛偷偷的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偏室。
“郡主这是说什么笑话呢,本宫怎会无故抓你的人啊。”
“无故,容妃娘娘怕是忘了,你无故刁难我的次数还少吗?”我便说边推开她,向那偏室走,她见我要去,忙来拦住我。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岂是无故刁难人的人,郡主说话可要有些分寸,皇上还在这儿呢,凭你的身份也敢硬闯本宫的地方。”她说着说着竟搬出皇上来压我。
可怜这容妃虽是长着佳人容貌,却也是傻瓜一个,竟不知这种状况皇上怎可能向着她。她满心以为她是得到过皇上恩宠的女人,而翎桃却只是个郡主,连侍寝都也没有过,皇上肯定会向着自己的女人,可她完全低估了馹殃樊对翎桃的宠爱。
我看着拦在我面前的容妃,手一抬一个耳光将她结结实实的扇得倒在了一边。我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便往那偏室走,谁知那偏室门被紧锁。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怡雨,怡雨,你在里面吗?”我打不开门,急的拍着门大叫。
馹殃樊走到我身边,把我推到他的身后,接着一抬腿,便将那门踢开了。见门开了,我忙越过他冲了进去。进了偏厅我便吓得尖叫起来。
怡雨被吊在一面墙上,身上全是伤痕。
房间里还有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了。
我冲上前去,将绑住怡雨双手的绳子解开,看着她的手腕,我的泪便涌了出来,被绑了这两个时辰,手腕已勒得发紫。再看她身上的伤,我更是心痛不已,瘦弱的身躯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
琴韵她们也冲了进来,琴韵见了怡雨这样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会把你害到这步田地。”我抱住怡雨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
“郡主,郡主。”怡雨用虚弱的声音叫我。
“郡主、、、不要哭、、、我、、、没事、、、”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更是像被剮了一刀。
“怡雨、、就知道、、、郡主、、会来、、救我的、、、”
“嗯,我这就带你出去。”
文竹将怡雨抱出了偏厅,到馹殃樊面前停住了。
我出了偏厅,见跪在地上一直发抖的容妃,一手将她拎了起来。
“我告诉你,动了我翎桃的人,就是伤了我。我已饶恕了你几次,你却几次三番的刁难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刚想举手再给她一个巴掌,却被琴韵拦住了。
“姐姐!”我泪眼盈眶的看着琴韵。
“翎儿,不要为这种人弄脏了你的手。”馹殃樊赶在琴韵之前说了话,说完他便从我手上打掉了容妃。
容妃被扔到了地上,忙爬起来抱住了馹殃樊的腿。
“皇上,皇上,容儿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馹殃樊抬腿踢掉抱着他的容妃。
“你刚刚说以翎儿的身份不能闯你的宫室?”馹殃樊语气冷的吓人,这样的他,竟然涌出一股杀气。
“从今日起,翎桃郡主便升为皇贵妃!”馹殃樊一句话,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便齐刷刷的跪下道:“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这么句话,我就是皇贵妃了吗?
“从今日起,谁要是敢动皇贵妃和凤仪宫的任何一个人,那就是和朕过不去!”
他的这句话,暖进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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