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倒是凛帝的实话,想他后宫佳丽没有上千也有八百,竟没一个比得上眼前的女子的,更何况,她身上那不属于深宫金丝雀的气质,自由,洒脱,让人为之着迷。
如雪?
刚抬起头脱离凛寒夜胸口的千沫,看了看凛帝肯定的表情,凛帝还对她露出一个好似公公见儿媳的温和的笑,虚伪!
冷着脸的凛寒夜,依旧面无表情,没承认,但,却没否认,那就是,默认?!
好一个脸不红,心不跳,如雪?是你妹!被当做刺客被囚禁,这些也就算了,哈,竟然让她做一个替代品?!
“谁是如——”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千沫瞪着眼看着对面那双冷眸,后脑被大力按压,冰冷的气息拂面,冰冷的压迫感被放到最大,但不似他周身的冰冷,他的薄唇却有着鲜活的温度,千沫却被那温热触的冷了,也平静了。
冷眸平静中带着执拗,温柔柔软的薄唇大有她若不同意就堵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仅狂妄,还自大,她收回之前的话,这样的人,不是不可爱,而是讨人厌!
她这辈子都不会因别人而活,随心所欲的,才是这个世界的千沫,想利用她?做梦!
“咳咳,”被两人无视,凛庭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继续道:“皇儿,如雪姑娘对你情深意重,父皇一直都有耳闻,说起来,父皇还要感谢如雪姑娘这十几年对你的照顾,是父皇的错……”
凛庭在那里自说自话,千沫心底快要升起的杀意却立刻消散,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那双黑眸,她不能忘记当年的奶娃,再见面,她会还他一份人情,这是她欠着的。
她的变化都看在凛寒夜的眼中,见她入如此,凛寒夜很是大方的撤了唇,离了她的身。
一得自由,千沫便用手背狠狠的抹了把双唇,似是要抹掉那里还残留着的他的气息,看着他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模样,千沫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别过身体,说她狂,他才是狂的没边,没见过利用人还理所当然的,把她当什么,他的奴隶么?
罢,既然决定了,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他是官,而她是匪,迟早,他们会站在对立面,一次还清,若有朝一日对上,她也不会心存芥蒂。
千沫并未看凛帝一眼,这般无礼的行径,凛帝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只是有些责怪的看向凛寒夜,“皇儿,如雪姑娘第一次来我乾月,你也怎么不提前告知父皇,如今这什么也没准备,不要委屈了如雪姑娘才好,怎么,皇儿还怕她被人瞧见,抢了去?”
不说如雪特殊的身份,现在这情况,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俗礼,不要说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交流,就算是在他面前上演活春宫,他也没心思去管。
两月之后才到的人,他们已经派人去截杀的人,为何会在这里?不说她如雪就在凛寒夜的眼皮底下,就说她的身份,进了乾月皇宫,那就是贵客,想除了她,谈何容易,而且,今日这接风宴,怕是要敲定了他太子的名头,真是拿巴掌扇自己的脸!
安静的听着绵绵藏刀的对话,千沫忍不住蹙眉,开始她还没注意,现在倒想起来了,天煞国的如雪,如太傅之女,在天倾大陆也算个奇女子了,这个身份,不妙啊,更何况,这如雪还不会武功。
要她去打人打劫都好,在这深宫搞那些花花肠子歪门邪道,累死。
“本皇子当是谁,原来是八弟回来了。”
一道不阴不阳不掩嘲讽的话骤然闯入这看似温和的气氛中,那“回来”两个字是咬的分外的重。
来人二十五六岁,深蓝色锦袍加身,身材和凛寒夜差不多少,稍显瘦弱了点,长相和凛庭极为相似,却是比凛庭俊美,长发挽髻,头戴玉冠,眉眼间隐隐有阴郁之色,就好像那蛰伏在阴暗潮湿地洞内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这声音,耳熟。
千沫下意识的扫过他右袖袍,虽然察觉不到气息,但她断定那翠绿迷你毒物藏在哪里,或许是直觉吧,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不过,不久的将来,这句话就被千沫给推翻了。
一见来人,凛庭立刻喜笑颜开,“郁儿,你来的正好,你八皇弟初来皇宫,日后——”
话未说完,却见凛寒夜直接转身,想上前抓住千沫的胳膊却被她错开,也不在意,任由她和他保持距离。
两人并肩而走,凛庭满脸的笑就这么僵在那里,并没有叫住他,被自己的儿子如此蔑视,他凛庭能忍到这地步,实属不易。
原本他是出来找房顶偷窥那人,却并未发现一丝踪迹,不过,他倒不担心被什么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对于它的速度,他可是有信心的很,只是没想到却见了他,他亲爱的八弟。
看着那冰冷高傲的背影,对于他明显的无视,凛寒郁也不恼,大手伸进衣袖,抚摸手下那冰凉的东西,嘴角扯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到了他的地盘,还这么傲,他倒想看看他还能蹦跶多久。
视线转到身形纤细的千沫,凛寒郁微愣,方才她侧着身,他没瞧见她的相貌,但是,能在凛寒夜身边的女子……
凛寒郁整个身体立刻染上了暗沉之色,犹如乌云要遮了这天一般,看得凛庭忍不住颤了颤,他的两个儿子,为何都让他感到恐惧。
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幽深阴暗的眸子里幽光闪烁,想抢他的位子,那他,不介意先毁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