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绯闻遮天蔽日,除了名媛就是明星,他过的生活远比她刚认识他的时候更精彩,而这个男人的劣根性,她不早就深知了吗,他喜欢游戏,崇尚征服,而自己显然成了他最新的游戏对象。
不知道是该可悲,还是可叹,历史某些时候惊人的相似,而她,却再没有重来一回的勇气,叶蓁走出别墅大门才发现,四周诡异的寂静,那些一起来的同事和下属早已不知去向,外面的车道上只停着一辆保时捷名跑,这男人从来不懂何为低调。
叶蓁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这一趟实地考察之行就是梁枭安排的,叶蓁回身,果然,梁枭就站在她身后,嘴角噙着笑道:“看起来叶小姐只能搭我的车下山了。”语气中的笃定令叶蓁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仿佛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像他提在手里木偶一样,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蓁咬咬唇,目光闪了闪,掉回头大步往山下走,盘山的车道修得很好,但只限于车辆,她要走下去却不容易,尤其她脚下还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可是她更不想让那个男人得逞,堵上这口气,当梁枭的保时捷从身边呼啸着开过去的时候,叶蓁忽然觉得,自己傻的可怜又可悲。
梁枭就像一场来势汹汹的灾难,她逃不开也躲不掉,她的生活爱情所有一切一切都仿佛刻上了梁枭的印记,无论多少年都抹不去,而他的世界里她又算什么,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叶蓁曾经想过,这或许就是上帝给她的惩罚,让她这一辈子都爱而不舍,思而不得,这就是她是宿命,既然是宿命,就让她一个人静静的,默默的,悼念她的爱情就好了,偏偏上帝让他们重新相遇,而且是这种境况,这种方式。
以叶蓁对梁枭的了解,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善良之心,既然走了,她就是在这里冻死,他也不会回头,或者他正在等她开口求她,然后趁机要挟,这男人从来卑鄙的毫无底线……
叶蓁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的手机忘在了包包里,她的包包却放在来时的车上,她现在就是求助,也没法子,而猗兰山庄,因为打的精装房品,因此虽然已开盘,配套的能源设施却并不完善,入了夜,这里的的电就断了。
当最后一缕光隐没在山脊后,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叶蓁摸索着走了一段,心里开始绝望,她记得从山顶到下面的距离,坐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她这么走,估计走到天亮也到不了,而且,她怀疑自己能坚持到天亮吗,这样冷……
入了夜,山风刮在身上,简直刺骨,她脚下踩上一个石头,就听喀喳一声,鞋跟崴断了,而且脚很疼,她缓缓坐在地上,摩挲着按了按踝骨,咝……一阵钻心的疼,令她不禁倒吸了口气。
鞋跟断了,脚踝扭伤,叶蓁就是想走下去都不可能,索性就坐在这里,仰着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显然,她的运气奇差无比,今夜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但愿不会下雨……她用力裹了裹风衣,轻薄的布料根本难以抵挡越加凛冽的山风,叶蓁冻得不住打哆嗦,牙齿都上下打战。
叶蓁觉得,或许自己会死在这里,明天猗兰山庄会出现一具冻死的女尸,还是这里的总设计师,叶蓁不觉苦笑,她的八字仿佛跟山犯冲,上一回,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有人情愿舍身相救,而现在,指望那个男人,她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山崖更痛快。
叶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只是从一开始冷的浑身发抖,到后来全身麻木,最后连神智都模糊了,模糊的分不清今夕何夕,模糊中,还是看到看到前面忽然照过来的光亮,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眼皮掀开一瞬,忽然笑了:“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扔下我不管……”脑袋一歪,晕倒在梁枭怀里。
梁枭目光复杂的望着怀里的女人,这女人说的一点不错,他竟然不舍了,平生头一次有这样的情绪,令他非常不适应。
叶蓁的确很了解梁枭,他的字典里没有善良这个词,无论对谁,女人也一样,想用苦肉计博得他的同情和怜惜,趁早醒醒,以前不是没有过例子,谁成功过,冷心,冷情,冷血,是梁少的风格。
聪明的女人,就要懂得适可而止,而今天,梁枭是想给叶蓁一个教训的,梁枭喜欢有个性的女人,可女人太有个性了,就得收拾一下,给点教训,对于叶蓁这种浑身带刺的女人,梁枭不会贸然激进,而是会慢慢的,缓缓的,一根一根的拔掉她身上的刺,没刺了,看她还怎么跟他挺腰子。
而叶蓁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梁枭的眼皮底下,猗兰山庄针对的客户群非富即贵,所以全山庄范围内的保全监视系统,从开盘那天开始就已经运转起来,路灯不亮,不代表那些藏在各处的探头就不工作。
叶蓁在山路上踟蹰而行的时候,梁枭由始至终都坐在总控室里看着她,这女人看似柔弱,却真是个最倔的性子,崴了脚,冻成了哪个狼狈德行,也没见哭一声,喊一句,如果她呼救,梁枭会立刻让人上去把她带下来,可这女人的嘴比蚌壳还紧,不哭不闹,最后竟然坐在山道边上,望着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