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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乱

书名:我爱你,永无荒年 作者:作者梁错错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1
    那时,谷雨趴在南汀的背上瘦小得可怜,不过,后来几年,她突然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身高噌地就上去了,在同学们嘲笑她小不点儿的时候,她不知不觉长到了165公分。而上高中以后,再也没有人叫她小不点儿。
    其中有过一段疯长身体的时间,经常到了半夜想吃东西,南汀便在冰箱里备了好多零食,有时候他若醒着,便会起来,给她简单地炒个饭,或者下碗配有荷包蛋的面条。谷雨都会很给面子,吃个精光。
    半夜,谷雨也不知是想念面条的味道,还是真的饿了,竟然又醒了。她睁着眼睛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悄无声息的。于是她掀了被子下床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的门敞开着,屋里一片漆黑,南汀还在加班没有回来。
    南汀这套公寓本来是二室一厅的房子,一间房用来做卧室,一间房用来做书房,可是谷雨搬来以后,他就把书房整理出来,重新做成了卧室。他的书房被霸占,只得将东西都转移到事务所的办公室,偶尔加个班什么的都在事务所,因此时常晚归。若是他那晚要加班,谷雨睡前必定会接到他的电话,像个老妈子一般嘱咐一番。
    谷雨踩着棉拖,转身朝冰箱的位置走去。她没有开灯,只借着从阳台透进来的一点光前行,可是,这里她已极为熟悉,哪怕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从冰箱里翻出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谷雨回到房间,在书桌前坐下来,吃一口面包喝一口牛奶。南汀总说她的饮食习惯不好,可是她也总当耳边风。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谷雨去洗漱间刷牙,然后重新回到床上躺好,经过这些折腾,睡意也几乎全散了,她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久,她便听到了关门声,虽然南汀的动作放得很轻,可她还是听见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两点零八分。比昨天晚了八分钟。
    她嘴角似扬未扬,收起手机。
    升上高中以后,南汀就给她买了这部手机,第一个存进去的自然是他的号码,第二个是许笑晴的,后来又陆陆续续地存了一些进去,老师的同学的,不过联系最多的,还是他。
    谷雨翻了个身,脸朝着门,从门缝底下能看见客厅的光亮。她慢慢闭上眼睛,过不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在闹钟的催促下醒来,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去洗脸刷牙,发现南汀已经在做早餐了。
    “叔叔,早。”她的声音里仍有浓浓的睡意,听起来有点含糊。
    南汀回过头来,只来及看见她的背影,洗浴室的玻璃门就被她拉上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谷雨揉揉眼睛,盯着大镜子里的自己,原本齐耳的短发,现在已经快要及腰了,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刚搬来,人比洗漱台高不了多少,那时她比班上最矮的同学还要矮了一个头,也莫怪同学们要嘲笑她是从矮人国来的小不点儿了。
    收拾好自己出来,南汀已经把早餐端上餐桌了,土司、番茄酱、沙拉酱、煎鸡蛋、牛奶。谷雨坐过去,香气扑鼻。
    她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到南汀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禁有点小郁闷,明明比她睡得晚得多,又比她起得早,是否这个人的构造与众不同?
    南汀注意到她的视线,看过来,“怎么了?”
    她摇摇头,微微低头,认真地在土司上涂满番茄酱和沙拉酱。
    吃完早餐,谷雨回房换衣服,南汀等她一起身就开始动手收拾餐桌,这几乎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等谷雨再从房间出来时,南汀一定已经换好鞋在等她了。谷雨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比自己快一步呢?
    去学校大概要二十分钟车程,谷雨坐在副驾驶,她从书包里找出英语书,通常这二十分钟都被她用来预习今天要学的英文单词,上高中以后,她的语文成绩和英语成绩几次考试都保持着年级第一,数学还是很弱。
    每次南汀看着她的数学成绩皱眉头的时候,她就会宽慰他,“叔叔,有擅长的肯定就会有不擅长的呀,我们都是凡人,不能苛求别人完美。”
    南汀总会被她说得一脸无奈。
    车在校门口停下,谷雨已经收好英语书,提着书包下车,她把书包背好,然后伸手敲敲车窗,等南汀把玻璃摇下来,她弯腰凑过去。
    南汀说:“认真上课。”
    谷雨的嘴角立刻勾出一个似扬未扬的弧度,“认真开车。”
    谷雨直起腰,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涌进校门,她一眼从人群里看到自己的同桌肖艳茹。对方也朝她招手,唤她的名字。她呆在原地,等肖艳茹走过来,然后一起进去。
    南汀坐在车里,从半开的车窗看着她们并肩而去的背影,这四年,谷雨的改变很明显,性子上的改变可能还不是很大,原本的内向变成了一种淡然,外在的变化却是连他也吓一跳,她现在站起来,居然能够到他的肩膀了。
    不过这也免了他的担心,当时她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矮了一大截,他带她去看医生,支开她询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
    他记得医生当时是这么说的,“营养跟不上,以后注意多补充营养。”
    她的外婆住在小乡镇,据他所知,条件并不好,生计都难以维持,还要送她上学,营养方面自然忽略了。
    南汀摇上车窗,发动引擎,车身缓缓滑入主车道,最终没入一片车流里。
    隔了一个星期,谷雨她们班级组织出去春游,地点是H市远郊的月亮岛,第一天上午去第二天下午回,也就意味着要在那里过夜。同学们一听是住帐篷睡睡袋,立刻沸腾了。肖艳茹凑过来,说到时候她们住一个帐篷。
    谷雨当时没有答应,晚上放学学家跟南汀说,南汀正在往洗碗池里倒洗洁精,回头看着倚在厨房门口的她,问道:“不想去?”
    是啊,完全不懂他们在兴奋什么。她摇摇头,“我宁愿在家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南汀难得地笑了,“猪八戒。”
    谷雨轻哼一声,“反正不想去。”
    洗碗池里不时响起碟子撞到碟子的声音,砰砰砰的,南汀的声音夹在其中,“去吧,机会难得。”
    谷雨看着他的颀长的背脊,又轻轻哼了一声,等南汀回过头时,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不过,谷雨第二天一到学校就答应了肖艳茹睡同一个帐篷。
    出游当天,南汀把谷雨送到学校,婆婆妈妈地嘱咐了一箩筐话,谷雨坐在副驾驶漫不经心地看着英语书,回道:“既然那么担心,为什么要让我去。”
    南汀哭笑不得,“别说的是叔叔逼迫你去的。”
    谷雨没有做声,却暗自腹诽,本来就是。
    南汀继续道:“多跟朋友出去玩是好事,再说这是班上组织的活动,大家都参加,你一个人有什么理由不去。”
    谷雨当做没有听到,心中却想,要是你不同意,那不就是理由了。
    虽然不情愿,当天下午谷雨还是随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出发了。到了目的地,大家支起帐篷,然后一起去附近的农家酒馆用晚餐,一切就如谷雨预想的那样——乏味。
    用完餐,肖艳茹和其他同学约好了去月亮湖附近走走,问她要不要一起。谷雨摇头拒绝,便一个人先行回帐篷。
    她往身上喷满了驱蚊药水,然后坐在帐篷外面玩手机,心中有点奇怪,南汀居然一直没有联系她。她也心一横,就是不主动联系他。
    外面月亮升起来了,不远处几个同学围着篝火说笑,她这里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笑声,她收回目光,眼睛望着眼前的漆黑,不知道南汀现在在做什么。
    后来同学们陆续进帐篷休息了,肖艳茹在里面喊,“谷雨,我们睡吧,明天还要漂流呢。”
    谷雨便拉开帐篷钻进去,肖艳茹看见她,“你在等电话吗?看你一直拿着手机。”
    “没有,玩游戏呢。”说完,她钻进睡袋里。
    “噢,晚安。”肖艳茹把手电筒关掉,帐篷里顿时一片漆黑。
    谷雨又悄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3点10分。这个时间对南汀来说还是早的,只是,平时若是他加班,也会在11点前给她打个电话告知一声,今天难道是忘了吗?
    谷雨合上手机,手缩回睡袋里,顿时觉得心里闷闷的。
    可是又不免觉得担心起来,南汀的记性好得令人咂舌,他连她的新学期课表都能倒背如流,怎么可能忘记呢?
    就在这心思反反复复之间,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发出一抹幽蓝色的光,她一早就调成会议模式了,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有一个小信封和南汀的名字。
    点开了查看,南汀问她是不是睡了。又说,去了一个当事人家里,一直忙到现在。
    谷雨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肖艳茹,应该睡着了,她听到她浅浅的鼾声。翻了个身,她背过去,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地板太硬,不好睡,想念家里的床。
    南汀的短信很快回过来:闭着眼睛,慢慢就会睡着。
    谷雨暗暗叹了一口气:叔叔,你陪我聊天。
    这次隔了片刻才收到南汀的短信:好吧。月亮岛好玩吗?
    谷雨其实压根就没注意这些,同学们玩乐的时候,她多半是站在一旁看着,偶尔拿出手机看一下。
    南汀又问了她明天的行程,谷雨想了想,肖艳茹刚刚好像说了明天要去漂流。就这样一来一往,居然聊到了深夜。将近凌晨3点时候,谷雨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收到南汀的短信,估摸着他是睡着了。
    谷雨知道他最近接了一个企业内部的贪污官司,这里面牵涉很广,他要走的地方也很多,深夜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她都忍不住想叹气,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要漫出来一样。
    她编辑了最后一条短信发过去,然后合上手机,闭上眼睛睡觉。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四个字,叔叔,晚安。
    这一夜,谷雨虽然睡得迟,却睡得格外的香,睡梦里也忍不住嘴角轻扬。
    H市缓缓进入夏季,天气热起来,长衫换成短衫,长裤换成短裤,年轻女生的裙子也穿出来了,在街上走一遭,风情无限。
    H市夏季多雨,又急又猛,往往还毫无预兆。眼看着外面天色突然暗下来,一班同学都没了上课的心思。老师让坐在前排的同学打开灯,布置了一些练习题让大家做。
    谷雨却是埋头在抽屉里翻找,同桌肖艳茹压低声音问她:“谷雨,你在找什么?”
    谷雨眉头轻蹙,索性把抽屉里的书本杂物统统清到桌面上,“手机不见了。”
    外面要下雨了,她没有带伞,本想拿手机出来给南汀发短信,问他今天加不加班,可不可以来接她回家,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刚才一找,她发现钱包和钥匙也不见了。
    “不会吧?”肖艳茹说着来翻她的书本,“可能夹到书本里了,你别着急。”
    谷雨都找过一遍了,静下心来想了想,下午她们上了体育课,那时她是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的,后来老师让她们围着操场快跑两圈,她怀疑是不是那时候掉了。
    说给肖艳茹听,她也点头,“很有可能。”
    谷雨便举手请假,一个人去操场上寻。半个操场还没寻完,伴随着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珠不由分说地打了下来。她穿着校服衬衫,一下子湿了一半,赶紧跑到一楼走廊去躲雨,祸不单行的是,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幸而她手快,一把扶住了栏杆,才不至于跌倒,可是才站稳,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忍不住低咒一声,脚踝处的异样感,肯定是扭到了。
    等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室,放学铃早就响了,同学们走的走了一些,有些在躲雨,肖艳茹在等她,见她一身狼狈地进来,忙问:“怎么了这是?东西找到了吗?”
    谷雨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没有。”
    “那怎么办?”
    谷雨只觉得糟糕,最后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肖艳茹看着外面的天色,对她说,“谷雨,不然你先去我家吧。”
    学校7点准时关校门,谷雨想了想,总觉得去人家家里太打扰。
    “不用了。”她说。
    后来肖艳茹拗不过她,自己只留下坐车的钱,余下的一股脑儿塞给她。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到校门口,肖艳茹把她送到的士上,自己才走去对面坐公交。
    谷雨数了数肖艳茹塞给她的钱,并不够她坐回家,她想了想,对着司机报出了许笑晴家的地址。只能先去她家了,然后再打电话给南汀。
    的士停在小区楼下,离楼梯口还有些远,那时候雨还没有停,谷雨顾不得那么多,冒着雨前行。等走到楼梯口,全身都湿透了,眼睫毛上都沾上了雨水。不过这都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她的脚踝好像肿起来了,每走一步都痛。
    她扶着楼梯上楼,许笑晴家住四楼,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谷雨伸手敲门。从这里搬出去的时候,钥匙就还给许笑晴了。
    过了片刻,许笑晴来开门,谷雨想都没想就说:“晴姨,我的手机钱包钥匙都丢了,能不能……”后面的话,在她抬头看见出现在许笑晴身后的人时蓦地噤声了。
    “谷雨?”南汀走出来,表情很意外,待看清谷雨一身狼狈后,立刻回过神来,拉她进屋。
    “我去拿毛巾。”许笑晴也反应过来,连忙说。
    谷雨却还是一脸震惊,南汀扶着她去沙发那边坐,发现她走路极不自然,不禁问:“脚怎么了?”
    谷雨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进屋以后,目光又立即被餐桌上的蜡烛、红酒、西餐、玫瑰吸引过去。
    许笑晴很快把毛巾拿过来了,南汀接过去,帮谷雨把脸上的雨水擦干,又帮她擦头发,谷雨的表情还是愣愣的,他忍不住提高声音,“谷雨,说话。”
    谷雨这才回神,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汀的表情僵了一秒,谷雨抬头去看许笑晴,她却避开了她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脸红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南汀道。
    谷雨收回视线,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慢慢地擦拭着,嘴角却抿成了一条缄默的直线。
    南汀顿觉无奈,停了片刻,他说:“笑晴,找套衣服给她换上吧,我怕她感冒。”
    谷雨擦着头发的手蓦地一顿,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她敏感地捕捉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
    笑晴……他唤她笑晴,笑晴,而不再是以前的,学姐。
    许笑晴柔声应道:“好。”
    过了一会儿,她就找了一套休闲服出来,谷雨接过衣服,面无表情地走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南汀和许笑晴都坐在沙发那边,见到她,南汀站起来,“笑晴,我先带她回家,她的脚需要找个医生看一下,晚点我再打给你。”
    许笑晴的声音越发柔情似水,“嗯,我等你电话。”
    南汀朝谷雨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身体,半命令道:“上来。”
    谷雨盯着眼前宽阔的背,以前她也喜欢盯着他的背影看,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恐惧,让她对他的背避之不及。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声音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我可以走。”
    最后,南汀还是拗不过她,只能搀扶着她下楼,许笑晴要跟着下去,南汀说不用了,楼梯很窄,谷雨的一颗心,却不知道为何,越来越空旷。
    南汀把她扶到楼梯口,让她站在那里等他,他去取车。
    谷雨呆在原地,胸口横冲直撞一股激流,搅得她不得痛快。南汀很快便把车开过来了,也不顾下大雨,他走下来,过来把她扶到副驾驶,然后帮她关上车门。
    一路上,谷雨始终不说话,南汀把车开得飞快,直奔最近的诊所。
    南汀扶着谷雨在椅子上坐下来,医生让她把鞋脱下来,又端着她的脚察看了一番,南汀在旁边问:“需不需要照X光?”
    医生扶了把眼镜,“不用。只是小问题,拿药回去涂一个星期就好了。”
    回到家,南汀把药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回头对正欲回房的谷雨说:“先去洗个澡,一会儿我帮你涂药。”
    趁着谷雨洗澡的这段时间,南汀去厨房做了两菜一汤,全部端到茶几上,谷雨洗完澡出来,瞥了一眼,有些面无表情。
    “过来。”南汀唤道。
    谷雨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南汀早就帮她把饭盛好,见她走过来,让出自己原来坐的地方,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先吃饭。”
    谷雨看着菜色,完全没有食欲。南汀坐过去一点,抬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脱掉鞋,看着她红肿的脚踝,眉头立刻皱起来,他用手指虚贴着上面,问道:“疼吗?”
    谷雨双唇紧闭,一点儿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南汀倒了一点药油到食指上,小心地将药油在她的脚踝上抹匀,许久不见谷雨吭声,他不禁抬头。
    四年来,谷雨的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他停下手上抹动的动作,叹了口气,“要怎样你才肯说话。”
    过去四年,碰上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他的无力多余生气,后来渐渐摸索出对待的办法,直接问她,要怎样才肯说话。
    谷雨的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地看着他眼睛,“你为什么会在晴姨家。”
    果然这是问题的所在。南汀颇为无奈,低下头轻轻为她揉着伤处,“大人的事有时候无法解释,谷雨你还小,等到你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
    多冠冕堂皇的说法,谷雨忍不住冷笑,“叔叔,你们在交往吗?”
    南汀一愣,正要开口,谷雨却又怪笑了一声,“你爱她吗?”
    南汀的脸色慢慢沉下来,“谷雨,这些事不用你关心,你只管好好学习。”
    谷雨顾不得脚痛,猛地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脚,“那我的事叔叔也别管。”说完她放下碗筷,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走去。
    南汀看着她的背影,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胡乱扒了一下头发,沉声道:“谷雨,你站住!”回答他的却是谷雨猛地甩上门的声音。
    南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又回到沙发边坐下来。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饭菜,根本纹丝未动,他抬头看了一眼谷雨紧闭的房门,然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坏的女孩子?
    他是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为什么到她面前就变得气儿也不顺了理儿也不直了?
    更混蛋的是,他明明气得不轻,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还担心她饿着。
    他又站起来,正想去谷雨的房间把她揪出来,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他一把抓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了顿,才走去阳台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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