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纳闷：“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打扮的，穿什么公主裙一类的,网上都怎么夸来着？盛世美颜？在逃公主？”
顾星染看他一眼：“你怎么不穿燕尾服西装？再配上俩棒槌，就能上街跟人说自己是安徒生转世,让他借你点钱出版童话书顺便好好吃顿年夜饭。”
许清：“能一样吗！你是大明星！”
顾星染：“我不是，我是平平无奇大学生。”
许清：“……你马上就不是了。”
顾星染点点头：“对，马上就是平平无奇研究生了。”
许清：“……”
林宴秋好奇：“为什么要配上俩棒槌？”
顾星染不假思索：“强盗标配啊。你看许清哥这样,穿上燕尾服就能装安徒生了吗？但是有俩棒槌就不一样了,别人会看在棒槌的份上勉强相信你的话。”
“……”
许清向秦野投去求助的目光：“快管管你女朋友。”
秦野：“？”
秦野：“有问题吗？”
许清：“……你们俩这真是……狼狈为奸……还有什么来着？”
他一时间词穷，就连骂人词汇都想不出来，说的磕磕巴巴。
顾星染替他补全：“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夫妻对拜？”
许清：“对对对，就是这意思！”
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哪里不对。
顾月霜也纳闷地看向许清：“干嘛非得打扮，今天不全是不洗头的宅男？打扮给谁看？”
林宴秋轻咳一声：“我们还是洗头的。”
顾星染愣住：“参加年会还有人不洗头？”
许清连忙替宅男正名：“没有没有,保证没有！参加年会肯定都还是会洗头的！”
到场之后,POG进场，工作人员让他们先从挂满红包的红包墙上抽一个红包。
顾星染自觉地站到一边，觉得这是选手年会,红包墙应该是给选手们的福利，她就不去掺和了。
工作人员见她往旁边躲，热情招呼她：“星星一起呀,我们红包量准备得超多！看运气好不好,最少是十块钱，最大奖是一万块,但是只有一份,选一个吧。”
另一个工作人员附和说：“对对,你不用客气的,一会儿拍合照和签名你都跟着一起，非常欢迎！今天玩的开心！”
顾星染反而有些不自在，问：“那不是选手签名墙吗？”
工作人员笑了笑：“到场的都签，内部活动嘛，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对，别看有摄像机，是给官方和各战队拍摄vlog准备的，你要是不想入镜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行。”
顾星染：“没事的。”
工作人员继续拉着她介绍：“墙上红包也有多的，选手们领完之后会给工作人员们分，要是还有多的，工作人员甚至能拿两个红包，所以你大胆挑。”
许清小声跟经理嘟囔：“不是选手年会吗？为什么感觉星妹比我们受欢迎多了。”
经理瞥他一眼：“你是明知故问还是自取其辱？”
许清：“……”
顾星染好奇：“看厚度不就能看出来了吗？”
工作人员解释说：“都是差不多的厚度，就算是一万大奖里面也是一张兑换券，不是现金。”
林宴秋闻言，从墙上摘下一个红包，抽出来一看，一百块。
许清觉得挺好玩，也抽了一个红包，打开一
看——蓝票票，十块。
许清一脸悲催：“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啦？！”
顾月霜随手取下一个红包，拆开一看，一千元兑换券。
许清：“……”
顾星染晃了晃着秦野的手，随手指了一个第二排的红包，说：“那个红包，帮我拿一下，我够不到。”
秦野取下顾星染指的那个红包和它旁边的红包，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
然后，许清眼睁睁看着秦野抽出一张红票子，心如死灰地问工作人员：“一百几率这么大的吗？你们几率设置是不是有问题？”
工作人员安慰他：“对，其实大部分都是一百，只准备了五个十块钱的红包……所以某种意义上你也是天选之人。”
许清：“……”
顾星染开出一张一万的兑换券，问：“一万真的只有一份吗？我是不是抽到假的了？”
许清：“……”
年会还没进门呢，心口上已经捅了无数刀了。
顾星染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不然我换一个？把这个放回去给选手们。”
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一脸崇拜：“不用不用！您就是今天最大的锦鲤！那边还有小礼物，每个人都能拿一个。锦鲤能给我签个名吗？”
顾星染：“……”
POG一行人按照她的指示，走到礼品发放处，顾星染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点眼熟，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工作人员：“……这里没有镇店之宝给你拿了！”
顾星染这才想起来，笑了：“运动会娃娃机的工作人员呀。”
许清咂舌：“你到底抢了别人多少宝贝？”
顾星染深表无辜：“不是抢的，他们自己跟我走的。”
顾星染说着，把一万的兑换券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心情无比复杂，心说都换地方工作了，怎么还能碰上顾星染这个大魔头，还又一次抢走了他们抽奖摊的镇店之宝？
顾星染拿到一沓现金无比高兴，比她自己赚了一百万都高兴。
几人落座，秦野好奇又好笑地看她：“怎么乐成这样？”
顾星染笑嘻嘻捧着一沓钱：“一万块纸币拿在手上的感觉，和打进账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账户里的只是一串数字，但是拿在手上有实质感觉，快乐感加倍！”
秦野把自己那张红票票也放进她那一沓一万里，混入其中毫无违和感。
他说：“那你可以再快乐一点点了。”
顾星染笑嘻嘻，把这一沓钱塞进了秦野包里，她出门方便没带包。
她一边拉拉链一边自言自语：“把钱种进男朋友的口袋里，会长出很多钱呢，还是会长出很多男朋友呢？”
秦野笑了笑：“会长出很多倍快乐。”
-
今天年会大家都没穿队服，而且都很休闲，不少队伍也带着一两个女生，看样子是队里的工作人员，所以顾星染混到POG里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顾星染进场之后东张西望。
秦野纳闷：“你看什么？”
顾星染：“看头发。”
秦野：“……”
许清：“……”
林宴秋：“你信我，绝对都洗头发了！”
有一个选手和顾星染对上眼神，笑着走过来打招呼：“你们来了啊？”
顾星染茫然地看向秦野求助，希望他给介绍一下这是谁。
秦野云淡风轻：“
是手下败将，不用管。”
顾星染：“……”
那人见怪不怪，笑了笑，自我介绍说：“我是路橙，隔壁战队的打野。”
顾星染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热搜里的死亡名单上见过。
路橙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拉了个凳子直接在他们桌坐下，说：“你来了野神还真不一样啊。他平时都跟个自闭儿童似的，看谁都是那种‘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
顾星染一脸好奇：“为什么是八百万？”
路橙汗颜：“……这是重点吗？”
秦野把顾星染的头轻轻扳回来对着自己：“不用理他，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路橙：“……”
顾星染用大拇指指了指一边的路橙，问秦野：“所以他真的欠你八百万？”
路橙一慌，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顾月霜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笑了笑：“我来介绍一下吧，路橙，LPL大喇叭，擅长胡说八道，话只能信一半；顾星染，娱乐……”
顾星染抢答：“平平无奇大学生！”
顾月霜笑着拍拍她的头：“好，大学生，擅长胡说八道，话只能信半句。”
顾星染：“哦，那我跟他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顾月霜皮笑肉不笑：“呵，他是十句话信五句，你是十句话只能信半句。”
路橙：“……这不是比我夸张多了吗！”
路橙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问：“所以野哥是被骗走的吗？”
顾星染灿烂一笑：“是啊。”
路橙讪笑两声，随便扯了个理由，先溜了。
顾星染乐开了花：“你们LPL的小孩都这么好骗的吗？”
秦野耷拉着嘴角：“你干嘛去骗别人家的小孩？”
顾星染眨巴着大眼睛，凑近观察他的表情，觉得挺好玩：“不开心啦？”
秦野不辨喜怒，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顾星染捏捏他的脸，又手动给他戳出来一对小酒窝：“骗小孩是一码事，骗回家是另一码事，我家就那么大点，骗一个就够啦。”
秦野看她：“换了大房子之后就要再骗一个？”
顾星染做出思考的模样。
秦野：“……”
居然还真的犹豫上了？
顾星染一本正经地逗他：“你说是骗一个小秦野回家比较好呢，还是骗一个小星星回家更好呢？”
秦野：“……都不要。”
顾星染：“？”
秦野：“房子小，住不下。”
顾星染：“……”
这个家伙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
“那是顾星染吗？长得真的好漂亮啊。”
“是吧，我能拍张照吗？”
“很好说话的，你可以去试试，要签名她应该也不介意。”
“但是她旁边的野神看上去很不好相处……”
有人闻言，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有星星在的野神已经是最好沟通、最和善的野神了。”
就像是一棵阴冷环境下的小树苗，在某一天忽然瞥见一束光，从此开始野蛮生长、日渐壮大，看似能替所有过路人遮风挡雨，实则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束光。
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