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完结 阅读至0%

第10章 完结

书名:挂牌将军妻 作者:十字家的猫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1
    眼前划过一条光亮,如同黑夜被划破后泄露出来的光芒,乔砚手中的匕首在空中画过一个弧度后直直的钉在了默言前面的桌子上,被钉住的勾画桌布上还有一把匕首,中间刺穿钉在了那里,坚硬的碰撞却是一把被刺了个透。
    此间不过一个揭盖的时间,从乔砚的手指夹住第一把匕首到最后一声闷响,一切发展的都是那样的迅速。
    默言却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连坐姿都没有改变的一丝一毫,空了的酒杯被轻轻放下,眼抬起扫过站在前面,双眼带着恼意和警戒的看着他们的黑衣人,她只是很平淡的说到:“苏绣流速荷花桌巾三十两,红木蟠桃缠藤桌子是郑先生的手艺就贵了点,一百五十两,走前记得把钱留下。”
    黑衣人的眼中却只是映出更深的警戒,她看着乔砚,他已侧回了身子,看着他随意的端着杯子,睫毛微微垂下,冰冷的杯子贴上他的唇。
    那黑衣人咬咬牙起身便要走,未见他什么,但是插在桌子上的匕首已经消失,在空中滑过冰冷和华丽的光芒,从她的眼前近乎贴着的刺了过去,最终直直的插进了门沿上,只露出了把手。
    黑衣人狠狠的转过头瞪着乔砚。
    却见乔砚看都未看她很平淡的说道:“留下钱。”
    黑衣人咬着牙已经快要喷血,她是杀手,来刺杀的,但是她碰到了一个高手,但是这不是最让人感觉困恼的,她刺杀的对象对于她冰冷的杀意没有一丝的恐惧,匕首已经到了眼情,她却只是淡淡的一眼,这真的只是一个江南名妓而已吗?
    而最人感觉神经在抽搐的是她转身低吼道:“没钱。”
    哪个杀手杀人的时候还会带着沉甸甸的几百两银子出门杀人,她身上只有各种轻巧的杀人工具。
    默言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云南运过来的香木缕空雕花门,贴的纱是一景坊的三竹对梅错景图,一扇一百两,共四百两。”
    不复平静,冷血的杀手现在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的凌乱,会有人拉着杀手要赔偿的吗?
    默言却并不在意,只是很平淡的看着她,看的她感觉汗毛在冰冷的空气内直直的立起,她咬牙道:“明日子时,我会把钱送到。”
    默言点点头,她马上飞身离开,这次乔砚没有拦她。
    两人依然慢慢的对饮,都没有再说起刚才的事情,一把匕首腹部被破了个洞躺桌子上,另一把还刺在门内,直到乔砚起身离开,抽掉门上的匕首放到袖中,没有解释,一切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自然,如同他只是要出门,把挂在门口的钱袋或者钥匙搀到口袋内一般。
    第二日,那个杀手果然来了,只是这次不是一身的黑衣,却是一身的白色儒衫,缕空的白玉冠,飞扬的长眉,狭长的单眼皮在眼角勾起带着春意,扇子一摇那是说不出的风度翩翩,潇洒随意,把钱袋子扔给春姐,却被拦在了金缕阁的门外,因为今日乔砚已经坐在金缕阁之内。
    默言听到声响出来,正好对上这样一副尘世佳公子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点头侧过身让给门口的位置:“请。”
    红姐在外面跺脚,想之前,为了鉴定金缕阁一日只可入一男子的规矩,可是下了多少功夫啊。
    默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红姐何必焦急,您又不是看不出来她是个姑娘家。”
    她的伪装是几乎没有破绽的,不管是看起来如男子一般的平板身材,还是高挑的高于一边江南女子的身高,和她潇洒的不带一丝女孩子家家味道的举止,只是红姐是在妓院里打滚几十年的人,她装的再真,光问味道都问出来,她隐藏的一身女孩子气息。
    红姐无奈只好默许的离开。
    默言吩咐身边的丫鬟:“送些清淡的茶水和糕点过来。”
    她带着她进去,穿过鹅黄的轻纱,引着她坐下,就在乔砚的对面。
    她也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就这么坐下,对这默言淡淡一笑,原先压抑带着冷漠的容颜却如同在冰雪种缓缓盛开的白梅,姿态是出尘美丽,眼角更是带着春天的粉色诱惑。
    默言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看她的一身打扮问道:“你不杀我了吗?”
    她却只是抿这这唇一边轻轻勾起:“我不做杀手了。”
    默言确实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不免对于这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人好奇了些问道:“是因为昨天吗?”
    因为昨天刺杀失败,所以就不做杀手了吗?这不免让人感觉过于戏剧化。
    她却只是很平淡的说道:“我原先就准备不做了,昨天是我最后一次接任务,只为一个人情。”
    之前做杀手也只为了换当年师傅的收养之恩罢了。
    她对于杀手这个职业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感觉。
    默言点点头,表示明白,未再问什么。
    她看着默言,默言是美丽的,不管是她原先的五官还是她精致的容颜,没有那些胭脂味很重的俗气,明明化了很重的妆,却之给人感觉很漂亮的带着魅人,当她不笑的看着人的时候,甚至给人一种飘落人间的仙子要凌风归去的味道。
    她对她是有好奇的,毕竟什么职业做久了都会有些味道,为何她身上却不见那些俗媚的味道,就连虽然不爱杀人的她,但是杀手做久了身上依稀都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血腥味。
    她微微侧头看着自顾自慢慢饮着酒的乔砚,突然说道:“默言,你不好奇是谁要你的命吗?”
    默言只是手顿了下,继续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唇边却又放下,最终淡淡一叹:“你是想问我是否在意被人如此对待,有人执意要取我性命,我是否在意是吗?”
    她未点头,她却明白,默言淡淡一笑,却带着些疲惫的无奈之感:“我在意,即使已经被很多人唾弃不齿,即使被很多人嫉恨辱骂,但是依然会在意。”
    她依然无法坐到对待这些麻木。
    她看着默言的笑却很轻松的说道:“是安夫人。”
    却没有见到默言一丝的惊奇的样子,这到让她感觉奇怪了:“难道你已经知道。”
    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奇异的样子,她吞下苦涩淡然的点头:“是的,安夫人上个月来见过我,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她看似温柔却非常坚定,如果有人会花重金找杀人取我姓名,能做的并且会去做的那便是她了。”
    她对于她的透彻感觉惊奇,笑着称奇:“难怪安夫人说,不杀了你,安子轩的心理永远会有着希翼。”
    默言却只是侧过头看着墙边的横几上摆放的青瓷窄口花瓶内的株梅花:“没有必要的,子轩是一个温柔却很坚定的人,他对于我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怜惜,他只是怜我流落风尘罢了,他竟然娶了安夫人那就会好好待她的,因为那是他的妻子。”
    她看着她精美的侧脸,看着那火红的贴花,她突然开头问道,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如果安夫人再找杀人买你的命呢。”
    她边上坐着的是金国的第一元帅,但是这个人不可能天天都在金缕阁不是吗?
    默言转回头却看着她,突然很温柔的笑了,冰冷的杀手,风流的公子,其实她还只是一个少年的少女,她淡笑的回问:“那重要吗?”
    之于一个妓女,是继续这明日的送往迎来,还是被杀,这重要吗?
    她觉得那些一点都不重要。
    她无言了,对这她清澈的不带妖媚的双眼,对这她淡然的不带一丝埋怨的反问,她无言了。
    就坐在默言身边的乔砚却放下了杯子:“默言,你同我去京城吧。”
    以他的身份就算带她回去,也无人敢当面质疑什么。
    边上的她却如同刚刚想起来有乔砚这个人在一样笑着说道:“是啊,你同乔王爷回去好了,雪恋,毕竟你才是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媳妇啊。”
    乔砚震惊的看着默言,默言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说话的她。
    脑子如同被惊呆了,她无法做出什么直觉性的保护行为,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轻松笑意的她。
    乔砚却只凌厉的目光大量着她,想起她素颜的样子,手抚上她的脸,手指轻轻一刮,在她躲避之前就这样把那纸贴花刮了下来。
    他冷冷的说道:“罗雪恋,想来近日之内你都在看乔某的笑话。”
    被他的冷厉对待,她却冷静了下来,她对这他淡淡一笑:“默言不敢,只是雪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在西北大营,之后的我便是默言,王爷未因默言的冒犯而波及默言的父母,默言对王爷之然是心存感恩的,又岂会笑话王爷。”
    他冷冷的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为何之前不同乔莫说清。”
    她却愣了下,有些不明白为何洒脱而随性的他会执着于这些事情,但还是淡然的回到:“那王爷希望默言如何说,你我本就是陌生人,您根本就不在意那日坐上花轿,进入乔府的人是谁不是吗?如今当日的一切早已结束,难道王爷希望默言对着您说,我就是你昔日的妻子,并且对你诉说多年的心中的苦吗?”
    那才是可笑的吧?竟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也已经结束,她早已经不是雪恋而是默言,那又何必抓着雪恋的过去不放。
    对于她的淡淡几语,他却冷静了下来,甚至恼于之前自己为何会对于她的隐瞒如此愤怒而不解,他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冷静的自己才说道:“对于当日未弄清事情就鲁莽的下了决定,我很抱歉,我会同伊人楼的老板说,你收拾下,过几日便同我回京。”
    原先他决定带她离开,如今更是如此觉得。
    默言却摇头:“王爷无需在意这些,默言在金缕阁很好,您无需为了感觉愧疚而带我离开,您并未亏欠默言任何东西。”
    乔砚却专注的看着她,然后很郑重的说道:“默言,我希望你陪着我。”
    默言呆呆的看着他的双眼,里面没有一丝的玩笑或者轻浮,只有他的认真,在她未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点头,懊恼已经无用。
    乔砚转头看着那个白衣女人:“杀手不是都很讲信誉的吗?你如此轻松说出买凶杀人的主使人似乎不符合你们的行规?”
    她却只是笑笑,带着不同一般女人的昂然同随性:“我已经不当杀手了,杀手需要遵循的东西已经于我无关。”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多有道德感的人。
    乔砚也未太过却纠缠这些,他起身离开,在门口对默言说道:“默言,这不是愧疚,乔砚从来不觉得错对过何人,但决定也不会更改,你应该也知道伊人楼不会为了你一人而反对我的要求。”
    就算她是伊人楼的招牌。
    白衣女人却只是淡笑的看着她离开回头看着已经失了平静的默言,她很平静的说道:“默言,你喜欢他不是吗?竟然有机会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为何不抓住,他人的看法乔砚这人重来不在意的,他有一天会不会喜欢上你,你要去试了才知道,但是不先站在他身边,就算有缘分,也只能继续错过。”
    默言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一笑,春暖花开:“我叫红禅,这是我父亲为我取的名字。”
    也是她母亲的名字,她母亲在她出身没多久便死去,她的父亲便为她取名叫红禅,她母亲的名字。
    默言眉头微微皱起:“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很多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被人知道的事情。
    红禅点点头:“是,我知道你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发生了,不可能永远不被人知道,只要用心去找就可以找到痕迹,何况当年伊人楼的红姐用一个被玩死的妓女换了你同她走,也许那些官兵未太在意,但是并不代表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苦笑,当日她被送到西北大营,被送到那些军妓的帐中,看着那些在憔悴的女人身上不停息的宣泄这欲望的士兵,她感觉她会死,那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当她被不耐烦的士兵拉过去撕扯这衣服的时候,是经过那个帐子来接昨日送来的妓女的红姐救了她。
    那时候她跟领头的那个队长愤愤不平,因为他们竟然不止节制,玩死了她手下的两个妓女,这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是红姐还是感觉气愤。
    这个时候红姐看到了她,最终作为妥协的条件带走了才刚刚送来不久的她和另一具妓女的尸体。
    虽然之后她带她进了伊人楼,开始了她笑往迎来的妓女日子,但是她还是感激她的,毕竟如果被无数的士兵不停息的玩弄,她感觉这虽然不是救赎,却是恩赐。
    而且红姐一直告诉她,人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知道最终会如何。
    所以她成为了伊人楼的默言,最终成为了金缕阁的默言。
    红禅看的出来,这个淡漠的女人是对乔砚动了心的,她微笑的说道:“你不好奇乔砚心中的那个人吗?同他去京城,那个人就在京城。”
    默言看着她的笑,明知道里面带着诱拐的感觉,却依然无法欺骗自己,她真的想知道乔砚爱的人,想看看乔砚爱的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相思入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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