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原因?”此时,恐惧与好奇一同袭上心来,冷灵灵不自觉捂住自己心口,自从自己下了仙人台,便从未平静过,事情一桩一桩,这短短几个月,比她前世二十几年发生的事还要多,她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颜凌路姿态优雅的拾起旁边散落的衣袍,随便抽出外衣披在身上,一根锦带随意系于腰间,上衣半穿半披,很是妖娆。
他靠近冷灵灵,俯下身去,左手撑住身体,右手轻柔抬起她的下巴,“我师父说,这千年一遇的练武之躯,是可以遗传的,你懂什么意思吗?”他直直望着她,其实他想说,他希望她陪着他,他不想再孤单,不想再用这些实验打发他空虚的时光……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
冷灵灵大惊,艰难地吞了口水,如果这个消息属实,如果真的放出话去,别说她武功江湖第一,就是十个她也会被人用诡计抓了去,成了那生子机器。“除了你,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自然没人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颜凌路回答,其实他想说,他永远不会说出去,他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但是还是无法说出。
冷灵灵点点头,长叹一口气,“你是刚刚知道我就是鬼医魍魉的试验品吧,想必那哨音便是刚刚传递消息的暗号。”她这么猜测是有根据的,如果颜凌路早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决定要她孕育他的孩子,就不会下毒。
自冷九再次醒来,她的一举一动便一直在颜凌路的掌握中,他知道她聪颖,知道她机灵,却不知她感觉如此敏锐,他暗下决心,无论用何种手段,皆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冷灵灵一偏头,甩开了他的手,“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仙人台是你下令围剿的吗?楚亦西到底伤情如何?”
颜凌路的双拳捏紧,咯咯直响,他很想告诉他楚亦西死了,早就死了,永远不会活过来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不忍心她伤心,“吕岩确实是我的人,不过围剿仙人台之人不是我,隐邑左使楚亦西并未死,不过生病垂危,他的伤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冷灵灵苦笑,“看来,你是永远不会放过我了,也许会囚禁我一辈子,一生做你的生子机器。”
他不知自己该用何表情,站起身来,走向门外,“你知道就好,不要企图逃走。”说完便走出屋外。
当走出屋后,终于忍不住浑身颤抖,他艰难地扶住石壁,眉头紧锁,那刚刚消散的阴霾再次袭来,他种恐惧带来的浑身疼痛,让他忍不住有杀人的欲念,如是平时,他定会冲出去杀几个人,用人血抵抗那种疼痛,但是此时……他想起了不久前冷灵灵轻抚他的背,紧紧的拥抱……他现在只想她来安慰他,抚慰他,他不想再杀人了……
颜凌路出去后,冷灵灵独自坐在床上,她没有穿衣服,只是用丝帛锦被包裹住身体,她此时需要冷静思考。
她要重新捋顺自己的思路。太子与三皇子同争皇位,颜凌路为太子一党、隐公子为三皇子一党,而从剑狂刃对太子的态度上看,剑狂刃也是归属太子一派的,于是便有了阙凤山庄与隐邑的血海深仇。
阙凤山庄的剑狂刃乐善好施,广集武林人士,便是汇集人才,加强太子一派的后备力量。
隐邑是信息组织,搜索所有秘闻,这些秘闻怕是全为三皇子服务。
为何她之前没想到?此两大武林组织功能皆是为某一目的设置!
因为穿越而来身份的原因,她便单纯的以为自己所在组织隐邑是正义一方,但是这么看来,正义与邪恶之分非常模糊,根本无法说谁对谁错,狗咬狗一嘴毛,各为其主罢了!
不过两方的争抢她不在乎,伤了楚亦西,她冷灵灵便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目前看来,就她所知道的信息,太子一派有剑狂刃和颜凌路……
冷灵灵突然皱眉,打断了自己思考。剑狂刃与颜凌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在路面、一个在地下,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颜凌路第一次见自己是一副病鬼的样子,刚刚却以妖孽的面容出现,怕是他擅长……易容。
易容?
冷灵灵脑海一震,为何之前没想过?现在想想剑狂刃与颜凌路,身高身材皆十分相像。如果是一天前她万万不会联想到这些,因为颜凌路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鬼样,不过刚刚两人赤裸相见,颜凌路身上的肌肉她亲自摸过,绝对不会有假!
一个大胆的猜想……颜凌路和剑狂刃会不会是同一人?
就在冷灵灵想继续分析找线索之时,熟悉又礼貌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能如此敲门的,此地只有吕岩一人,她知道来者是谁。
“进。”
门扉缓开,来者正是吕岩。
吕岩看到此刻的冷灵灵时,皱眉低头,脸上悲伤。
冷灵灵见此,下意识将身上锦被紧了一紧,当然,她自然不会以为吕岩是看到自己平板身材难过,那是因为什么?可怜的自己的境遇?对啊,自己对她还是救命恩人呢。
吕岩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冷九,速速穿好衣服,我送你出去。”
她的反应让冷灵灵惊奇,她千算万算,根本没料到吕岩来这一手,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吕岩,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此时我身中软筋散,与常人无异,你带我走了出去,要怎么害我那便全凭你爱好了,我如何反抗?”
吕岩复杂的看向冷灵灵,“我曾经说过,我吕岩会有报恩的一天,今天我便要放你离开这。”说着,便伸手递来黑色药丸。
冷灵灵捏起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闻,嗯,没错,这个就是解药。不是她冷灵灵是药学奇才,而是来这山洞后,反反复复下毒解毒的,她对这解药不算陌生。
吃过后,稍等片刻,四肢逐渐有了力气。看向吕岩,一丝嬉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