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和美貌如果不能建立在相当的家世之上,便摆脱不了受人役使的命运。齐涛身为男子,不能堂堂正正追求自己的所爱,而要在权力和金钱的催化下做出违心的举动。他感觉到了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奈。
要用不干不净的方法得到女人的赏识,他对至高的权位充满了怨恨。
什么温柔而圣洁的母爱?什么纯情而优雅的淑女。说到底女人和男人还不一样毫无二致。那些尝到美色滋味的女人不也和男人一样,用手中的权力在干断弱者的人生么?
齐涛在心中盘算着这些,脸上却始终流露着迷人的笑容。
感官世界的满足带给了钱渝浓前所未有的体验,如此疯狂无禁忌地寻欢作乐对她来说是新鲜又刺激的。
他并不钟情于钱渝浓的开放和大胆。但是亲密的关系还是照常发生了,不,甚至是更不寻常地发生了。
“转个身。”齐涛略带命令式地发话。
钱渝浓迟疑了片刻,果真依言而行。只是此刻劈头散发的钱渝浓哪里还有半分矜贵高傲的气质。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也不过是个渴望有人爱,有人疼,有人陪伴夜晚的可怜虫吧。
齐涛用冷冷的眼神观察着陶醉在夜色欢娱之中的钱渝浓,心中暗暗盘算着对方的心思。
就这样下去好吗?钱渝浓显然已经迷恋上了自己,可是以后呢?
真的可以做到在这场因利益需要而疯狂表演的不伦之恋中全身而退吗?
钱渝浓不解地盯视着齐涛充满困扰的眼睛,发现女人目光的齐涛,低头微微一笑,他俯下身来去亲吻钱渝浓的红唇。
“我爱你。”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性的力量。
钱渝浓情不自禁回应了一句:“我也爱你。”这几个字,她作为一个女人有多久没有向一个男人说起了?
蜜蜜柔柔的声音传到齐涛的耳朵。齐涛却只在心内深处冷笑一声。
钱渝浓从快乐中回神,已经是几分钟后了。
不用再转头也能明确肯定男人状态的钱渝浓,开心地露出了笑容。
游轮或许仍在行驶当中,女人保持趴倒的姿势身陷客舱的大床上可以隐隐约约听到江水和船桨相击而起的响声,平凡而并不美妙的声音,钱渝浓同样欣赏得兴致勃勃,要知道在她尊贵的人生中,是从来与锦衣玉食为伴,与鲜花掌声为伍,用弦乐纶音来满足耳朵,用琼浆美酒来润湿喉咙的。
“在想什么?”
齐涛瞅准了时机,再次凑拢过来。
不用他的主动,钱渝浓双臂亲密地攀上了男人的颈项,她吻了吻齐涛的嘴唇,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不再青春,仍有风韵的脸上露出少女般欢喜的笑容。
齐涛右手指抚上女人的脸颊,冰冷略有微微松弛的肌肤,即便笑靥如花,可映在男人的眼中,那也不过是金钱和权力包裹下的面具。
“真美。”齐涛违心地夸赞。他知道自己意不在此。可情景和讨好的场合,让他不得不言不由衷。
钱渝浓双颊瞬间红了。
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齐涛自然联想到了金融界的机密,心头一阵喜悦。但一张脸仍是平静的温柔表情。
“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钱渝浓有些害羞,也或许是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假装害羞,这么多年,她连害羞都不记得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状态了,“其实我第一次保持这样的姿势。”
齐涛有些失望,他一脸坏笑地想要刮刮女人的鼻头,但在瞬间的判定之中将手移到了女人的耳后长发,“是吗?”
“嗯。”做过鼻部整形手术的钱渝浓在紧张同时感激着男人的体贴,顺从地点了点头。
“对了,trend中国版在上海的慈善晚宴你也来吧。”
钱渝浓左手按在齐涛的肩头,有点央求地邀请。
“好啊。”
“真的吗?”
“……”齐涛笑笑,“你要把我正式介绍给中国的金融界朋友吗?”
“不行吗?”钱渝浓兴奋地反诘,骄傲地努努嘴,“中国的金融界会因为你的加入而变得不同的。不过这次只是半正式地出场,等你的公司正式在上海落户之后,会有更隆重的。一定。”
“……”
“克里斯蒂娜梅内尔,你认识的吧。”钱渝浓注视着对自己的设想,许诺和安排并没有表现出与自己以往情人一般兴奋地齐涛,说起了与他以往社交圈相关的话题。
“认识。”
“她会来上海的。”钱渝浓若有所思,“不过,让人气愤的是亚历山大也会在近期来中国。”
“亚历山大?”齐涛知道钱渝浓口中的亚历山大一定是姬繄扈,好奇心和关切心一下子浓厚了起来,侧耳倾听,他非常想知道这个对着世界媒体欢迎儿子回家的后母对于这位纽约来客时怎样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