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径直走到锦瑟面前,拉她坐下,“怎么了?”
“姐姐开恩呐……”锦瑟扑通一声跪在云端脚下,“锦瑟只希望能呆在这里,对王爷已不作半分奢望,求姐姐不要剥夺我作母亲的权利。”
说着就开始不住地为云端磕头,大理石地板上传来一阵阵闷响。云端不知所以,却见锦瑟身边放着一碗黑红色的汤药,虽然已凉了许久但药味辛涩得很,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一直不说话的明寒骤然冷声呵斥道:“说够了就给本王滚,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锦瑟浑身一个哆嗦,咬牙抓起云端的手,目光悲凉,“姐姐,我不知你为何不愿为王爷留后,可是我终有一日是要离开这里的,我不能……我不能从此都无法作母亲的……”
话一落地,明寒与云端的神色各自一番诧异,锦瑟暗暗收进心里继续说道:“姐姐是什么身份王爷不在乎,王爷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忍心日日喝这种东西呢?”
云端的心已然跌落谷底,重重甩开锦瑟的手,夺步而出。
明寒那一瞬几乎毫不犹豫就要追出去,却被锦瑟抱住双腿,苦苦哀求道:“王爷,王爷,锦瑟不要喝那个东西,我不要……”
明寒眼角开始抽搐,狠狠一脚踢开那丰满颤抖的身躯,冷冷道:“好,本王这就赐你一盅落梅。”
锦瑟后背一凉,也顾不上小腹传来的痛楚,瞳仁映着那玄袍金靴走出屋子。
云端不想哭,却总是有泪涌上来,风干了,再涌上,没有尽头。
不想她是怎么知道的,也不想那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为自己无法为他孕育子嗣而难过。
院子里那两株桂树早已陨落了那满树的芳华,原来没有了那压枝的灿烂竟如此悲凉萧瑟。
明寒从身后环住她娇弱的身子,依旧那么冰凉单薄。
“不要哭,在我身边你永远都不要哭。”
云端闻言,泪水竟是汹涌而出,止也止不住的倾泻而下,“对不起,我……”
“我知道。”明寒很快接过话,“你有你的理由,我不怪你。”
若没有他的支撑,云端几乎就要跌倒,他还是怀疑她呀……多事之秋,她的身份被揭发,皇帝曾经的话就在耳边,可是,可是她还不想死。
“我是不是得离开你了?”云端浅浅低问着身后的人,眉心紧蹙。
他怔然一愣,瞬间满腔怒火。她就这么不相信他?还是就真的这么想要离开他?药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也确认过了,只是她不说他便不问。可是现在,现在她这般冷静得面对他……
云端感到环着自己的手臂松了几分,眸光便暗了几分,他是知道的,原来他竟也如其他男子无异,如此介意她不能孕育。
“你忘了吗,当日皇上说了,若我的身份暴露了,就要……”
话未说完,双唇突然被霸道得吻住,没有温柔,没有疼爱,是占有的欲望和攻城掠地的霸道……香舌被他死死卷住,狠不得连根拔起,云端在窒息与疼痛的边缘差点就要昏过去时才被放开。
于是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玲珑身躯在单薄的纱衣下起伏,明寒双手一紧,夹带着怒火与恨意将她的衣服一把扯掉,冰凉的晨风拂过,云端的身体愈发冻得哆嗦起来。
“你……”云端是害怕的,这样的明寒是她从未见过的,像发了疯的猛虎,双目赤红,火热的嘴唇在她白皙的身躯上留下一道一道暗红的咬痕……
痛,云端痛得将下唇咬出了血,她根本推不开他的身体只能被他死死压住,猛然一个后仰,她痛得低呼出声,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却依旧不肯开口。
真的是这样吗?她偶然听得两个下人私下议论,王妃不孕,王爷这几日夜夜都在锦姑娘那里……
这是他的恨吗……
明寒终于退了出来,才发觉她的身体上大片青紫,双腿处更隐隐滑落几滴鲜红,天呐,他都干了些什么!
云端咳嗽几声,无力将衣裳穿好,眼睛红得吓人,“不必如此,我既无法怀孕,就怎样都不会怀孕的。”
他倏忽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一般,低吼道:“本王说过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无论你背叛我,还是离开我,这一生你的身上都烙着本王的痕迹。”
那话,冰冷森然,那语,霸道坚决,却是深深震碎着两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寒光一闪,冰凉的刀刃划过那道旧时的伤痕,那纤细白皙的手臂上热流汩汩而下,云端蹙眉弯腰,心比伤更加痛。
京都许多人都在咒骂一个叫做云端的女人,勾引他们的王爷,惑乱朝政,甚至残害王爷子嗣,下毒逼杀侍妾,更有人上奏万言书要求将其凌迟处死。
告病多日的凌寒王上朝,力主讨伐北姜,帝允,并下令云端之事暂压下,待北伐之后再作处理。
九月底,明华出兵北姜,而北姜正迎冬季农耕歇息时,粮草不算充足,得商人秦公子相助,在容城外屯兵二十万御敌。
同时,西楚祯汗交出玉玺,归降明华,佑帝将西楚改作明华楚州,至孔雀山幂澜江为限,与匈奴分割。并派忠义侯率兵驻扎边境,匈奴退出历城,与明华隔江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