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暖：“你们不知道，当时可尴尬死我们了……”
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等车期间的遭遇。
几个人听着，又觉得尴尬又觉得好笑,讲的差不多了，谢思韵忽然接到了张游的电话，再三叮嘱让她们千万别上微博上掺和。
这对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们来说,无异于是个吃瓜提醒。
大家嘴上应着“好好好”,实际上一个个都已经拿出手机刷微博了。
付宁宁忍不住吐槽：“这瓜好复杂。”
热搜词条是“许随风”，点进去却是杨辰和一个女生的模糊合照,看上去像是偷拍，两个人动作还挺亲密。
顾星染纳闷：“文不对题啊，谁家买水军下场了吧？”
杨桃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热搜相关,很快推理出这件事的轨迹，说：“应该是今晚我们看到的两位被拍到了,许随风那边想拉杨辰下水,热度炒上去之后可以把这姑娘打成私生,这样他们俩就安全了。”
谢思韵难得严肃且表情凝重，语重心长叮嘱大家：“千万别下场,也别手滑点赞，今晚估计还有别人要被拖下水。咱们还得忙演唱会,不能被这些干扰了。”
她们团接下来一个月一场演唱会，主题是“毕业季”，到五月份的那场是散场演唱会——也就是Blank女团解散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杨暖开始忧心：“完了,星姐铁定要被记恨上。”
顾星染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几个女生知趣地不再聊这个扫兴的话题,转而聊起接下来的演唱会和未来的行程规划。
顾星染眯着眼：“我呀,大概是换个地方继续闪闪发光吧。”
*
第二天一早,顾星染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开门，问：“大清早干嘛呢？你们睡了几小时啊就来砸门？”
正说着，一个手机屏幕忽然怼在她眼前，差点砸到她鼻子。
顾星染吓得后退一步，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看不清，什么事？”
杨暖声音急促：“你！热搜！”
杨桃解释说：“我猜是女方下场，拖我们下水，把这个变成团体聚会而不是私生。”
顾星染终于清醒一点，转身回房间找手机。
杨暖有点懵：“你干嘛去？”
顾星染坐在床上摸到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澄清。”
杨桃连忙想制止她：“你这时候澄清不是火上浇油吗？就算女方不记恨你，男方那几位也得记恨你啊。”
顾星染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随便他们。”
紧接着，杨暖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特别关注发微博了——
@Blank-顾星染：星星不知道，星星没睡醒。星星昨天用工作人员送的小魔法毯带队友们体验爱丽丝梦游仙境了。（PS：我不了解的事我不乱说，希望大家也别传谣言。）
杨暖一咬牙，干脆回复这条微博——
【@Blank-杨暖：昨晚车装不下，分两批坐车回家。第二批人因为星星礼服裙繁复，行动不便所以一直在墙角等车。】
杨桃无奈，咬牙翻了翻相册，发了条新的微博——
r/
@Blank-杨桃：冒着被经纪人和健身教练殴打的风险，给大家看看昨天半夜的仙女泡脚和睡衣爬梯吧。
她发的是一段小视频，开场就是录制的汤晚晚手机屏幕的锁屏时间，紧接着就是横七竖八歪倒在沙发上的穿着睡衣的小仙女们，以及茶几上一片狼藉的外卖盒子。
杨暖瑟瑟发抖：“绝对要被教练追杀了。”
顾星染收到一条语音消息，随手按开，传出的男声语气激昂：“不是？！你们昨晚加菜了，回去还又点外卖了？！你们团这么能吃的吗？仙女不是都喝露水吗？”
门口的几人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顾星染的手机。
杨暖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问：“郑承前辈？”
顾星染瞬间清醒，拿着手机讪讪地走出来：“啊……”
杨桃扶额：“失策，忘了考虑晚宴主办方的感受了。”
顾星染拍拍她肩膀：“还是先考虑游哥的夺命连环call吧。”
杨桃：“你不会又把他拉黑了吧？”
顾星染有点受伤：“我是那样的人吗？他已经长记性了，现在都不怎么给我打电话，基本是给思韵姐打电话。”
杨桃：“……”
昨晚时尚晚宴官方忽然加班，找了几张至今没发过的Blank女团的图凑成九宫格，发微博说：“下次一定给@Blank女团_多准备一点菜，放几张照片给大家赔罪！~”
杨暖催她：“你快去代表我们团回复一下人家官博。”
顾星染倒在沙发上：“好，马上……”
顾星染找了张可怜巴巴的表情包，回复那条微博：“对不起，我们下次一定收敛一点。非常感谢你们借给我的魔法毯，很贴心！爱你萌！”
谢思韵拿着手机从厕所出来，说：“你们赶紧洗漱，一会儿游哥带化妆师来了，化完妆去片场，今天录演唱会开场和离场的小短片。”
顾星染坐起来观察了一下谢思韵的表情，又躺回去：“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谢思韵：“游哥说已经懒得骂你了，他说你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夜宵了，他跟保安小哥打招呼了，只要是送我们这栋的外卖，过了晚上六点就全归保安小哥。”
“？！”
顾星染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怎么这样？！”
谢思韵推着她去洗漱：“赶紧的，一会儿别让化妆师等。”
顾星染咬牙切齿地打开购物软件准备囤食。
谢思韵见怪不怪：“游哥说一会儿带狗来搜查零食。”
顾星染：“……”
顾星染哀嚎着，扔下手机去洗漱，洗完又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杨暖表示爱莫能助，只能趁张游来之前，给顾星染塞两块巧克力。
顾星染做造型的时候还一脸不情愿。
张游问：“知道错了吗？”
顾星染不太想理他，倔强道：“不知道。”
张游恨不得去敲她脑袋，但又不敢，只能敲着桌子恨铁不成钢：“你这些证据哪能证明什么啊？万一被阴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顾星染不以为然，轻飘飘说：“我昨晚带了录音笔。”
张游有点懵。
顾星染轻松平常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天气：“全程录音，惹急了我就
直接放录音，看谁怕谁咯。”
张游彻底傻眼，心里纳闷这小孩心思什么时候这么沉了？
杨桃也纳闷：“你带录音笔干什么？”
顾星染抿了抿嘴，有点不耐烦：“昨天在车上录结束曲的DEMO，忘了关，就一直录着了。”
她不是科班专业出身，听不出自己唱的有没有跑调，所以习惯随身带一只录音笔，有事没事把歌清唱一遍然后自己听一遍，随时随地做声乐练习。
她身上其实不止一只录音笔，有时候不能去上课，拖同学帮着录音，她自己回头再听。有时候困得不行来了灵感，就用录音笔记下来，第二天再重新听。
带录音笔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昨天不过是巧合并且录上了而已。
杨桃问：“那段录音你准备发吗？”
顾星染摇摇头：“不了，做人留一线。她要是逼得紧了，我就在微博上暗示两句，比如说‘忽然发现昨天上课忘了关录音笔，一直录到它没电关机，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动保存。’”
张游坐在沙发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星染计较上了：“起来，不许坐仙女们的沙发，你去坐地上。”
张游：“……不扣你外卖了。”
顾星染“哼”了一声，不理他。
张游想了想，稳重起见，说：“真要到了那一步。你也别说录音笔，你就说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录小团综的收音忘记卸下来了——你也别自己发，真有需要的话，我们找工作人员当小趣事放出去。”
其实他知道多半用不上这句话，但是他怕顾星染一时冲动，所以还是提醒两句。万一真到了这种地步，把锅给他们公司背，别自己肉身拉仇恨。
张游又叮嘱说：“但是你这段时间不能喝奶茶，尤其不能带着团员们喝奶茶。”
顾星染：“……”
顾星染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找到秦野：“演唱会你来吗？我给你准备票。”
秦野：“？”
秦野把POG赛程表发给她。
他们一般每次赢了比赛之后会有一天假，而Blank的演唱会基本都在周末。
顾星染悲哀地发现，除了最后一场毕业演唱会，秦野能来的只有两天，这中间还隔了一个月。
顾星染叹了口气，认命地回复：“咱们悄悄交易好不好，我给你寄票，你到时候帮我带奶茶，一杯就好，到时候要避开工作人员，尤其不能让经纪人发现。”
秦野沉默好一会儿，才回复：“我努力。”
得到奶茶续命的承诺，顾星染才装作不在意地收起手机，仿佛不经意间提起：“是不是可以给朋友留几张票？”
张游没多想，问：“几张？”
顾星染拿手机：“我先找前辈们确定一下时间，综艺里的前辈和生活里的朋友都能邀请的对吧？”
“对。”
顾星染得到确定的答案，准备礼貌性地挨个戳前辈们问问，首先戳开比较熟悉的、今早就有聊天记录的郑承的聊天框，问：“最近有空不？给你寄点礼物。”
郑承：“？”
郑承：“你是不是又要寄教辅资料？没空。”
顾星染叹了口气：“邀请之路惨遭滑铁卢，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去问问POG。”
张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