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月轻呼一声,幸好没将白粥弄撒,否则就是这些人就能直接会将她弄死。拉着桌子腿站起来,眼前有些发黑,感到额角有什么流出,接着左眼所见之处一片血红,对面的人也惊呼起来,剪月不管这些,只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双臂撑在桌子上,紧闭双眼,半晌,渐渐恢复。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有些抖的双臂,接着向上看,面前是几碗白粥,而且,其中有两碗,被她的血染红,看起来十分怪异。
周遭的人群渐渐嘈杂,有人过来将剪月架到一边放着,二人也重回小摊子,施粥继续。
剪月用袖子擦擦脸上的血,看看四周,她所待的地方是一处墙角,旁边还有两人跟她一样,不知是受伤还是生病躺在此地。因白粥很足,那两碗带血的白粥始终放在小摊子下边的地上,无人问津。剪月等人,也自然被吃饱喝足的众人自动忽略。
那人碰碰剪月,指着那小摊子底下的两碗白粥道:“姑娘能将那白粥拿给我吗?”
剪月起身,有些摇晃,走过去拿了两碗白粥,走回来,中途被人拦下:“你知道墙角那人是谁吗?”剪月摇头。那人又说:“听说他是有瘟疫的,你就不要过去了。”
剪月看向墙角那人,看到了满眼的求生欲望,提起脚步就走过去,将手中的白粥递过去,那人接过就吃,中途还呛了几下,吃完,那人就又睡下了。剪月看着手中另一碗白粥,旁边那人眼中也是急切的光,未做犹豫,将粥递过去。
翌日,施粥的人又来了,不过这次的粥要少一些,人群开始争夺并出现打架。剪月依旧没有吃到粥,不过旁边两人倒是精神抖擞,病态模样全无,这令不少人感到很是稀奇。剪月心中倒是闪出一道灵光,却又觉得可笑,摇摇头作罢。
再一日,施粥的人彻底就不来了,说是瘟疫已经来到北城,不便出门。这可急死了众多难民,剪月三天水米未进,只感到阵阵头晕眼花,躺在墙角懒得动。听见那些人说,南城陈家死去三日的大夫人诈尸了,陈家当家的不久就染上瘟疫,现下危在旦夕,这都是大夫人那个妖怪带来的祸端。
剪月一听,心底一颤,这方方面面都很符合那个救她的人,若是那人得了瘟疫,多数也是因送她离开时染的,若是这般,她要去看看他。
起身,摇摇晃晃向来时的路走去。
曲曲折折绕来绕去,剪月头一次赞叹自己的方向感,竟没有迷路,还是来到瘟疫区,四周漂浮着淡淡青烟,比上次更加刺鼻的腐臭味道更甚,四下的尸体也更加不能多看。剪月匆匆走过瘟疫区,偷偷来到记忆中的那人府邸,门口已无小厮看守,趁机混进去。
剪月先是来到厨房狠狠的填饱了肚子,再次来到那个她醒来的地方,准确的说,是正堂。此时,正堂并无几人,也是,瘟疫将想要活命的人都赶走了,这府内,也就无多少人了。
轻轻穿过正堂,来到后院,见一房间门开着,蹑着脚偷看,见是那男子旁无他人,一溜烟跑进去。那男子面容憔悴,呼吸有一口没一口的,看到她来,睁大眼睛,表情似惊恐又似急切,嘴里含糊却说不出话。
“你别激动,我有办法救你,且让我试试。”说罢,找来刀子,将手腕划开,鲜血从手腕伤口处汩汩直冒,一滴滴连成线流进男子的嘴里,男子企图闭上嘴不喝,剪月一把捏着他的嘴,让他张开,好让鲜血更好的流进他口中。果真,看着男子渐渐缓和的脸,剪月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那日,那两人正是吃了带着她鲜血的白粥才转好的,那时,她就有了这个想法。
此时,阵阵脚步声传来,中间伴随一道女声:“就知道她会回来,捉住她。”
剪月本就缺血头晕,现下更是软软的不能反抗分毫就被制住了。女子说:“你以为你身手很好?那是我故意放你进来的,为的就是将你祭天,挫骨扬灰。”
“我是在救他。”
女子道:“我看到了,所以,”女子更大声道:“本府发现瘟疫解决办法,孝敬县令大人,救黎民百姓,将此人压去祭台,大师已在那里等候。”
剪月被带到祭祀台,左右还是逃不过。比以往不同的是,台下满满瘟疫之人足有上千,淡淡紫雾飘渺,哀叫嘶吼声不断。
躺在祭祀台上时,剪月也就看开了,放些血就能救这些人,也就罢了,放就放罢。手腕伤口又被划的更深,不!应当说,那划手腕的姿态与力度,倒更像是想要将手剁下来似的。刚有这个想法,就感觉刀子离手腕,转过头一看,高高扬起的刀瞬间将手砍掉,顿时血流如注,喷涌而出,接着,另一只手也被砍掉,痛的全身颤抖。剪月一痛,昏迷前,看到那些人纷纷抢着喝血,凶恶的、煞白的、贪欲的一张张脸。那场景,竟比那日抢白粥更甚。
痛意渐深,意识渐渐模糊,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剪月无意识的哼哼,下一秒,‘腾’的一下坐起,眼前并非是祭祀台,而是有些阴暗的山洞,慌忙将手举到眼前看,双手都是好的,浑身却还是冷汗直冒。呆呆的想了想,恍然想起这是在过幽阁的入门测试,这幻境测试未免也太血腥了些,且毫无‘这是个测试’的记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过了没有。
低头看见自己躺着的石床,起身才想起,刚来到这山洞内时,还以为这是个类似于‘时光隧道’,却显然是高估的它,这其实就只是个山洞而已,只是里面有张石床。
一张,极像幻境中祭祀台的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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