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官月这一代,大梁的公主是一个都没有了,于是她最亲爱的舅舅梁王郑继峰开始为他最最疼爱的外甥女准备地宫,此举得到了大齐太皇太后愤怒抵抗,不惜以两国开战相威胁,可惜最后却以上官月几次发病时险些一命呜呼,梁王为其修地宫冲喜为由勉强同意,但要求一是决不允许上官月到地宫“参观”,当然谁没事去参观自己地宫玩,此点得到包括梁王在内所有达人们的一致认可,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决不许大梁封上官月为公主,起码可以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摆脱大梁公主的“诅咒”,对于此种建议梁王思虑再三也算是认可,但是他提出以上官月身体为重需要长期在他身边养病,于是乎名正言顺的教养上官月长大成人,所以上官月对这个舅舅的感情要比皇祖母、父王、皇兄要多的多。好在自她懂事后每年都有几个月要回大齐,到后来是只有几个月在两个国家的皇宫,剩下几个月四处游荡,不少的时间就在这飞鱼山庄里“鬼混”。她那好舅舅怕她出事早就托谭飞跃培养好了郑枫、曼娘等一批精英时刻保护着这位小公主,特别是郑枫武功好精通医药解毒、五行八卦、江湖规矩(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官月的需求而学),简直就是当世大人才。曼娘从小习武,知道上官月想去大周玩,专门请天下第一妖媚的魅姬教其歌舞及迷惑男人的方法,在缺月城潜伏下来,随时接应贴身保护。
如此多的人爱护、保护上官月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制约,不论他去到哪里都会有人事先准备清理好,所以她看到的从来都是光明而没有黑暗,从来就不知道人性的险恶,民众的疾苦(虽然她从来也不管)。她就想一张白纸,当凤翎砚这滴墨滴上后被渲染无穷大,而在大周的日子她亲自参与了夺嫡的战争,就如同一桶清水反复清洗着被渲染的墨滴,一点一点的再消失。爱的阳光晒干了打湿的白纸还给她一片干净。
眺望远处的双峰山,凤翎砚难得发出一声感叹,此处真是山明水秀,若死后长埋于此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上官月白了他一眼:“怎么想死,简单,郑枫那把刀来,马上结果了他立马埋。”
凤翎砚脖子一挺:“来吧。”
“呸”上官月啐了一口“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不要脸了?”凤翎砚缠上身来。
“有人呢”上官月用手推推他,小小的偷偷看看郑枫他们几个,就见这几个特别自觉一个个统一的转头不看他们,脸上一律没有任何表情。回头再看看那缠在身上的凤翎砚,“过去你显得是那么老成,却原来全是哄人的。”
“在别人面前自然要老成,可是在我夫人面前要那老成干吗,古人就有千斤难得美人一笑,我就几句话就可得我夫人一笑,岂不划来。”
上官月苦笑着看着面前的凤翎砚,现在的凤翎砚几乎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上官月身边,不论做什么他都在,而且就像个小孩,不理他,他就会翘起不停的腻在你身边要你去哄他亲他,当初在大周看到的是那么庄严的陵王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当初在缺月城两人初婚也没有见过现在这个样子,上官月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如蜜糖一般。这几日在飞鱼山庄四处游玩,终于将山庄各个角落全部游尽,好几次上官月都惊呼自己在山庄待过多年都从未去过的地方都被凤翎砚找到了,大呼此人是做贼的好材料。
现在已是十一月在北方初雪将至,而此地却秋高气爽,天气晴好,适合外出踏青,二人结伴来到双峰山,山峰险立,形态各异,皆可想象出一个个快乐的动物。
行至双峰山主峰之时,上官月停下步伐。哀怨的目光愣愣的看着前方,荒草凄凄难掩埋红颜枯骨,剪不断无情长泪。
“怎么了”凤翎砚察觉到她的伤悲,关心的问道。
“陪我到那座墓前上柱香吧。”说完就走上前去。
郑枫紧跟几步将早已准备好香烛递给上官月。二人来到这座依山而建的地宫前,凤翎砚只见地宫外立着墓志铭,最前方刻着着“大梁纤尘公主之墓”,后面却是一个字都没有,一位公主的墓志铭就这几个字,太奇怪了。再看上官月两行泪下,口中喃喃自语无法听清,此情此景连带着自己都几欲滴泪,只得看着上官月将香点燃,恭敬献上,退至身边,方小声问道:“这是位纤尘公主是何人?”
“她是我母亲。”上官月的悲痛还未完全散去,虽然知道这不是人力可违,但缺失的母爱没有替代。
听到此言,凤翎砚先是一愣,上官月的不是大齐的公主吗,就算母亲是大梁的公主死后也应该葬入大齐的皇陵。“那她不是应该……”
“父王不忍心将母亲孤零零的葬入异乡,就将她留在大梁。”
“那为什么墓志铭什么都没有?”
“据父王说,母亲生前就说过,自己是这世上最普通的人,不过幸运的是拥有一个爱她的人,这些用语言不足以表达,既然写不出来就一个字也不写了。你知道吗,母亲的地宫到现在都没有封死,父王说等走的那一天也会到这里,然后他们俩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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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段落终于抒完,从明天开始,我们要继续夺宫,做一个蛇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