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凛寒夜呆在东宫并未出门,却也没开看千沫。
千沫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帐,外面的天都黄昏了,凛寒夜还没来,前两日吃住都在这里,这两日却一天比一天来得晚,呆的时间也少得可怜。
难道是去和楚天娇你侬我侬了?!
想到此,千沫噌的一下坐起身,该死的大冰块,你要是敢……
那大冰块和谁约会关她什么事?
想想,千沫复又压下了心中跳出的莫名愤怒,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千沫便掀开被子下床,寒一却突然进了来。
“沫姑娘,要去见玉无颜么?”
这么一说,千沫倒是想起来这档子事,她都快把这个给忘了。
“武盟那边现在怎样了?”她废了林武,不知道江湖有没有大乱,千沫突然想起来,也就随口问了出来。
“灭了。”寒一也随口回了她一句。
这话倒是让千沫停下了向外走的步子,转而看向若无其事的寒一,确认的问道:“全灭?”
“恩,全灭。”寒一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再说今天吃什么饭一样。
全灭自然不是武盟的所有人,而是林武的直系家以及关系极为亲密的亲戚,没诛九族也差不离,却独独留了林武一条死狗命,林武那模样,不管如何,那些人总有要为他报仇的,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当然,凛寒夜实则只是想灭,只因他们动了千沫,伤了千沫,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哦。”
寒一对于千沫这平淡的反应,有些疑惑,人命关天,还是因为她,她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
对于生死,他们见得多了,自然就淡漠了,但即便是只千沫不简单,还是无法想象如此年纪的小姑娘,如此淡定的谈论人命。
对于那天的情景,凛寒夜下令谁都不许多嘴,并不是不信任寒一,而是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对于这整百铁骑的忠诚,他从不怀疑。
“你们主子在哪?”
千沫内心其实是不平静的,她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施行人却是凛寒倒让她有点……
她现在有点想见他,不,或许是很想见他。
玉无颜那家伙,先放着吧,虽然他对于她的身世有关,甚至和她之后的整个人生有关,但她现在已没了心思。
寒一脸色有些怪异的看了看千沫,有些吞吐的刚要开口,却被千沫抢先,“是见那个楚天娇了吧?”
“恩。”寒一点头,不过转而有些急切的道:“不过沫姑娘不要误会——”
“我为什么要误会,有让我误会的事情么?”
千沫面色不变,让寒一猜不出她的想法,没再说话。
“走吧,去看看你主子。”
春宵阁。
千沫仰头看着那镶在亮眼金色中大红的三个字,忍不住汗颜,要不是寒一指路,她还真不知道东宫好友这样的地方存在。
在春宵阁约会,这是要一起吟诗作赋的节奏啊,夜深人静,再来个春风一度,凛寒夜,你挺滋润啊。
啪!
殿门被大力踹开,里面的孤男寡女全都愣住了。
“啊——”女子尖锐的叫声响起。
背光的一人,脚还没收回去,听到这一声尖叫也跟着叫了起来,“啊——”
“嗝——”尖锐的叫声突兀的停下。
凛寒夜侧过脸走在犹自尖叫的千沫跟前,“别叫了!”
千沫微微张开的嘴听话的合上,生色无波的跨过门槛,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你在叫什么?”凛寒夜关上殿门,有些不解的问道。
“帮你叫人啊,看看咱们伟大的太子光天化日之下都干了什么事。”
千沫迈着悠然的步子,走过衣衫半解的楚天娇身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楚天娇面前的软榻上,这美女半裸图,虽然不甚美丽,不过,倒挺适合让她凑热闹。
凛寒夜在她身边坐下,对身材火爆,酥胸半露,我见犹怜楚天家视若无睹。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千沫歪头,手指点上双唇,一副纯洁宝宝的无辜表情,让凛寒夜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没有。”
千沫很配合的小女人般的靠在他胸口,扬起笑脸问道:“真没有?”
“恩。”
“就知道夜最好了!”千沫极为高兴的双手伸出,环住他的脖颈,撒娇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小女孩特有的青春活力的嗓音叫出来的那个夜,虽然知道她在演戏,也让凛寒夜心头化了一般,面色不变,但双眸却温柔无比的抚上千沫的脑袋,轻轻的揉着,却在下一刻,僵住了。
“也说过那种事只能和沫儿做,夜没有反悔,真好。”
千沫压低声音说着,脸上还晕出了羞涩的红,小手在凛寒夜身上挑逗似的打着转,抬头眨巴眨巴大眼睛,含情脉脉的仰头看着凛寒夜。
“是,是!”凛寒夜一把千沫作恶的小手按住,煞有其事的回道。
千沫靠在凛寒夜的胸口,脸却转向了被点了穴的楚天娇的方向,对着她得意似的笑了,双眼露出一丝阴芒,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她不被气死才怪。
千沫犹觉得不够,复又仰脸嘟嘴,活脱脱一个真正的十四岁的小女孩的可爱模样,千沫有些不满的道:“夜不是说过了只陪沫儿看星星看月亮,只陪沫儿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么?怎么今日却弃沫儿于不顾,来找别的女人了呢?”
凛寒夜脸色有些无语的暗暗瞪了千沫一眼,给他适可而止,再这么装下去,他绝对会直接吃了她!
千沫似乎没看到他的警告,继续小女人般的贴紧了凛寒夜,转看向楚天娇的方向,“夜,你把她赶出去好不好,人家想……”
千沫欲言又止的隐晦话语,让凛寒夜紧绷的一根弦倏地断了,忍不住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状作不知的问:“想什么?”
压低的声音带着细碎的质感,性感而诱惑,千沫却演上了瘾,尤其是看到楚天娇气到几乎都有力量自己挣破穴道一般,更加投入的羞涩的垂首,一拍他的胸口道:“讨厌啦!那种事怎么能明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