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秋月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她全身上下很少有一块完整的健康皮肤,受的伤总是还没好全就盖上新伤。很久没见过阳光,秋月本就白皙小巧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瘦削。身子总有种风一吹就跑的脆弱。
现在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变成了孙凡单方面的责骂和质问。孙凡常常压在秋月身上,揪着她散乱的头发,一遍遍扇着她的耳光,看着她没有神采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你怎么不看着我?你还想离婚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别做梦了,好好给我呆在家里,要是你敢悄悄跑掉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你。”
秋月真的很心凉,孙凡现在每天除了不断的折磨她就是羞辱她,曾经会关心她的小凡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孙凡只有玩具要被抢走的疯狂报复。
光脚蹲在地上,秋月看着窗外发着呆,伸手想要抓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可是却抓不住,就像这场不平等的婚姻,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卑微奴隶地位,要是她妄想反抗现在的状况,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遍体鳞伤的会是她自己。秋月在心里默默的为这段婚姻默哀,她想开了,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公平,她要是不想做卑微的奴隶,就一定要选择离开。
孙凡以为以秋月懦弱又胆小的性格,这样的教训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他看来秋月不会在反抗他,也不会再说要离婚的事。
秋月沉默不是因为害怕,她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她想要离婚的心比以往更加强烈,但是她要首先学会保护自己,如果无谓的说些惹孙凡生气的话,那么受伤的绝对是自己。从这点可以看出,秋月已经开始变化了,只是精虫上脑的孙凡根本没有发现。
半个月过去,孙凡看着回复温顺的秋月,十分满足于自己的成果,也渐渐放下了防备,还大发慈悲的给秋月解禁了,准许她出门买菜。毕竟已经那么久没吃过秋月做的美味佳肴了。这点上孙凡还是不愿意亏待自己的。
楼下菜市场卖菜的大妈看到秋月,笑着打招呼:“哎呀,秋月啊,怎么那么久没看你来大妈这买菜啊?最近是休息呢还是生病了?你们家那位舍得你休息这么久?快来看,今天又新鲜的白菜和莲藕,大妈算你便宜点。”
秋月面对热情的大妈,微笑着回答:“大妈,您老卖菜那么辛苦,该是多少就多少,要是便宜了我哪里过意得去?”
大妈看秋月脸色很苍白,好在气色比较好,关心的问:“秋月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还是休息的好,我们村有个神医,要不一会儿我收摊了带你去瞅瞅。”
秋月感激的一笑,摇摇头回答:“大妈,不用了,我只是这段时间比较累,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从小没娘,你就和我家里长辈一样,要是秋月以后不常来了,您也要记得秋月啊。”
大妈满是褶皱的脸上一惊,一看秋月弱不禁风的样子顿时联想到了前两天电视上说的白血病,老脸痛惜的问:“秋月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大妈,我一老人在城里卖菜讨生活,多亏你常常接济,还常常帮我薱菜,我真把你当自个闺女。”
秋月见大妈好像误会了什么,急忙辩解道:“大妈,您别乱想,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最近是越来越懒,怕以后不想下厨的时候,没机会来光顾您呐。”
大妈嗔怒的说:“秋月看你说的,大妈又不是只顾你的钱,说好可别瞒我啊。”
秋月心里很温暖,第一次见到在寒风中瑟缩着,还蹲在地上卖着菜的老人,让她没来由的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妈妈,所以常常给这老人帮帮忙,没想到老人也是把她当成了亲人般对待,这让从小渴望亲情的秋月十分受用。
买菜回到家,碰到了急急忙忙跑回家,满头大汗的孙凡。秋月还没打招呼,脸上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孙凡气急败坏的说:“你这老女人跑哪里去了?我才放你两天你就不老实了?我打电话打了两次怎么都不接?你是不是欠收拾?还想我给点教训才听话是不是?”
秋月垂下眼帘,收敛起任何情绪,表情麻木的回答:“我只是下去买菜了。”
“买菜?买菜要花两个小时?你别当我会蠢到相信你,你之前那么坚决离婚是不是已经找好新主了,趁我不在跑去私会野男人,还是趁机想逃跑?”孙凡气得青筋暴跳,说话尖酸狠厉。
秋月抬头淡漠的看了孙凡一眼,语气平淡的回答:“我没有背叛过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孙凡听到“背叛”两个字格外敏感,揪住秋月的头发将她摔在地上,语气凶恶的说:“你是不是想提醒我,我背叛过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不配管你?还是想提醒我你才是受害者?”
秋月看着孙凡的无理取闹,紧紧闭着嘴,她不想在解释什么,反正孙凡会因为她的每一句话而找到惩罚她的借口。面对这场婚姻持久又痛苦的拉锯战,秋月已经身心疲惫,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即使那天很遥远也能给她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