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死。”韩湛看着太子,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不可以。”
他有父亲,有吱吱,还有一个可期的未来,他想给吱吱更好的生活,想叫吱吱这辈子都无忧无虑,所以他不能,他必须去做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有这样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生存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所愿。
韩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片深邃,带着刺眼的光芒,太子对上他郑重的眼神,沉默许久。
半响,才开口说道:“可是你确定能赢吗?”
“太子殿下?”韩湛笑了,“您还记得您小时候,我当您伴读的时候,太傅问你,倘若为君者,明知无力回天,您该当如何?您回答说不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太子殿下抿唇,许久才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同忠勇侯到底在谋划什么吗?”
“我所求只为一个活路罢了。”韩湛说道,“不过您大可不必担忧,忠勇侯府绝对没有篡位的念头,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太子殿下默了默:“我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
韩湛却道:“人生在世,难得能有追求本心一回,以前的我也是同太子殿下一样,只不过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和追求,只想叫吱吱过上好日子罢了。”
“你对福安县主倒是痴情。”太子感叹。
说起楚枝,韩湛眼角都柔和了:“能娶到吱吱,我三生有幸。”
太子瞧着这样的韩湛,仿佛以前那个不沉迷俗世,没有任何羁绊的他就在昨日,觉得特别不真实,可同时又觉得,或许这才是韩湛的真性情。
他的心里,倒真生出几分羡慕来。
下一刻就听韩湛说道:“不过太子殿下一定会遇到叫你放下一切,拼上全力去守护的那个人。”
闻言,不知道为何,箫奕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孟菀的样子,不禁一愣,尔后摇了摇头,失笑不语。
韩湛回府后已是深夜。
楚枝睡得并不踏实,察觉到有人,才睁眼就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你怎么才回来?”
“吵醒你了?”
“我本来就睡得不熟。”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钻入鼻孔,楚枝问道,“你沐浴了?”
“嗯。”韩湛把下巴搁在楚枝的肩窝,蹭了蹭,“知道你爱干净,所以早早的洗干净了,快睡吧,好累……”
“韩湛……”
“吱吱我真的好累……”韩湛故意撒娇道,“今晚我们休战好不好。”
韩湛累坏了,如今他也就只有在楚枝这里才能睡得着。
楚枝抿了抿嘴唇,韩湛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故意这么说。
她仔细十年了一番,细数韩湛这段时日的反常表现,尤为突出的便是以前韩湛还未洗漱就往楚枝跟前蹭,都会被楚枝挡回去,在楚枝的斜睨下乖乖沐浴完毕才会再上榻,如今不用楚枝说,自己就先去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睿王府的小厮睡眼惺忪打开府上大门,便见府门前好像扔了个什么东西,还挺大的。
他揉着眼睛下了台阶去瞧,待瞧清楚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连鞋子都跑丢了。
“死人了!不好了死人了——”
因他这声吼叫,整个睿王府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大清早吵吵什么?若是惊扰了主子,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死死死人了……”小厮吓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清楚,“就在在在……门门口……”
管家脸色一变,连忙去看。
在看到血迹斑驳穿着囚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瘫在地上的人时,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壮着胆子上前,伸出食指在他鼻子处试了试,果真没气了,再摸了摸他的胳膊,宛如冰渣。
顿时连忙回府,敲开了顾长宴的房门。
听到管家来报时,顾长宴神色一顿:“死了?”
“正是,奴才试过了,冰的透透的,可见死了有段时辰了。”
顾长宴想到什么,连忙往府门口走去。
在看清趴在地上的死囚时,顾长宴已经猜到了一两分,但还是叫人把他翻过来,露出脸。
正是顾长宴要找的那个人。
顾长宴默了片刻,对管家道:“买副棺材,厚葬了罢!”
说罢转身回府,眸底尽是森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