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江爱卿的话偏颇了,靖安王妃虽然离开家门,也是有原因的,都是那些无知的长舌妇,才会如此,我看这件事情错不在靖安王妃,而在那些无品无德的人。”江侍郎道:“皇上,臣认为那靖安王妃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本为再嫁之妇,已是有亏妇德,现在这个样子,我看靖安王还是休了她另娶名门之女的好。”
一听江侍郎的话,慕容狂道:“江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与我那王妃情投意合,这些年来感情越发的好,贫苦时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现在我贵为王爷,更不能轻易抛弃糟糠,我们现在礼仪为重,难道还不如汉之宋弘吗?更何况,我那王妃也没有地方可去,难道让她们母子露宿街头不成。那孩子已经被皇封为靖安王世子,有道是君无戏言,岂能擅自更改。”
江侍郎道:“王爷的话看似大仁大义,实际上却是有违礼教。男女之情在乎发于情止乎礼,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无媒苟合,王爷既然已和这个女子私情缠绕,也不能随便的抛弃,莫不如找到后,降为侍妾,王爷再另娶名门之女,到时候有了嫡子,自然能够承继慕容家的血统。”
慕容狂看向江侍郎,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皇上看着江侍郎,心中充满同情,心想这个江侍郎,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皇上还是道:“江侍郎说的虽然有理,不过人还是要找的,就命兵马司派人暗中查找,一有线索就告诉靖安王,这也是朕的过错,仁妃一死国孝在身,不然靖安王早就洞房花烛了,也就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了。”
皇上说完这些,对太监示意,太监高声喊道:“退朝。”大臣们这才议论纷纷的走了。这时候太监来到慕容狂的身边,道:“靖安王,皇上宣召,御书房见驾。”慕容狂点头答应,随着太监去了御书房。这里江侍郎得意的走在朝臣中间,大声道:“厉大人,荀大人,郑尚书,你们都是当朝大员,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够劝谏君王,难道惜命不成?”
那几个人看向江侍郎,礼部尚书马大人道:“江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府上和那靖安王有些瓜葛在,如果能够称心如愿的话,说不得还是亲眷呢,现在还是要避嫌的。毕竟的那位出走的靖安王妃,是我那女儿的丈夫的下堂妇,那个孩子也是商家的被逐出族谱,不成器的孩子,若是我再说些什么,知道的我是维护礼仪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落井下石故意说人家的坏话呢,我乃是爱护羽毛的意思,岂有惧怕权势之说。”
厉大人也道:“可不是,这件事情若是说起来,与贱内还有些瓜葛,我若是说些什么,别人会认为我试图打击报复,有听妇人之嫌,为了官声,还是忍了才是。倒是江大人,真是国之栋梁,君之铮臣呀,我等自愧不如。”
江侍郎看向谏议大夫郑大人,道:“郑大人,你看如何?你乃是言官,今日这事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要白拿朝廷俸禄吗?”郑大人淡淡的道:“这本就是私事,皇上所作也不过是体念臣子之心,本就没有什么妨碍,更何况靖安王妃那样一个可怜可叹的女子,被负心人背弃,又被所救之人夺去一切,今日好容易有了个好归宿,又被别有用心之人逼得离家而去,现在若是再去毁谤人家,公理何在,天理何存呀?我劝诸位,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的好,今日我先在这里说下,若是各位做了有碍观瞻的事情,别怪郑某上折子参他一本,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天理了。”
一听郑大人的话,马大人先就不依,道:“郑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大人道:“没有什么,只是这些流言刚刚出来的时候,因为涉及到朝廷命官,本官就开始着手调查,官眷岂能任由他人毁谤,经过一番调查,倒也知道了一些真相。”这时候早有翰林院的楼大人上来道:“学生不才,但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情形?”
郑大人冷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秀才,娶了一个女子为妻,那女子贤惠的很,每日里服侍公婆,操持家务,那秀才一心只读圣贤书,女子操劳,养育子女,最后秀才一朝成名,做了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不料一次出行,妻子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却看上了有妇之夫,因那女子出身大家,不能为妾,却甘愿做为侧。那男人为了讨好侧室的父亲,硬生生的找借口休了贤惠的妻子,并且不顾骨肉亲情,将儿子赶出了家门,除了族谱。从此之后,再没有那可怜的母子的下落。”
郑大人一边走一边说,滔滔不绝,让一些大臣听得咂舌不已,那年轻的翰林更是义愤填膺,道:“大人既然已经查到这些,为什么还任由不法之人逍遥法外?”郑大人正色道:“民不举官不究,那妻子没有告状,我们何从查处,罢了,就算是为那母子积福吧。不过若是有人肆意妄为,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郑大人说完这些话,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郑大人,马大人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马大人心中暗惊,也不好说什么,几个人匆匆的也就散了。
就在朝臣们为出走的靖安王准王妃争论不休的时候,京城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做买做卖的,络绎不绝。就在慧玉轩的门口,站住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翩翩佳公子,另外两人是跟随着的小厮。天气有些寒冷,那公子身穿银白锦棉袍,外罩一件白狐披风,戴着白狐风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小厮急忙上前道:“公子,这就是慧玉轩。”那公子点点头,迈步向店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