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得无礼。”
琉璃很奇怪敖旭曜的反应,哥哥不但没呵斥那人的狂妄无礼,反而斥责起她来了。
“哥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寒伯仲得意的说。
敖旭曜看了他一眼,对东方璨说:“东方该结束了。”
东方璨明白他的意思,“今天的交接仪式到此结束,请各位大人都打道回府,静候陛下的旨意。”
“臣等遵旨。”今天发生这么多的大事,别说敖旭曜和飘伶他们,就是这些王公大臣们都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来人呀,把老司仪的遗体暂时安放在祭祀大殿内,其他人等一律退下。”然后转向慕容俊仁,“俊仁,你先把烟晓带回烟雨楼去,好声照顾。”
“恩。”慕容俊仁看了看寒伯仲,“你们小心。”
东方璨给他个安心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敖旭曜没种让你的臣民们知道,你和你父亲干的丑事吗?”
“你给我闭嘴,你是大乌龟大坏蛋,臭王八蛋臭鸡蛋。”琉璃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都用上了。
“你父亲和哥哥才是担当那些称呼的最佳人选。”
“哥哥,你是怎么了,他这么侮辱你。”
敖旭曜没看琉璃也没看寒伯仲,直接走到飘伶的身边,轻柔的对她说:“伶儿,今天发生太多的事了,你也累了,剩下的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牵扯进来,回宫休息吧。”
飘伶用那毫无焦距的眼睛看着敖旭曜,“这事,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知道。”其实,对当年的事,她不是不能知道,以她的修为,她早就能知道了,可她不想再去弄疼已经好了的伤疤,所以一直都是潜意识避开去探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在遇到寒煜丞时才知道她的父亲还活着,还有个弟弟。
“伶儿……。”敖旭曜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为什么?”琉璃激动的呐喊着。
“你那卑鄙无耻的父亲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你的哥哥害死我妻女,这是事实,他拿什么反驳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闭嘴,我不信,我不信,你是个大骗子,哥哥你说呀,他在骗人,哥哥你快说呀。”琉璃在东方璨的怀中极力的挣扎,想挣脱出来给寒伯仲一个耳光。
“琉璃,你冷静点。”东方璨安抚她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在侮辱我最爱的父亲和我的哥哥,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放开我,我去给那无礼的人一些教训。”
“别去,琉璃。”
在极力挣扎无用的情况下,琉璃张口就咬东方璨,疼痛让东方璨松了点劲,她就乘机跑了出来直奔寒伯仲而去,当她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打下去时,手腕处传来的痛楚让她的马鞭停在半空。
琉璃抬头看到,飘伶凌厉的眼神,吓得呆住了,温柔的飘伶姐姐怎么也变得这么的可怕了,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你要是伤了他,我要你们全族陪葬,给我滚。”说完把琉璃扔到圣坛的下面,顺手松了寒伯仲的捆绑。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呆了,比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人震惊。
“琉璃。”东方璨在她没着地前就接住了她,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
“伶儿。”敖旭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寒伯仲惊奇的看着眼前护着他的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
抱起琉璃,东方璨接下来说的话,仿佛把敖旭曜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就是你失散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寒敏敏。”停了下他又接着说,“在圣地时,我就确认了,只是飘伶不愿说,我也不想挑起所有人的伤痛,就象她说的,不管过去她是谁,那都过去了,现在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敖旭曜和琉璃都抗拒接受这样的答案,琉璃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温柔善良的飘伶姐姐怎么会是那个抢走了她父王的狐狸精的女儿,不会的。
“不会的,伶儿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飘伶缓缓跪倒在寒伯仲的面前,“爹爹,我是敏敏呀,我是你女儿敏敏呀。”
寒伯仲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飘伶的话太出乎意料;喜的是他似乎看到希望;怕的是又一场梦;他能做出的反应就是不停的摇头再摇头。
飘伶从领子内里拿出块玉佩放在寒伯仲的手中,“爹爹,你看,这是你在敏敏满周岁时,给敏敏的。”
寒伯仲双手颤抖的捧着那块玉佩,这他怎么会认不得呢,这是寒家的传家之宝。
那年飘伶刚满周岁,寒伯仲把这玉佩给她带上,那时很冷,玉佩冰冰凉的,飘伶不愿意带,边抿着嘴哭,边扬着胖乎乎的小手说不要,还是在妻子一再哄劝下才不闹了。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用那干枯的手慢慢的伸向飘伶,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不是……不是……又在……在做梦……了吧,真的是……真的……真的是……敏敏?”
飘伶十年来第一次放声大哭,一把抱住了寒伯仲,“爹爹,我是敏敏,我是敏敏呀。”
寒伯仲也激动的对天喊道,“敏敏,我的……我的我的宝……贝,如果……是梦,……神啊不要……不要那么……快让我让我醒来吧。”一再的用力抱紧这在梦里一再想抓住的,却怎么都触摸不到的亲人,每每都从梦中惊醒。
敖旭曜只是觉得世界已经失去颜色,而已在一片一片剥落,他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除了绝望还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