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寒小弟?”冷秋苑听出了声音猜想是特意来寻她的冷秋寒,早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弟弟来寻,做姐姐当然很高兴,赶紧拉开门请进屋里唠唠。
只是门拉开后却失算地对上了一双怒目。
怎么了,脸色不对!门外站着怒发冲冠的冷秋寒,好似跟她有仇似的,那双眼活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生吞进腹。
“女人你想死吗?别再让我听到你那样叫我!”冷秋寒顶着一张生气的娃娃脸,左手微微用力掐着她脖子。
“可是你比我小又姓冷,我不叫你小弟叫什么?”冷秋苑很郁闷,他很固执为了一个称呼掐了她脖子不下千次。
“你……”冷秋寒很生气,瞪了眼不识大体的女人,冷冷道,“冷秋寒,叫我冷秋寒!”
“好好好,冷秋寒就冷秋寒,反正也没差啦!”冷秋苑笑着敷衍,像宠爱弟弟一样亲切地揉着冷秋寒的头。
“再把我当小孩,我杀了你!”任谁都听得出她在敷衍,冷秋寒黑沉着脸,眼中闪过一抹喜爱但很快就被怒气掩盖。用力捉住她使坏的手,然后再轻轻推开。
“你本来就是小孩,十六岁的小屁孩。”冷秋苑用力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浅浅地笑着。
三个月的相处,她与李秋寒和柳湄舒成了朋友。李秋寒是个特让她心疼的孩子,他眼中一直罩着化不开的孤独和悲伤。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好像失去所有人生变得灰暗绝望。就像是个被死神眷顾被他人遗弃的无助孩子,不得不咬紧牙关独自撑起一切。她想将他当孩子一样疼爱呵护,为他撑起小小的天空。
又来了,她又用那种怜爱的眼神看他。那抹怜爱是全然陌生的,他从母亲看自己孩子的眼中见过。他不喜欢,不喜欢她像母亲一样看他。
“你的不辞而别给人添了不少麻烦,柳湄舒还在客栈等呢。”冷秋寒转过身躲开她的目光,别扭地说,“快点回去!”
宝儿下落不明,成府是唯一的线索,她好不容易混进来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打探就走呢。
“我不回去了。”冷秋苑摇摇头叹息,“你让柳湄舒先回落音谷吧,你也该回秋水宫,别在外逗留太久。”
“你要去哪里?”冷秋寒猛然回身,盯着她问。
“我要找宝儿,找到宝儿后再回落音谷。”冷秋苑举起双手用力伸伸懒腰,睡意浓浓半眯眼睛催促,“快点回客栈,别让柳湄舒担心。”
她转身准备关门睡觉,不料门被冷秋寒用力撑住。疑惑地抬起头,望着很生气的人问道,“还有事?”
该死的,她竟然还敢问有事没。趁着他和柳湄舒对她放松的空档,留下书信偷走他的银两独自跑到洛城寻女,就她刚好的身子那经得住多翻折腾。听柳湄舒说要是不彻底治好伤以后遇上雨天、冷天,她会骨头酸痛,痛会跟着一辈子。他们立马收拾东西追来,结果她还敢大小声地发问。
“女人你不要命了,柳湄舒那样温和的人都被你惹火了,你就等着挨针吧!”冷秋寒被气得七窍生烟,盯着不明所以的冷秋苑恐吓道,“我可告诉你,那家伙的针不扎去你半条命是不会收手,谁叫你不听话乖乖养伤。”
说得跟真的似的,冷秋苑着实被吓住了。盯着他害怕地说“你会帮我吧!”
“才怪,我会让他多扎几针以泄我心头之气。”冷秋寒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于他的见死不救冷秋苑绝对相信,柳湄舒的扎针惩罚有等考证。那么温柔的医者怎么可能做残忍的事,而且还是对他的病人。
这家伙撒谎的本事挺精的,差点让她着道了。
“寒小弟,夜已深你还是走吧。你的毒虽清了,可柳湄舒还是会担心的!”冷秋苑推着他催促,想送走他然后好好睡觉,昨夜她可是一夜未眠。
“你找宝儿跑到成府做什么?还做别人的妾,早知这样就该让你成为我的人,做秋水宫的主母也比做成府妾好。”冷秋寒生气地上前拽住她的手,霸权地说“走吧,跟我回秋水宫。”
两人拉扯间,冷秋苑瞧见远处有弱弱的灯火向着他们而来,就快过曲桥入内院了。要是让人看见新娘与陌生男子半夜拉拉扯,她会被人家绑到公堂定个淫妇的罪名,就此被踢出相国府。宝儿的下落就难查了。
“咳咳……小屁孩快点躲起来,有人来了!”冷秋苑伸手用力将冷秋寒推到一边,拼命抬腿踢了他一脚将人踹进黑漆漆的花园里。
听到他发出闷痛声,也顾不上道歉转身机灵地闪进新房,轻轻关上门落下门闸,快速吹灭龙凤烛躲到屏风后屏息以待。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是来寻她麻烦向她示威的相国夫人洛晓梳,还是让她失算前来洞房的成旭耀。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想见,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咚咚”很粗鲁的敲门声立即响起。
“呵……”冷秋苑有点不高兴假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迷糊地问道,“谁啊,这么晚?”
“……”门外沉默,听不到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