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心中虽对她突来的问话感到猜疑，但并不妨碍他的回答。
“很好！”她颔首，低眉敛眼，犹有一分的犹豫，只是片刻，她抬眸回首间，神色转换，眸波滑过一丝光，开了口“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爱你！从未爱过！我爱的人是他呢？”
说完，她定定的注视着他。
看着他眼中蓦然的紧缩，恍惚，震惊，不信，慌乱，愤怒.....等等，直到他手握双拳，慢慢的收敛散发的怒气，死抑住，哑声开口，一字一句“染，你在开玩笑！”
薄唇扯笑，语气极是认真。
谁知，
她只一个轻摇头，纤巧的食指靠在红唇边“不！我是认真的。”
神情依旧是那么妩媚动人，风情！
却轻易的打碎了他极力控制的各种情绪，掩蔽的火突来的爆发已临门口挟着一闪而过的痛苦“认真？那你跟我说过的‘爱，说过的每一句话，你敢否认？还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是在耍着我玩？”咆哮的火气烧尽他平常冷静的理智，卷袭他邪魅的面容，变得狰狞！
“嗯！你很聪明。”她含笑抿唇。
而后，惑然一笑，挑眉滑过秦璐，见到她一脸的平静及说不清的眼神，内心揪的一慌！
她好似忽略了什么.....
“你，白染！很好，很好，从没爱过吗？竟敢玩我！那你是爱他？”闻言，聂无恒脸彻底扭曲，咬牙怒吼的声音伴着风声疾落下一只手掌，眼睛直瞪着辰风。
只是手掌尚在半空中就被辰风的手给挡住“聂总裁，请注意了。”
“你给我滚开！”就着手，聂无恒一把推开辰风，急吼着，眼睛发红，如困兽一般，满目仇恨。
拉过辰风，白染应声抬头直逼视聂无恒，看着他眸中的红，像是还不满意，又攒下另一句更沉更重的话，击在他心头，击掉他最后一根弦“是的，我爱他！从头到尾都爱的是他，他是我的男人，所以，该你放手！”
话落，
她直接抽出被他握住颤抖的柔胰，邪恶的扫过秦璐，与辰风转身而去。
“为什么？”
背后，聂无恒狂怒的声音压下，幽幽的升起。
“问你的秦璐前未婚妻，相信她会告诉你....”脚下不停，白染轻启唇。
“璐璐？”他喃喃的自语。
然后，
聂无恒和秦璐又说了什么，或是发生什么，已不关她白染的事，她已经达到目的，她看到了结果，秦璐的愤恨，也就是风惜的愤恨，聂无恒的怒火痛苦也是云飞的痛苦。
她还有何不满意？
只是当突如其来的一声心悸出现，当她猛然间回头，眼尾处那道站在教堂门口的欣长身影，忽然张口浴血，血如雨下，喷泉而出，红通通的颜色占据了她的脑海，目中，腥气绕鼻，似随着风声飘荡.....修长的手臂远远的伸向她，像是要抓住什么。
他怎么了？
一种奇妙难受的思绪堵在了她心口，她张嘴欲呼，提步欲走。
可是想到什么，她微微的迟疑，那道欣长的身影旁边已穿出一个人来，紧扶住了他，正是她恨的秦璐。
见状，她眸光一闪，回首，继续前行。
他吐血与她何干？
“白染！”
可是瞬间，陡然奔跑的脚步追来，一道穿破空间的声音响起。
她尚不及反应。
“轰！”然又一声大响，背后，重物撞击声高昂！
下一秒，那奔跑声倏然停歇，伴着公路上穿梭来去的汽车陡然刹车的磨擦声，突然嘲杂的喧哗声，脚步声，声声响在白染在那刹那间停下来的心头。
她全身僵直，脸色渐白！
滴滴滴.....若有若无的滴声淌着！
它代表着什么？是有什么在流淌，还是有什么在消亡？
“染，是他....”微哑的辰风深深叹息，语中藏着一抹伤，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在这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他却寻不着，无力扭转。
“谁？”睁着眼，白染无力的问，连回头的勇气竟也消失。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她的心跳停了，血液冻结，冻结在身后那撞击声里.....
“聂无恒！”
呢喃念着，她看到了他，看到了遍地鲜血里横躺的男人，仍然是那邪魅的凤眼，黑眸却无光，仍然是挑起的唇，却苍白染血，仍然是性感的身体，却气扭成一堆，变成了碎碎的血沫！
不断的有血从他破坏的身体流出.....
伸长的手臂依然向着她的方向，用力的，执著的伸着.....
血花开放，抹红了她满心满脑，视线里全是她过往最爱的红，是她如今最恨，最恼，最痛的红！
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曾伤害过她，她的报复.....
“你得意了？满意了？”
愤恨的女声扬起，秦璐走了过来，娇美的脸上有着复杂又快意的笑，并不见痛苦，伤心，怪异之极。
只是白染侵在无言窒息的血红里，她看不清，也不愿看清，只能见到满目的红，嗡嗡的声音作响。
“怎么伤心了？你不是恨他嘛，恨不得他死，恨他曾背弃你，曾跟我在一起嘛，怎么，现在反倒一幅伤心欲绝的样？不会是又情不自禁爱上了吧？”见她没有反映，秦璐又讽刺嘲笑的道。
她迷惘抬眼，望着不停说话话的秦璐。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伤心？很奇怪？”秦璐眸光滑过一抹暗光，挑起唇，轻吹口气，眼晴望向血泊里的男人，幻化出一丝难辨的意味。
顿了顿，她方才再次接口，头靠向白染，呼吸吹抚“因为，他，聂无恒，根本就不是云飞，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凡人，
他不是...云飞，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