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和唐蕊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不断跳闪的电梯下到停车场,只见钟执维的蓝鸟狂吼着冲出去!
这情景,唐蕊想起了她的新婚之夜!
王亚宁,王亚宁!那女人,从来都这么狠心!钟执维颤抖着手调整好手机卫星定位系统,搜寻到亚宁手机的位置——那个一直在移动的红点!
他双眼通红,狂踩油门!
沪杭高速?没有空闲去想亚宁打算往哪里去,钟执维只知道他必须截住她!如果让她再次走掉……他一定会疯!他现在就疯了!咬着牙根,死踩油门,钟执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她!
十二月的寒夜,只穿了薄毛衣跟西服的他,背脊上一道冷汗,一道热汗,不停交替!
近了,近了!狂追三个小时后,高速路出口前五公里钟执维看到亚宁手机的红点就在自己前面——前面是一辆银灰色大众!
钟执维疾驶上前与大众并排而行,他降下车窗打开灯!
锡宇平稳地驾车前行,瞥见亚宁抱着小念在座位动来动去。他关切地:“不舒服吗?”
心里有些不安!亚宁笑了笑:“不是……”
“困了就眯会儿眼。”
“好……”两人同时注意到旁边一辆车靠的很紧,开着窗打着灯。
钟执维!锡宇一瞥,冷汗淋淋!
老大!亚宁捂住嘴,他,他,他……不是应该在G市的吗!
不,亚宁好容易下定决心跟我走!锡宇牙一咬,加油门!
钟执维也加油门!
加速,再加速!
两个男人在高速路较量车技!
那速度,亚宁惊慌地:“锡宇……”
担心我还是担心……有些事早已知道答案!锡宇放慢车速。
钟执维紧紧咬在旁边,看到亚宁终于降下窗户,也看清楚坐驾座的是张锡宇!“正常的家庭”!钟执维只觉了胸口又是一热,一股腥热的液体涌上,喷出!
“啊!”亚宁惊叫:“老大!”
冷冷地斜过张锡宇和亚宁,钟执维脚下用力,转方向盘越过他们,决然地向了旁边护栏撞去!
“嘭!”一声巨响,车撞到护栏!“哗哗哗!”玻璃碎了一地!
“吱!”大众急刹,撞到蓝鸟屁股,停住!
“老大!”亚宁吓哭,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下车,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颤颤巍巍地拉开车门,只见钟执维伏在方向盘上!
“老大!”亚宁哭喊着爬进去,搂住钟执维的肩:“你不要吓我啊!”
钟执维伏在方向盘上没有动!
“老大!”她跪在那里抱住钟执维,摇晃:“你醒醒!”
钟执维慢慢抬起头,额上血流如注:“走?这样你还要走吗!”
“我……”亚宁抱紧钟执维放声大哭!
输了!我又输了!锡宇站在车外,默默地看着车里血人一般的钟执维,这样的爱,霸道,狠绝,无人抗拒得了!
“滴嘟滴嘟……”救护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钟执维闭着眼紧紧扣住亚宁!到了急症室他还是紧紧扣住亚宁不松手!
“先生,你的伤……”
“不要动!”钟执维偏头。
亚宁捂住钟执维头上不断涌血的伤口,泪水涟涟:“老大,伤口需要处理……”
“让我去死好了!”钟执维吼:“你带我的儿子走,不就是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他吼,血流了更厉害!
亚宁泣不成声:“我不是……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老大,求你!”亚宁抱住钟执维,疯狂流泪,摇头:“我不走了!死也不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再狠点?撞死好啦!锡宇悻悻地抱着酣睡的小念跟在后面,负责善后。他:“医师快点缝针!死了要赔偿的!”
“老大……”
天快亮的时候,伤情总算处理好了。
“先生,给您输液?”护士小姐推着治疗车站在床前。
钟执维一只被玻璃划伤的手,和被划伤的额头,包的像粽子,另一只无恙的手紧紧扣住亚宁。他闭着眼,动了动粽子似的那只手!
“打针,好不好?”女人哀求,恳求:“我保证……”
妈的!锡宇抱小念躺另一边病床上。刚躺下,有人低吼:“那是我儿子,别当你儿子,压着了!”
“你!”锡宇回头,一看,亚宁通红的眼,小媳妇的脸,他转回去,闷闷地抱小念睡了!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钟执维的电话吵到:“嗯,太太跟我在一起,嗯,你们都过来吧!”说着,钟执维冷清的眼对上锡宇。
锡宇坐了起来:“咳!”
钟执维望着锡宇不说话。
锡宇看亚宁还伏在床前,忍不住怪责:“你怎么让亚宁这样!”
不是她强要,我舍得?钟执维就手一下一下宠物似的摸亚宁发顶,宣示自己的所有!冷情的眼里满是霸道与狂妄:“我生她生,我死她死!”
锡宇震惊地怒视钟执维:“你!”
“天堂或者地狱,她生生世世要跟我一起!”钟老大傲然宣布!
锡宇气翻:“你,你!”
“妈妈。”小念忽然爬了起来。他坐在晨光里,举着粉粉的小拳头,揉眼!两个男人同时闭嘴!
小念奶声奶气地:“妈妈,尿尿!”
“嘘!张爸爸抱小念尿好不好?妈妈还在睡觉!”锡宇抱起小念!
“张爸爸”?钟执维大怒!这回换他愤怒地瞪视张锡宇!
嗯哼!锡宇回了钟执维一个得意地挑眉,我,张爸爸!他抱起小念下床,小心翼翼地进卫生间,把尿!
“爸爸!”再抱回床的时候,小念看清隔壁床上躺着的是钟执维,兴奋地大叫:“爸爸!”张了手要钟执维抱!
“嗯……”亚宁迷糊里被吵醒:“呃,小念!药水完了没有?”
锡宇无可奈何抱了小念到钟执维面前,才放手就见小念快手快脚地爬过去搂住钟执维!
亲生的,感情就不一样啊!他嫉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