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只是他现在不能让任琪离开,不能……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多说了,副市长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任小姐了”,院长无奈的说。不是他不想努力,只是这副市长的千金在医院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故,后果——唉,真是不堪设想。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姜北刚想随着导师离开,却被任逸叫住了。
姜北走到任逸的跟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副市长有什么吩咐?”
任逸卸下刚才严肃,面上有些疲惫,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琪琪今天怎么样?”
姜北有些愣充,刚才专家不是刚从急救室里出来,怎么又问自己。转念一想,才知道任逸问的是什么,他想问的不是任琪的病情,只是任琪醒来的时候的事情。
姜北想了想,老实的说:“副市长,对不起,说实话今天任琪没有醒来。只在我……喂她药的时候呢喃中叫了你”
“我知道了,这几天麻烦你了”任逸的眉头皱的更深,额头上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姜北瞅了眼,看到任逸摆摆手赶紧走开。
任逸换了除菌服,走进了隔离室,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任琪,心里的一块地方才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整个北京市都开始混乱,尽管政府一再保证,也压不住市民的恐慌。
轻轻的坐下,抚摸上消受了很多的手,已经骨节分明了,本来是胖乎乎的小手。任琪,希望你不要怪叔叔,叔叔留你在这里真的是万不得已,希望你能谅解叔叔,快些好起来吧。
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任逸有些惊喜的抓紧了任琪的手:“琪琪,你能不能听到叔叔讲话?”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用的力道有些大,赶紧放轻了力道,轻声的说:“琪琪,如果能听到叔叔讲话,就好好的活下来,千万不要离开叔叔。”
说完才发现眼睛里有些迷蒙,任逸呀任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才发现自己笑不出。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老太太这几天总是催着自己把琪琪带回家给她看,担心琪琪在家里保姆照顾不好,总说现在病情这么乱,还是在老家里才是能让她放心。
任逸瞒着她,不让她担心,害怕她一个不好就离开了自己……现在自己只有三个亲人了,他不能让她们任何一个出现危险。
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任何的动静,姜北打开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任逸,轻轻的走进说:“任副市长,黄秘书说现在有一个紧急会议,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任逸眉头紧锁,说:“好,我知道了”
姜北有些同情任逸,每天坐下没一会,黄秘书保准来催人走。
任逸坐了一会,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放在了任琪的床头,轻轻的在她的脸颊落了一个吻,虽然隔着口罩,任逸却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
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仿若现在碰到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不害怕。
天色阴沉了下来,大海掀起了巨浪,拍打在岸边,任云远远的搂着胳膊站在石头上,看着海天一色的狰狞。
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了,身体都麻木了,心却止不住的疼痛。
她想回去,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可是张章的话言犹在耳,她无法回去。学校都被封锁了,她从学校一处僻静的地方翻墙出来,跑到了海边。
她发疯的想着爹地,可是爹地此时却陪着任琪那个小贱人,她很想做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每一次念着她的名字,心里的嫉妒宛若藤条疯狂的滋长。
爹地是她一个人的,都是任琪自己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手狠狠的抓在石头上,指甲尽断,暗红色的血留下来混入阴沉沉的夜色,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一定要任琪死无葬身之地,来报自己所受的耻辱。
“小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你的家人呢?”身后一个好听的女声说到。
任云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国女人,看上去在二十多岁左右,只是灯光下那个女人的脸,让任云心里惊了一下,随机很快的平复了下来。
“小姑娘?”那个女人见任云没有任何的反应再次问道。
任云偷偷的将手缩回袖子里,可怜兮兮的对那个女人说:“姐姐,我有些迷路了,刚才还跌了一跤。现在不能走路了”
那个女人面上露出悲悯,这个表情却让任云心里更加的肯定,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她认不出自己了,这个女人竟然不认识自己了,也对,那个时候自己还小,她认不出也正常,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在了六年之前,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看来爹地当真对这个女人放不下来,不然发生那样的事情怎么还能容忍这个女人活下来。
贱女人,当年那样背叛爹地,还敢活着,占据爹地的都该死。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说:“既然这样,不介意的话,小姑娘愿意和我一起到我家里休息一下吗?”
任云点了点头,很感激的说:“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女人笑了笑,那笑容在任云的眼里却碍眼得很。
果然和任琪长的一样的,都不是好人,都是同样的令人作呕。
任云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女人惊了一下,“手都流血了,这么多的血一定很痛吧?”
任云虚弱的笑了笑说:“不痛,姐姐,阿云一点都不痛”
女人小心的避开任云的伤口处说:“傻孩子,这怎么会怎么不痛呢?对了,你叫阿云?我以前有个故人的女儿也叫阿云呢”
任云心里一跳,两个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赶紧打断她的话说:“哦,是吗?那我们还真够有缘的。说不定上辈子我们认识呢”
女人小心的将任云附上车子,边嘱托:“小心点,那还真说不定呢”
任云上了车才发现车里有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很妖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