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山贼走得不见人影后,顾泽担心问道:“米小姐,你可有把握获胜?”刚刚他一直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米贵极是聪慧,必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但这三个赌也着实让人为她捏了把冷汗。
米贵对着他苦笑:“我还真是没把握。”电视剧演的是电视剧,不知理论搬到实践中又会变成什么。
“那小姐的打算是--”
“回去利用三天时间,好好想个法子。”米贵摇头苦笑,移步回车。
正当要跨上马车时,父亲米盛从车内钻了出来,急急直奔米贵:“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那三个赌能赢吗?别到时候陪了夫人又折兵!”
坐在车内的可乐也钻了出来,一脸的眼泪鼻涕:“小姐,你上山当山寨夫人了,我可怎么办呐。”
米贵抚额哀叹:“你们既然这么关心我,刚刚怎么不下车来给我出出主意。现在来放马后炮,晚了!”
顾泽沉声道:“米伯父请放心,我相信凭小姐的机智定能化险为夷,如若真有万一,我必会拼上这条性命护她的周全。”
好个有情有义的男儿!米贵与米盛顿时对他青眼交叉。米盛绕着顾泽打转,打量了一下出声问道:“公子年若几何?可有婚配?”安儿如今也有十五岁了,还未婚配。
看来,父亲米盛是想把大姐米安塞给顾泽当妻小啊!米贵抬头望天无语,要知道她那个姐姐眼高于顶,顾泽身世不详面容又毁,她怎么会看得上眼?
算了,管他怎么安排呢。现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想想如何把电视剧上的东西变作自己的。
车队走走停停,到镖局门口,押镖的大汉对着米贵拱手道:“小姐的风采我等都满心钦佩,不知三日后是否还需要我等保护小姐的周全/”
“要,当然要!”米贵在纱帽下发出了银铃的笑声,“今日多亏有镖局的好汉相送,不然那些山贼定然不会跟我们如此客气。”这是实情,如果不是镖局的人让山贼忌惮三分,那贼首指不定早就把她掳去当山寨夫人了。
与那镖局大汉客套了两句,定下了时间后,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地起步了。
顾泽一路跟随在米贵的车旁,路过街道旁的空地时,见有两个小孩在玩粗制的跷跷板。
其中一个体重比另一个的重些,只压得那板子只朝他那方倾斜,另一名总被吊在半空中的小孩嘟嘴不满道:“不玩了不玩了,我总是下不去。”那胖小子干脆下了板子,只用一只手压在木板上一放一松,另一头的小孩便随之一上一下。
见到这情景,顾泽顿时来了灵感,他喊停住马车,急唤车内的米贵探出头来看。
跟在后面的车子停下,米盛听到动静也钻了出来,急急询问:“怎么啦,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在半路上停下?”
米贵掀开车帘也钻了出去,见到顾泽嘴中所讲的事物后,展颜一笑:“这是杠杆原理,我当时提出比力气时就已想到了,只是还没想好细节处应该怎么弄。”那棵大树足足有两个成年男子的腰粗,枝叶茂密,又很高大,光是用杠杆原理很难将它整个儿地抬起,必须还要用到其他的辅助工具。
顾泽低头不语,进入沉思中。米贵见状,缩回了车内,吩咐赶车人道:“大叔,请快送我们归家吧。”
回到家中,米贵不在大厅逗留,立刻回房,取出了文房四宝。呃,不,是文房三宝,墨、纸、砚,与那支她特制的鹅毛笔。开始趴在桌上画起草图来。
唉,看到那支鹅毛笔,不由又让她想起了乳娘陶氏。好可怜,四十开外就早早去了。
左画右画就是不对劲,房内的角落里丢满了被她揉成一团的废纸。一旁帮着磨墨的可乐心疼道:“小姐,这些宣纸很贵呢,三个铜板才能买一张,您这么用太浪费了。”
米贵皱着眉,叹道:“我怎么想怎么画都觉得强差人意。可乐,如果我与那贼首的赌全输了,真当上了压寨夫人,你会与我一起同去吗?”想到今日可乐的表现,真是让米贵十分失望。如果陶氏还在,就算被山贼吓破了胆子,也会咬着牙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
可乐低垂着头小声嘟囔:“小姐,今日奴婢是真的害怕……我相信小姐一定会赢。”说罢,赶紧又从房内的书柜里再多拿出几叠宣纸,“为了小姐三日后的赌局,就算是浪费一点儿也值!”
米贵接过纸,摇头叹,这可乐一定是为了不离开景墨才如此为她打气的。罢了,人心隔肚皮,如乳娘陶氏般真心疼自己的人总归是不在了。
……
昨日想了一夜,还是没将制作跷杆的材料定下。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埋头继续浪费宣纸。可乐抱着猫,一直守在一边看着她,画好了一张,皱眉看看,又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门房在天还没大亮时,打着哈欠来报:“二小姐,有位名叫顾泽的公子,说有事求你一见。”
米贵头也不抬,挥手道:“快快请他进来。”这顾泽虽是古代人,但也极其聪慧,昨日从玩耍的孩童那里便有了杠杆原理的思路。或许有他帮助,就会事半功倍吧。三个臭皮匠总胜过一个诸葛亮呢。
门房才走不久,顾泽披着件黑色的披风就到了。可乐赶紧上前去将他的披风解下,对着米贵坐的方向努努嘴:“二小姐昨日想了一夜,今天大早就起来了。你看这房内,四处都是她画的草图,总是不满意呢。”
顾泽扬扬手中握有的图,喊正埋首凝思苦想的米贵:“二小姐,昨日我熬了个通宵,将前两场比试用的道具画了出来,快来看看,合用不合用。”
米贵闻言,惊了一惊,我这个来自几千年后的脑袋都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这古代人怎么可能、可以胜过我?!
顾泽三步并作一步走到桌边,将两张图纸展开,指着第一张道:“第一场是比气力,看谁抬起大树就算胜了。我利用昨日看到小孩玩闹的跷跷板,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杠杆原理’,画出了这副图。”
顾泽的画功很好。只见图中用笔细细地勾勒出用五根竹子拼成的大架子,架子上有一个大铁钩,钩上有条如人手臂般粗壮的绳索,一人在架子的一端手拉这条绳索,另一端绳索分成了五条如小酒杯般粗的细绳,分别系在大树的枝干、树身、根部。
米贵边看边不时的摇头点头,指指那个铁钩:“这个不好,用它来拉动大树,我怕自己没那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