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极听话地坐到轩辕紫衣身旁。
“小遇的药,你停了没?”轩辕紫衣柔声地问。
“是,停了。”
“那小遇最近是否恢复了些记忆?”
“目前还未发现。”轩辕无极如实回答,其实母亲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
“如若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她一定会恨你的。”轩辕紫衣想先给儿子提个醒,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
轩辕无极沉默了,起初他捉走林如意,只是一时兴起,本打算玩弄一下就让她消失的。没想到,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被林如意深深吸引住,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林如意,不能没有她。
“娘,孩儿会看着办的。”一想到要失去林如意,轩辕无极的心就疼痛难忍。
“还有斯思。”轩辕紫衣又叮嘱道,“那个丫头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她决不会放过小遇的,你可要仔细些。”
“如果小遇有何损失,我定饶不了她。”想起今天的蛇事件,轩辕无极就恨的牙痒痒,“到时候娘别怪我手下无情。”
“无极。”谁知一直和蔼的轩辕紫衣忽然变了脸色,非常严肃地道,“不要伤害斯思。”
“娘,您为何如此袒护斯思?从小到大,你待她比待我还好。”轩辕无极见娘这样袒护斯思,不满地问。
“总之,你不许伤害斯思。”轩辕紫衣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只是警告地盯了儿子一眼,“你下去吧。”
轩辕无极退出了母亲的房间,他真的很疑惑,娘为何要对斯思那么好。就算是干女儿,也为免好的过了头点。
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给斯思买新衣服,还亲自给她做鞋,做好吃的。有时候他与斯思吵架,母亲也总是站在斯思的一边,不论对错,挨打的总是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斯思在轩辕庄里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因为母亲的关系,连他身边的暗卫都随时被斯思呼来喝去。
就是因为这样,他打小就不喜欢斯思,更别提娶她。幸好母亲对于婚事也站在自己这边,也反对斯思嫁进轩辕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至少母亲不逼自己与斯思结婚,他也乐的轻松。
“小姐,我们庄里的二婶昨天小产了。”翠儿一面给林如意解着发辫一面八卦着,“真是可怜呢,他们成亲都快五年了终于有了身孕,最后却没了。”
“为何没的?”林如意关切地问。
“听说是踩到油水上,摔了一跤。”
“轰”,刚听完翠儿的话,林如意的脑子便像被雷击中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踩到油水上,摔了一跤,小产了。”
怎么会这么熟悉,她痛苦地蹲下身子,抱着头,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些本来模糊的画面,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踩到油水上,摔了一跤,小产了。”
是呀,她想起来了,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踩在油水上的脚,重重摔倒的身子,疼痛如绞的小腹,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都证明着她也因为踩到油水而小产过。
“不要。”林如意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裂开了,她抱着头,痛苦地卷缩在地上,嘴里无力地喊叫着。
“快来人啊。”一旁的翠儿吓的不知所措,连忙跑出房门大声呼救。
“怎么了?”轩辕无极刚好走到附近,听到翠儿的呼喊声,立刻飞奔过来。
“小姐她。”翠儿吓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轩辕无极推开翠儿,大步奔进房间里,只见林如意正抱着头,脸色煞白,嘴唇乌紫,全身不自主地颤抖着,样子痛苦不堪。
“小遇。”轩辕无极立刻抱起林如意,将她放在床上,紧张地观察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林如意抱着被子,嘴里喃喃自语着。
“小遇,别怕,我在这儿。”轩辕无极轻轻地拍着林如意的后背,温柔地道,“一切有我,别怕。”
轩辕无极的轻声安慰,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木头般,林如意不再那么惊慌、害怕,她起身扑进轩辕无极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地心跳声,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头不再痛,林如意感到一阵虚脱,竟靠在轩辕无极的怀里睡着了。
“小遇。”轩辕无极紧紧搂着怀中的人,看着她泪水未干的脸,心中愧疚难安。
早知道恢复记忆会这样痛苦,当初他一定不会给她吃失忆药,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见到心爱的人痛苦。
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林如意的记忆会慢慢恢复,那天的事也会记起来,虽然他一直未曾露面,可要是林如意问起,又该怎么回答呢?
他不能失去她,就算要他杀光所有的人,也要将林如意留在身旁。从小到大,他对一切都那么的不在乎,金钱、权力甚至生命都视如草芥,只要惹到他,一切都会被他毁灭。
他已经忘记怎么会去做杀手这个行当的了。在这个偌大的轩辕庄里,有田、有房,什么都不缺,一切平淡如水。不记得是哪一年,当他意外地杀死一个人后,心中隐藏的嗜血便被惊醒,从此他爱上了这个刺激的行当。不在乎钱,只要想要刺激了,他就会去杀人,就像一匹双眼泛着红光的狼,天生对血腥有着盲目的喜爱。
只是,今天,当他怀抱住林如意时,当他看着她平静如水的脸庞时,仿佛找到了一味灵药,压制住了嗜血的冲动,让他想要一直静静地揽着她,守护她,直到天荒地老。
“小遇,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不会让你知道那天的事与我有关。”轩辕无极抚摸着林如意光滑的脸颊,喃喃地道,“这是不是算是善意的谎言呢?”
轩辕无极将林如意放倒在床铺上,温柔地为她盖好了被子,夕阳昏黄的光芒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房间,轻轻地洒在轩辕无极的背脊上。时间仿佛就此停止,轩辕无极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安静地熟睡着的爱人,心弦轻动,他缓缓俯下身,轻轻地在林如意粉嫩温暖地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真是可笑,早已熟悉女人的他,居然会因为这样浅浅的一吻而心跳加速,脸庞发烫。可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轩辕无极翻身上床,挨着林如意满足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