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雨薇的语气很平静,斜斜地望着窗外路过的行人。
“不伤心?”
“伤心,怎么不伤心!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药可以治伤心。”
“还能开玩笑,说明你想通了!说来听听。”羽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雨薇闻言轻笑了一声,“能不想通吗?晓莫天天给我洗脑,她说叫我不要单恋一颗草而放弃整片大草原,还说熙凡虽然好但这个世界还有比他更好的,一定能找到一个喜欢自己而不是欺骗自己感情的好男孩,还说我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太早恋爱会是一个损失,还说做人应该向前看,他不要我是他的损失,我真服了她,好像真怕我想不通会自杀一样,我又不是她,我心态好得很。”雨薇故作轻松的和羽轩开着玩笑,不想身边的朋友为她担心,也不想自己活在熙凡的阴影里,她想试着放开来看这个世界,来看周遭的一切人和事,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比想着熙凡要好得多。
羽轩听完也笑了,“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你比跟熙凡交往前都还要开朗心态都还要好,这样的你更迷人。”
雨薇和羽轩在思忆屋开心的聊着,空闲的时候晓莫会在他们眼前晃一晃,插上几句话,三个人在一起大笑,这种感觉让雨薇觉得很轻松,或许放下熙凡她的生活会更精彩更幸福。
周六中午,晨曦开车到思忆屋接走了晓莫,一路上晓莫都紧张得很,“晨曦,我好紧张啊,你这是要带我见家长啊?会不会太早了?能不能不去啊?”
晨曦听完哭笑不得,“小姐,马上都要到我家了你说不去?可能吗?只是见家长,没你说的那么恐怖,我跟他们说了今天会带我女朋友回来吃饭,他们有心里准备见你这个儿媳妇的,你怕什么,他们又不会吃了你,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吧?你那天的气势哪去了?”
晓莫不甘的白了晨曦一眼,“去就去,怕你不成。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晓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走进晨曦家,晨曦的爸妈正坐在客厅里,爸爸在看报纸,妈妈在打电话,晓莫一看晨曦的爸妈就知道是那种特别严谨的人,一点不像熙凡爸妈那么随和,晓莫有点害怕。
晨曦似乎看出了晓莫的紧张,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把她带到了爸妈身边,“爸,妈。”晨曦妈妈看到晓莫之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晓莫礼貌又紧张的喊了声,“叔叔,阿姨,你们好!”笑容颇有些不自在,直觉告诉她晨曦的爸妈似乎不是容易打发的主。
“嗯,坐吧!”晨曦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开始打量晓莫,晨曦妈妈也是如此,看得晓莫浑身不自在。
“你叫夏晓莫?”晨曦爸爸像一个领导见员工的样子看着晓莫问。
“是。”
“你是在圣英读书吗?”
“是的,我读大一,下半年才大二。”晓莫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她看得出晨曦家不向熙凡家那么随意,所以她说话时都很注意。
“你一个人在X市吗?你家人呢?”晨曦妈妈突然插话,晓莫刚要回答却被晨曦的话阻截了,“问这么多干嘛?调查户口啊?准备吃饭吧!”晨曦牵着晓莫的手就往饭厅走去,留下晨曦爸爸妈妈一脸的难堪。
吃饭时,晨曦的爸妈都不怎么说话,只说了几次叫晓莫多吃点,那种拘谨的情形晓莫终于知道了晨曦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家,因为这里没有家的感觉,晓莫突然觉得没了心情,晨曦旁若无人地为她夹菜,可是她却一点都吃不下,这顿饭让她吃得难受吃得憋气,这样见家长的情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吃过午饭后,晓莫以要打工为由向晨曦的爸爸妈妈道了别,走出门那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坐在车上,她和晨曦都没有说话,他们彼此心里都对今天的见面有了数,现在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心事,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晨曦把晓莫送到了思忆屋就走了,这个下午下起了绵绵细雨,晓莫心不在焉的坐在平时他们聚会的位置,望着窗外匆忙穿梭的人和车,又想起了妈妈,以前下雨妈妈肯定会打电话问她带伞了没?没带伞妈妈会请假早早的在学校门口等着她,然后紧紧地挽着妈妈的手回家。现在,她再也不会接到妈妈的电话了,她还想念妈妈。想到这里,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还是那首《会呼吸的痛》让她知道想念也是会呼吸的痛。
晓莫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喂?熙凡吗?”
“晓莫,是我。”电话里是一位温柔的女声,晓莫知道一定是熙凡妈妈。
“阿姨,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
“我在思忆屋打工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带雨伞了没有?外面正下着雨呢!”熙凡妈妈的声音很温和,让晓莫暖到心里,这样的家,这样的父母才是她能接受能喜欢的。
“哦,没有带伞,不过没关系思忆屋里有雨伞,我可以向悠阑姐借,阿姨不用担心我,我懂得照顾自己的。”晓莫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挂完电话,摸着妈妈送的项链喃喃自语:“妈妈,您真的给晓莫找了一个很好的人家,尹叔叔一家对我真的很好,妈妈您可以安息了!”
一下午思忆屋里没什么生意,悠阑姐决定提前关门,晓莫拿着向悠阑姐借的雨伞站在公交站台上,公交站台的行人很少,晓莫拿出MP4听起了王若琳的《ILOVEYOU》,温婉的声音让她着迷,听到结尾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辆很眼熟的银色的法拉利,一时间脑子短路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她只觉得她好像经常都坐那辆车,看着车子越驶越进她终于想起了那是谁的车,连忙跑到路边对着车子招手。
坐在车上,晓莫熟练的拿出车抽屉里的纸巾擦身上的雨水,熙凡坐在驾驶室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开车到思忆屋时看到悠阑姐刚关门走出来,她说你可能去公交站做公交了,打你电话又不接,只好慢慢地往这边开看能不能看到你,不知是你的运气不错,还是我的运气不错呢?”
晓莫边擦身上的雨水边应着熙凡,“哦,我听着歌没听见电话的声音嘛,我们没有错过证明我们运气都不错,对了,你怎么想到来接我?”
这是没有错过,却在感情上错过了,熙凡苦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回答晓莫的问题:“妈妈说你没带伞叫我来接你,反正我在家也是玩游戏就来接你咯!省得你淋成了落汤鸡回来弄湿家里的地板,要是再感冒就不好了。”熙凡的话带着关心,却丝毫不显他对晓莫的情感,自从那次他们谈过之后,彼此都有了心照不宣的感觉,不用避忌什么也可以相处得泰然自若,这是他和晓莫之间的默契,他们始终最了解对方。
回到家,晓莫洗完澡出来看到熙凡正在客厅里逗着嘟嘟,嘟嘟摇着尾巴在熙凡身边打转,熙凡妈妈坐在旁边打毛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这种场面让晓莫觉得很温馨,这样才像一个家,熙凡真的很幸福,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
“晓莫,快过来,你看嘟嘟好可爱呢!”熙凡妈妈看到晓莫出来连忙叫她。
晓莫微笑地走上前,嘟嘟看到晓莫后甩着小尾巴屁颠屁颠的在她面前乱跳,晓莫伸手抱起了它坐到熙凡旁边,两人开心的逗着嘟嘟,这种情景让熙凡妈妈觉得其乐融融,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看着晓莫从最初的拘束到现在的自如,熙凡妈妈觉得很欣慰,晓莫终于真心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她很庆幸她没有辜负慧兰临死前给他们的托付,不仅如此她也是真心的喜欢晓莫,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疼爱,不管晓莫能不能和熙凡在一起,她都是她的好女儿。想到这里熙凡妈妈笑了,看着晓莫说,“晓莫,你愿意做阿姨的女儿吗?”
晓莫逗着嘟嘟的手顿时僵住了,她怔怔地看着熙凡妈妈,“阿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做我的女儿,干女儿也好啊,我很喜欢你,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妈妈’,我想你和熙凡成为亲兄妹,你愿意吗?”
熙凡妈妈的话震慑着晓莫的心,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熙凡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不清楚。
熙凡妈妈看出晓莫的犹豫不决,她没有勉强她,浅浅地笑道:“晓莫,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你可以考虑下,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好吗?”
看着熙凡妈妈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是不喜欢熙凡他们一家,只是从小到大她都只跟着妈妈生活,她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突然间多了一个爸爸和妈妈,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她更不知道她是否能叫将“爸爸,妈妈。”这四个字叫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