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一副金鸡独立的模样,问我:“我这是做什么?”
我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好笑,可是脚伤着实还没好,我的身子因为体力不支摇摇欲坠,就在我的身子向一边倒去时,他已来到我的面前,待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他怀里,他将我重新抱到床边坐下,道:“你的脚伤还未痊愈,再在这里养几天,等你脚伤好了,我们再回山。”
我红着脸点头,这时,门口站着昨晚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昨晚替我们叫大夫的小二,他手里端着几碟小菜,笑着说:“客管,您要的饭菜好了。”
段墨陵微微颔首,小二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肚子竟咕咕响起来,段墨陵看了我一眼,我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而他已经端着饭菜坐到我身边,道:“这几日就在房间里用膳吧。”说完作势要喂我,我赶紧从他手里抢过饭菜,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我感觉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却也不走,就坐在床边看着我,似乎非要看着我把饭菜吃光了才算。
如果换作以前,我可以毫无形象地嗨吃嗨喝,可如今,我竟有些顾虑。
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轻笑一声,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自己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酒足饭饱后,我竟有些困意,段墨陵坐在不远处,见我一脸困倦模样,柔声道:“你睡一会儿。”
我去固执地不愿意闭眼,怕他离开。
他轻笑道:“我就在这里,等你醒来。”
我的心思竟被他看得通透,脸上阵阵发烧,翻了一个身子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醒来第一眼便是去寻段墨陵,而他坐在桌前,一手撑着头,似乎也在睡觉。
我用手枕着脸,透过那层面纱想像着他睡觉的模样。
心咯噔一跳,我竟有一种想要掀开他面纱的冲动。当我清查过来时,人已经不自不觉地来到他身前。
他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我下床的声音。
他就在咫尺,我只需要轻轻动手,便可以看到他面纱下的真面目。
我的心跳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跳得更加厉害,我一点点掀开他的面纱,却也不忘观察他的动作,怕他突然醒过来。面纱一点点被揭开,我紧抿着唇,强压着狂乱的心跳,就在我暗自窃喜时,手却被他猛地抓住,力道有些大,我痛得直皱眉,却听他说:“醒了就乖乖在床上待着,明知脚上有伤还要乱跑。”
说完,他将我的手打了回去,我痛得直吸气,心里无比失望,就只差一点点。
他终于完全醒了,坐正身子,兀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推到我面前,说:“看你也口渴了,喝点水吧。”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泄气地坐到凳子上,拿起杯子一仰脖,将杯中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他笑了,却只是笑。
离晚饭时间还有段时间,他见我无聊,起身便出了门,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问我:“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看着自己脚上的绷带,耷拉着脑袋问:“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走啊?”心想:难不成你还抱着我一路欣赏风景不成?
正想着,不想他真的将我抱起,出了房门,拐下楼。
楼下此时有很多人在用饭,见我们下楼,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即使是生在21世纪,我也不好意思被男生抱着在街上走来走去,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我一时红了脸,将脸埋进他怀里。
到了楼下,他便将我放下,我这才看清是一把轮椅,万分惊喜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推着我出了门。
活这么大我还从没有坐过轮椅,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最初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我便适应了这些目光。
前方不远处有个茶楼,时而传来阵阵掌声和呼叫声,我好奇地问:“那里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吗?”
他反问我:“想不想上去看看?”
我点头如捣蒜,他笑了笑,推着我过去,因为要上楼,我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算了,谁知他放开我,走到旁边的一家qi材铺,因为距离过远,我不知道他和老板说了些什么,只见老板看了一眼我,然后点头,没过多久,段墨陵向我走来,然后弯下腰抱起我,我忙问:“那这轮椅怎么办?”
他笑道:“有人会帮忙看着。”不再多说,便抱着我上了楼。
我回头看去,却见刚才和段墨陵交谈的老板此时正推着轮椅,我恍然大悟。
上了二楼,有小二殷勤的跑过来,段墨陵要了一间雅间,小二忙上前引路。
这个茶楼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临街全是座位,而馆内却设有一个小戏台,此时台上几个穿着戏服的男人,画着奇怪的脸谱,又唱又跳着,却不是京剧。
原本以为是什么热闹的事情,却不想只是一场戏,不免有些失望,不想段墨陵却听得津津有味,我也就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
后来我便知道我错了,台上的戏子并非只是单纯的唱戏,而是伴有说书的形式,我这才看清楚,旁边果真有个说书的,而台上的戏子只是更生动形象地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重新演绎一遍,我一惊,这不是现代的话剧么?
此时,台上的戏子纷纷退场,说书的老者忽一拍手中的止语,馆内顿时鸦雀无声。
“秦水一战,嗤隅国惨败而归,而左贤王名声大振……”
说到左贤王,台下原本听得入神的看客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我不免有些好奇,便问:“这左贤王是谁?”
段墨陵喝了口茶,淡淡道:“红南国皇帝的亲弟弟。”
我哦了一声,又细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