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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命悬一线,惨遭毒害

书名:异世妖娆之傲骨花神 作者:萧氏玉娘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8
    “水云公子,小姐到底如何了?这个该死的江泓,竟然令小姐病成这样!”慈儿为好不容易睡着的梅妆掖好被角,置气的不再称江泓为姑爷。
    “慈儿,不要再这么说江泓了。”水云凝视着梅妆的睡颜,喃喃道,“他已经死了。他没有背弃梅妆。”
    “什么?他死了?”慈儿震惊的看着水云,又看向梅妆,眉毛皱成了一团,“小姐知道了吗?”
    “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比遭到背弃更为绝望,更为痛苦吧。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不是很会说谎的吗,她不是说过自己很狡猾的吗,为什么在看到她伤心痛苦的时候,就缴械投降,全盘托出了呢?
    梅妆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再也没有做过那个让她惊惧的梦,因为噩梦已经成真了。她醒来时,深秋已经过去了,冬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临,梅树光秃秃的立在屋外,分外寂寥。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又冷,快回房去吧,你的身子吃不消啊!”慈儿远远看见梅妆立在梅树下出神,担心的走过来扶住她。
    “慈儿,你看这棵梅树,独自在这空落落的院子里多么寂寞啊。”梅妆伸出手抚摸着梅树的枝干,低声说。
    “怎么会呢?庄子里这么多人陪着它,它怎么会寂寞呢?”慈儿不明白的回答道。梅妆对她笑了笑,眼中死水般平静。
    怎么会不寂寞,这样宽广的人间,竟然没有那个人,洛阳今后再大再繁荣,于我来说也只是一座空城罢了。景致再美,独赏何用,所谓空城,独无一人。
    “等过些日子,它长出花苞,开出一树梅花的时候大约会热闹些,小姐就不用再担心它寂寞了。”
    “嗯。”
    入冬后,梅妆每日都忙碌着,笑颜逐开,气色也愈来愈好,似乎全然忘记了江泓的死讯,水云侥幸的想着,兴许那日梅妆没有听清呢?兴许她不是那么在意江泓呢?每每这么想着,水云都觉得安慰不少。
    直到梅树长出了第一个花苞那日。
    庄子里的小丫鬟为梅妆收拾房间时,无意间发现了好些染了血的白色丝帕,因担心梅妆出了什么事,就跑来告诉了水云,水云知道后心里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趁着梅妆出门谈生意了,水云走进了梅妆的房间,果然找到了丫鬟所说的染血丝帕,有些血迹已经是暗红色,显然是许久以前留下的,还有些血迹比较殷虹,应该是最近刚染上的。摸着着血色的丝帕,水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梅妆谈完生意回到庄子后,恰好是黄昏,冬日里的夕阳光线惨淡,照射在她屋外的那棵梅树上更添无力感,梅妆顺着光线发现梅树一个不起眼的枝桠交接处,结着一个小小的花苞,她走过去盯着花苞看了许久才走进房间。在梳妆台旁边坐下,她仔细的卸下头发上的簪子,正要取下耳垂上的耳环,突然喉咙一阵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熟练地从腰侧抽出一根丝帕,捂住嘴,再展开丝帕时,白色已经变成了红色。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水云的声音在梅妆的头顶炸开,梅妆呆滞的仰起头看着他,手里的丝帕被攥得紧紧的。
    “我……”梅妆刚想出声,水云却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就吻了上去,她猛地睁大眼睛,用尽全力将水云推开。“师兄你……”
    “抱歉——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梅妆,我克制不住我的心,它无时无刻不再说爱你,我没有办法。”水云不躲不避的迎上梅妆的目光,眼中含着殷切的祈求,“求你了,梅妆,对自己好一点,江泓走了你还有我,求你不要把所有的伤痛都藏起来,我看着好心痛。”
    “师兄,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喝醉了?”梅妆手足无措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为什么不行?”水云有些急切道,“我们并无血缘关系,我后悔了,梅妆,当初怪我太笨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要是我早些发现,是不是你就不会嫁给江泓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景象了。”
    梅妆想起小时候在回春谷,每次闯祸后,水云都会替自己受罚,有时候伤心了,水云总会变着法子都自己开心,还有水云背着自己跨火盆、为自己而被碎瓷扎伤的景象,仍历历在目,她两眼溢出泪水,说道:“师兄,对不起,你的情意我无以为报,我从来都只是将你当做兄长来看待,我爱的人,只有泓郎一个人而已。”
    “我知道的,梅妆。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守住你的幸福。”我早就明白的,梅妆,从你回到回春谷说你要成亲时,从你谈及江泓脸上幸福的神情里,从你因旧疾复发不断咳血而染红的丝帕上,我就知道了你有多爱江泓。可是,没关系的,梅妆,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只要能守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水云转过头眨了眨眼,将快要决堤的泪水逼回心里,整理好情绪后,他蹲下身来,右手探上梅妆的手腕,想要弄清楚梅妆的身体情况已经糟到了哪种程度,梅妆却抽出自己的手腕,用认命和释然的语气说道:“不用了,师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治不好了。”
    “胡说八道,怎么会治不好?我堂堂回春谷大弟子,有什么病能难得到我,就算我不行,还有师傅,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没用的,师兄,师傅早就说过,我的病只能压制,无法痊愈,更何况,心疾难医。”
    “心疾?莫非你……”
    “是,泓郎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一定很孤单吧。”梅妆不顾水云惊异的神色,摘下耳坠,红梅形的耳坠静静的躺在梳妆台上,望着泪痕依在的梅妆。“这些日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布庄的事,我走后吴伯和慈儿将是布庄的新主人,吴伯经验丰富,慈儿又聪明机灵,肯定会将布庄打理得很好的。”
    竟至于此!何至于此!
    水云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没有想到江泓去世对梅妆的打击会这么大,大到她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早知如此,宁愿说一辈子的谎言,宁可让梅妆以为江泓背弃了她,也不该告诉她这个事实!
    “前几日我去城南的棺材铺看过了,我看上那个沉香木做的双人棺材,已经请工匠在上面刻上了梅花,呐,就是我房间外面的那株梅树。我恐怕等不及它开花了,刻在棺材上也好让自己死后也能嗅到梅香。另外,我想穿和泓郎成亲那日的嫁衣下葬,泓郎摔下悬崖后尸骨无存,我想合葬的时候就用他的喜服替代吧。慈儿那丫头到时候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师兄你千万要劝住她,出殡那日要想成亲那日欢庆才好。”
    梅妆平静的诉说着如何安排自己的后事,镇定得仿佛是在和水云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水云的心却在这样的平静之中一点一点的揪紧了。
    “梅妆,你不要这样!江泓死了,我还在,慈儿还在,吴伯还在啊!吴伯年岁那么大了,你怎么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慈儿有多在乎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走了可让她怎么活?还有我,我不奢求别的什么,只求你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师兄,我对不起吴伯还有慈儿……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泓郎了,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去陪他,所以才不肯托梦给我?师兄,你可知我每日里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心里有多痛苦?”
    “……”水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梅妆,在梨花带雨、绝望伤痛的梅妆面前,听完了她的哭诉,他已经再说不出一个字。良久,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子里冒出了一句话:“天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
    接连几日,水云都没有再看到梅妆,是梅妆在躲他,还是他在躲梅妆,他也不知道。只要一想起梅妆那日说的话,水云就觉得难以接受,又无能为力。梅妆说得对,心疾难医,她的心里存了自我毁灭的想法,谁也拦不住。水云每日都在担心,梅妆会不会在哪一天就突然一病不起,香销魂散了?
    而这一日,终于来了。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明朗的太阳挂在西天上既温暖又柔和,慈儿照常去梅妆房里伺候梅妆起床,“咯吱——”一声,她推开了房门,却发现自家小姐用一根白绫缚住脖子,悠悠的悬挂在房梁上。
    “砰——”慈儿手中的水盆摔倒在地。
    “啊啊啊!小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的慈儿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她站立不稳、连滚带爬的扑到梅妆身下,站到绣凳上哆嗦着手解开梅妆脖子上的白绫,整个人面无人色,一身冷汗。
    等水云赶来的时候,梅妆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水云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你了……”慈儿跪倒在水云面前,满脸泪水的祈求着他。
    “我没有办法啊!梅妆她小时候的旧疾复发,整个身子早就被病痛掏空了,如今她一心寻死,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恨我没能看住她,让她有机会去寻死……”
    “求你了,水云公子!你是回春谷的大弟子,又是小姐的师兄,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家小姐的!”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了!人参,千年的人参可以续命十五日,到时我快马加鞭赶回回春谷翻找往前师父治疗梅妆旧疾的方子,再配药回来,至多是十日光景……可哪里有人参啊?千年人参只怕是千金难求、百年难遇啊!梅妆哪里等得到找到人参的时候!”
    “难道我家小姐注定要没救了吗?天呐……”慈儿原本听水云有办法了欣喜若狂,可当得知千年人参短时间里难以寻到,而梅妆危在旦夕后,几欲晕厥。
    “水云公子,李王孙在门外求见。”吴伯面色激动的对着水云说,“他带来了千年人参!”
    “什么?”“是真的吗?太好了,小姐有救了……”
    慈儿与水云俱是一惊,慈儿更是喜极而泣。
    水云跟着吴伯亲自去将李王孙迎进客厅,对此李王孙面上很是满意,命随行的小厮奉上了盛装人参的锦盒:“我从我家管家李德崇那里得知梅妆小姐旧疾复发,特意前往皇宫求太后娘娘赐参与我,以救治梅庄小姐。水云公子既是回春谷大弟子,自然识得药材,你若不信在下大可上前一看真假。”
    水云讪笑着,他还真不敢轻易相信李王孙,毕竟李王孙有那样的事在前,其人风评尤为不好在后,如此一来,人参还需细细检验。待水云认真查看后,又用银针证实无毒,再切下一小根须子拿去给猫狗服下,见并无不良反应,才谢过李王孙,命慈儿速速拿去和药煎了给梅妆服下。
    不多时,人参起了效用,梅妆的气色好看了不少,呼吸也不再短促,变的平稳了,可以预料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苏醒。
    “我现在马上动身会回春谷,梅妆就交给你了,慈儿,你好好照料她,务必等我回来!”
    马鞭挥舞,身影远去,斜阳消逝,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悄悄落下,覆住了洛阳光秃秃的土地,遮掩了人心间的肮脏污秽。
    梅树慵懒的舒展了自己的枝桠,结出一个个精致的花骨朵,再过几日,它就会生出一树繁花,独自含香伫立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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