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还是先回去吧……”门口的侍卫都有些不忍心了。
“我不回去,他不答应见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墨流莺真的跪下了,为了自己的亲人跪下了,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晋王,她的丈夫。
天暗了下来,侍卫抬头看看天,只见月亮躲进了一团乌云之中,似乎要下雨了,他看看地上跪着的执拗的女子,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果然不到片刻,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虽然不大,但是落在身上还是非常冰冷。
“小姐,小姐,终于找到你了。”这时锦绣和春草找到了墨流莺,春草将油纸伞举到墨流莺的头顶,锦绣为自家小姐披上了一件衣服,不管侯府发生什么,她锦绣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刚才她将所有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差一点她就杀了锦瑟,是春草拦住了她,春草说她要是杀了锦瑟,就会没命,她说她不怕,她这条贱命是夫人救的,应该还报给小姐,可是春草却说如果她死了,就没人保护小姐了,是的她现在不能做傻事,她还记得自己在夫人面前发誓要尽心尽力照顾小姐,所以她要留着自己的贱命保护小姐照顾小姐。
墨流莺一直沉默地跪着,她不相信前日还对她温柔呵护的丈夫此刻会变得铁石心肠,可是等了一晚上,书房的门一直没有打开,她的心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主子跪着,锦绣和春草在旁陪着,主仆三人就在雨中等候了一晚上。
天空已经亮了,下了一晚上的小雨在清晨十分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本应神清气爽,但是人人面上是凝重的,侯府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定远侯墨渊,私藏龙袍,叛上作乱,全家被压在死牢,即日问斩!
有人唏嘘,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情,但是不管怎么样,朝廷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他们只需要日子过好就行。
曾经为黎杨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定远侯已经不能在为国效力了。
稍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走狗死狡兔烹,定远侯功高震主,威慑到了皇权罢了。
司马天青在书房里呆了一晚上,其实他并没有睡,他的内心没有挣扎吗?有过的,但是墨流莺注定不会是他的女人,没有一日夫妻百日恩之说,她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棋子,所以对于敌人,不能仁慈。
“吱……”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王爷,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陷害的……”墨流莺爬到杨顶天的脚边,哭求着。
“从侯府搜出龙袍和前朝玉玺,证据确凿!”司马天青停在墨流莺的面前,没有低头看她。
“王爷,我爹爹忠心耿耿,为朝廷了下汗马功劳,你是知道的,他一定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王爷,求你明察……”
“王爷,我家侯爷是被陷害的,龙袍是锦瑟偷偷带进去,王爷。”锦绣也帮忙苦求道,心思单纯的她压根没有想过锦瑟怎么会有龙袍和玉玺。
“什么?锦绣,你说说锦瑟?为什么不早说?”墨流莺听了锦绣的话之后反应极大,随之脑袋中里放电影似的闪过几个片段:
“锦瑟,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呀?”出门的时候,锦绣还这么问锦瑟。
“这是我给表哥做的衣裳。”锦瑟有些闪躲,但是她们当时都当成了锦瑟是羞涩,因为都知道她与表哥自小订亲了。
……
晚宴开始之后,墨流莺没让锦绣锦瑟两个丫头伺候,让他们去了下人席上热闹去了,晚宴正尽兴的时候,她好像无意间撇到锦瑟慌慌忙忙离开的样子,她以为锦瑟是去小解……
原来,原来……是锦瑟,墨流莺捂住胸口,侯府从不亏待锦瑟,锦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马天青听到锦绣的话之后,眼睛闪了闪,随后厉声道:“去将锦瑟带来。”
既然墨流莺要公道,那么他给她一个公道!
锦瑟很快被带来了,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身体已经有了走路的力气,看到俊美无比的晋王时,想到自己很快就是晋王的妃子了,脸上闪过一抹红霞。
锦绣见到锦瑟,格外激动,差一点冲上去了,幸好春草将她拉住。
众人的反应都落在墨流莺的眼里,心里有了种种猜测,但是她不断地告诫自己,此刻她不能冲动!
“锦瑟,侯府的龙袍和玉玺,是你带进去的?”司马天青看着锦瑟,眼神冰冷。
锦瑟看着这种冰冷的眼神,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吓得身子哆嗦几下,强稳住身体,颤抖道:“回王爷,奴~奴婢不知王~王爷在说什么,奴婢~不知什么龙袍和玉玺的事情。”
锦瑟此刻才后知后觉,她昨晚一定是病糊涂了,才会一气之下将不该说的都跟锦绣说了,打死也不能承认,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瑟,你个孬种~敢说不敢承认!”锦绣气急,掰开春草的手,冲到锦瑟面前,想要狠狠地扇她几巴掌,这不是她认识的锦瑟,不是她的好姐妹。
“锦绣,你回来!”墨流莺呵斥道,对于锦绣的维护,墨流莺感到很欣慰,但是在司马天青面前,锦绣这么放肆,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糕。
“小姐……”
“回来!”
锦绣不甘地退回来,没有打到锦瑟那个贱人,她不甘心!
“王爷,你真的认为我爹爹有谋逆之心吗?”墨流莺直视着司马天青的眼睛,质问道。
“不管有没有,证据确凿!”司马天青没有正面回答。
“呵呵~呵呵~”墨流莺自嘲地大笑起来,从刚才司马天青与锦瑟相互对视的目光中,她已经明白了,是晋王收买了锦瑟,以侧妃之位收买了锦瑟,从她嫁进王府那日就开始设了个局,她却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还对两人真心相待,该死心了不是么?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证据确凿~证据确凿……”墨流莺疯狂地笑着,“谁不知道这个证据是你司马天青栽赃的,你害怕我爹爹功高震主,所以假装倾心于我,我真是傻……我真傻呀,对枕边敌人还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