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静姑娘被这恶妇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竟半分动弹不得。”莬女愤愤禀报。
话音刚落,我只觉手腕处传来阵阵凉意,看去,猛地一惊,手腕之处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一根银丝,就在我眨眼的功夫,那银丝已在我手腕处消失不见,转而感觉脖颈处像被蚂蚁叮咬一般地微疼。
“啊。”我轻叫一声,手不自觉地摸上被叮咬的地方,恍然大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行动。猛然间才反应过来,那银丝竟是窗外那男子的,想到此处,心下佩服,想必那男子的武功在风四娘之上。
风四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一举一动,当听到我的叫声时,她猛地扭头看来,看到我坐起身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之厉声问道:“你是如何自己化解了身上的毒?”
轮不到我开口解释,只听莬女嗤笑一声,道:“恶妇,我家主人要办的事情,还没有谁能够拦得下的。”
虽然莬女的回答无疑不是火上浇油,但我还是万分感激她的仗义相助。
风四娘瞪了我一眼,收回视线看向紧闭的窗户,显示已经了然,只见她唇角轻扬,眼波流转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情素。
“我与阁下素为谋面,更谈不上什么恩怨情仇,不知为何阁下竟百般与我刁难?”风四娘本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此时语气轻柔中带着几分娇嗔,别说是男人,就连我这个女人听了都觉得全身一阵酥麻,我看向莬女,只见她恨恨地瞪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她碎尸万段,我全身一抖,赶紧收回视线,心底也好奇外面的男人似乎对风四娘的这一招可招架得住。
我静默观看这一出戏,只见窗外的男子同样是沉默,风四娘对自己的表现颇为得意,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只觉汗颜,难道天下的男人都如乌鸦一般黑吗?
这时,窗外的男子终于开口,说道:“我与姑娘并无仇怨,但静姑娘却也是我今天必须要带走的人,希望姑娘给予方便。”
风四娘嫣然一笑,道:“我竟不知道堂堂北褚国的国师竟然会为一女子踏足尘世。”她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而我却因为她刚才的话而震惊不已,窗外的男子竟是国师?
虽然我不知道国师的身份到底有多大,但是如风四娘刚才所说,他平时应该很少涉足江湖,看来我这俱身体的原主人想必是富贵之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记得小六子说我和他从小便被老头子收留在身边,难道我这身体的原主人是从小被人遗留在外的皇族之女不成?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风四娘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边,拽过我的手臂便破瓦而出,我再一次被她挟持住,但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我们俩明明是冲破房上的瓦片出来的,身上竟一丝伤痕也无,而我也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疼痛之处。
风四娘的轻功一流,但毕竟带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是有几分吃力,她头也不回地带着我往前跑着,我感觉到她心底的害怕,她原来是害怕那个国师。
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风四娘猛地一把拉住我,将我护在身后,我探头看去,这一看不由从头凉到脚。
前方闪闪发光的东西竟是一根根如头发丝般的银丝,如果不是风四娘反应及时拉住我,想必我的头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几分感激。
她似乎并没有将我感激的表情放在眼底,而是紧蹙眉头,如临大敌一般,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我不安地看向她。
只见她冷笑一声,这才把目光转到我脸上,但眼底的光却透着更深一层的冷意,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多的仇家。”
她的话让我如芒在背,但我更多的还是迷茫,随之便是愤怒。我是招谁惹谁了?我只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游魂,来到这个时代也非我愿,竟不想命不好入错了身体,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似乎只有在丐帮的时候才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之后便是一路的追杀。
我因为心底委屈,一时之间红了眼眶,不想被风四娘误会成另一种意思,她轻拍我的手道:“你既是我一心要带走的人,又岂能让你命丧于此,定会护你周全。”
她明明是最初带给我灾难的人,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离开丐帮?老头子和小六子就不会葬身那场风暴,可如今,她却反过来说出这样一番话,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内心却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