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枫没有看上官月,只是坚定的回答道:“不会,属下一定会带着公主回来的。”
上官月笑了。
有人过来禀报“大梁梁王殿下在前面五里之处等着公主。”
“看来舅舅消息很灵通啊。”上官月看了一眼郑枫,郑枫低下头没有说话。
“丫头,穿上嫁衣到还真像个新娘子了。”梁王郑继峰笑着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月儿本来就是新娘子,怎么还个像。”上官月翻翻白眼瞪着自己的舅舅。
“什么时候我家月儿也开始忧国忧民了,还懂得公主的责任了,孤王怎么从来就不知道啊?”
“舅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就是说我这个公主从来做的就不称职,是吗?”斗嘴是这舅甥俩保留节目,只要他们在一起,每天都会上演。
“称职,太称职了,据说你去和亲是为了保护你的臣民。孤王觉得还不够,要不你去给大梁当皇太女,这样你的臣民绝对得到保护,你看怎么样?”
“舅舅!”
“你以为你舅舅是你父王和你那皇兄好哄,说吧,你这次同意和亲是为了什么?”
“舅舅!”
“好,不问你这个,我来问你,在缺月城的那个小子是不是大周的四皇子?”
上官月楞住了:“你怎么知道?”
“这世上有孤王不知道的东西吗?你也太小看燕子楼的能力了,你在缺月城受的委屈,舅舅都知道。”想想自己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受到如此委屈,郑继峰有些心酸。
“舅舅,”语已凝噎委屈,不甘,心疼各种情绪涌上心间,胸口开始刺痛,人身子向下沉去,郑继峰一看不好,赶忙上去一步保住上官月。
“快来人。”
郑枫听见声音快步进到帐内,接过郑继峰怀中的上官月,放置在床榻之上,郑继峰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取穴扎下,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上官月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眼。郑继峰长吁一口气,“死孩子,吓死舅舅了。告诉过你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持情绪平和,不可以有大的波动。”上官月没有回答,郑继峰无语,只能再叹口气:“好了,是舅舅不好,不该提这些事情。你要去大周就去吧,随你高兴。把这个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放在上官月的眼前。
上官月睁大了眼睛,“这个是……”
“谁拥有这块令牌,谁就是燕子楼的主人,当年你娘创建了这个燕子楼,现在传给你也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这是娘为你创建的。”
“当年孤王醉心于学医救人,至国家不顾,没办法你娘为了我管理大梁,为了能监视其他两国的动静,创建了燕子楼,收集各国信息情报,孤想现在你需要这个。”
“舅舅,谢谢。”上官月有些哽咽的道谢。
郑继峰没有回话,只是一挥手走出营帐,大声问道:“大周的四皇子何在?叫他过来。”
凤翎砚听到手下人传话,大梁梁王陛下要他过去问话,感到十分奇怪。自己与大梁毫无交情,根本就不认识,而且现在自己就是一个迎亲使,这公主今后任何事情也将于自己无关,为何要叫他,而且就只叫他一人?
“你就是大周四皇子?”郑继峰仔细观察这个男人,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却是一个衣冠禽兽,就为了一块小小的飞鱼令牌,会这样对待他的月儿,可恨。
“臣正是。”
“叫你来是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
“告诉你一声,我静月公主下嫁你们大周,如果你们要有半点对不住她的,我大梁不惜撕毁协议兵戎相见,哪怕战至最后一个人,也要为报仇。”
再次踏上缺月城的石板路,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匆忙以至于都忘记了告别,再次回来依然是万般无奈,如果可以选择希望的是永远不再相见。远远又看见凝香阁的招牌摇曳。撩开窗帘,郑枫在马上探下头,上官月吩咐道“叫曼娘来”。正准备放下帘子的时候听见前面一阵骚动,紧随着行进的车马停住了“怎么回事?”
“禀公主,前面有人拦路喊冤。”
“什么拦路喊冤,这又不是官府大堂,有什么冤屈关本宫何事,赶了出去。”
“是”郑枫正准备过去赶人。
“回来,关你什么事,我大齐三万随侍就剩你一人了,其他人都干什么吃的。你们去,把人给我带过来,本宫倒想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拦皇帝的銮驾。还有叫那些大周的人也给本宫滚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月胸口堵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怒气,需要的是发泄。
不多时,两个护卫带着一个女子跪倒在车架前。隔着车门帘,隐隐见到那女子头发、衣饰在拉扯中变得有些凌乱,但毫无惧色,跪拜之时有着一股傲气,绝非普通农妇,上官月懒懒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拦本宫的车架?”
“启禀公主,民妇有冤屈,求公主能为民妇做主。”声音平稳,带着镇定。
“你有冤屈可以去找你大周的父母官,找我这一和亲的公主,能够解决你什么呢?”
“公主虽是为和亲而来,但是三国之中早有聪慧之名,更何况公主同为女子,自然对女子之事感同身受,如此可为民妇做主。”
“好一张利嘴,看来你绝非普通民妇,说吧有什么冤屈啊?”
“民妇兰香本为京城人士,家中也曾是官宦之后书香门第,因从小指腹为婚嫁与缺月城李嘉为妻,成亲后三年未曾生育,哪知李嘉以此为由要娶凝香阁的飘红姑娘为妾,民妇不从,他将民妇毒打一顿赶出家门。可怜我从小养在深闺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更可恶的是他将民妇的嫁妆全部私吞,他李家早已没落,现在家中用度全部都是民妇当年的嫁妆所得。”
“这种事你可以去告诉你家公婆或族长为你做主啊,为什么要找本宫呢?”
“公主不知,民妇当即就告知公婆,谁想他们竟然以男子三妻四妾为正常,你既嫁与李家,你所有的都是李家的为由赶我出去,不但如此在李嘉毒打民妇之时他们还加以拳脚,只为早日将民妇打死好名正言顺的吞掉民妇的嫁妆。”
“好一个家庭,来人,去把李嘉全家给本宫带来,本宫倒想看看这不要脸究竟是怎样的样子。”
不一会,李嘉全家都给带来。看那李嘉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但是在目光中带有几分淫邪之样,李嘉的母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在看李嘉的父亲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这么看都觉得这家不是什么好人家。
“你就是李嘉,兰香的丈夫?”
“小人是。”
“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打兰香。”
还没等李嘉回话,他母亲马上接口道“这女人就要打才能听话,更何况这蹄子三年连个蛋都没下一个,留在家里只能浪费米粮。”
上官月听了,皱起眉头,“说的好,来人,给本宫打,看怎么打才能听话。”
“公主饶命啊公主。”三个人一起叫了起来,旁边的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哄笑起来。
“怎么打是打不听话的了。”
“公主饶命。”
“李氏,我来问你,你嫁入李家多少年了,生有几子?”
“小人嫁到李家40年,就李嘉这一个儿子。”经过刚才一吓,李氏马上变得服帖了,回答的都有点战战兢兢。
“哦,你都嫁了40年了才有这一个儿子,你却要兰香3年就生孩子,这好像不平等吧?”
“公,公主,”李家几个人被上官月的理论搞晕了,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这样吧,让兰香在李家也待个40年,如果生不出孩子,再休也不迟嘛。”
李家的人彻底的崩溃了,这是什么理论,40年后就算休了兰香,李嘉也不会有孩子了,你想60多岁的老头还生什么孩子直接进棺材吧。
“兰香,你看呢?”
兰香咬着嘴唇,半晌无语,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谢公主,不过兰香不愿在留在在无情无义的家庭中了,请公主让兰香与李嘉和离。”
“和离,的确是个办法,不过你那些嫁妆不能白白叫那些黑了肠子的人给吞了,本地的父母官来了没有?”
当地县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上前跪倒“下官缺月城知县吴英飞叩见公主。”
“吴知县,不好意思一来就抢了您的生意,不过这最后还是归您判吧。”
吴英飞心说,您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叫我判什么啊。哎,倒霉啊。“李嘉,兰香本县判你二人和离,兰香当年带来的嫁妆全部由兰香带走,其他人不得阻拦。”
话音刚落,上官月接口道“吴知县果然明察秋毫,兰香带上你的嫁妆单子去李家拿东西吧,你放心吴知县会为你做主的,他不行还有二位皇子在,没人敢拦你的。”
本来在旁边看热闹的凤翎砚和凤翎羽立马成为人们目光的焦点,不得已,二人只得点头表态会为兰香做主。
兰香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失去了女儿家三年美好的时光以及更多东西,不由得悲从心来,痛哭起来。
“兰香,下次再嫁人要看仔细点,男人的承诺有时候也不全部相信,这一次你运气好碰到了本宫,下次丢了命可就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