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巴卡拉水晶吊灯?”
“雅格陶瓷,来自西班牙?”
“伊斯法罕手织地毯?”
冷丝雨每说一样东西,韩文宇都轻轻的点一下头,他没有想到,冷丝雨居然记得这间房子,难道她并没有失忆?还是只是暂时失忆?韩文宇的心头泛起一丝希望。
当冷丝雨走到一幅画着小女孩的油画前,冷丝雨被这个女孩清纯的眼神完全吸引了,这是布格罗的《TheDifficultLesson》,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起来这是一幅真迹!
“这是真的吗?”冷丝雨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望向韩文宇。
“是的。”韩文宇再次肯定的回答,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自己特意为冷丝雨订做的,全世界都仅此一件,虽然他从来不肯说那些肉麻的甜言蜜语,但这些却都是他无声的表达,几乎每一个女人都会想拥有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难道这还不够吗?
冷丝雨仔细的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真迹,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虽然都很值钱,但唯独这幅小女孩的画像是自己最喜欢的。
“你记得吗?”韩文宇低沉的声音响起,却无意之中打断了冷丝雨沉醉在《TheDifficultLesson》的思绪。
“记得。”冷丝雨有些埋怨的看着韩文宇,难道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正在仔细欣赏这幅画吗?
“记得!”韩文宇望上冷丝雨那有些冰冷的眼神,丝雨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难道四年的感情真的像她所说的如此不堪?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其峰说过的,我们在英国的房子,原来在这里。”冷丝雨结合邵其峰对她讲过的过去猜测到。
“你们的房子!”韩文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雨儿居然说这是其峰与她的房子,那自己算什么?
“难道不是吗?”冷丝雨有些不解的看着韩文宇。
“不!不是!”韩文宇咆哮道,“这是我与你的房子,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邵其峰不过是这里的客人而已。”韩文宇刻意加深了‘客人’两个字。
“客人?”这回轮到冷丝雨吃惊了,自从见到这个男人之后,就带来一连串的惊讶,但这仅限于感觉而已,而韩文宇刚刚的一句话,却把邵其峰对自己所讲的过去全部推翻,全部否定,全部需要重新--印证。
冷丝雨长期以来一直沉迷于邵其峰带给自己的幸福之中,包括对过去幸福生活的回忆之中,虽然她已经不能记得了,但却在大脑中不断的想象着,以至于一直以为这是真的,一直以为除了王子为带给她的不堪过去之外,自己还是幸福的。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推翻了,自己所谓的幸福没有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没有了,连--自己要去法国的决心,也已经开始动摇了。
“这个男人与自己,自己与其峰,其峰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随之而来。
“是的,这间房子是我为你买的,你在网上公开应聘情夫,我--就是你那个‘情夫’”韩文宇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箭,射向冷丝雨的内心,他希望能够让冷丝雨牢牢的记住他,就像自己一样,妒嫉已经悄悄在他的心头燃烧。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其峰说过,那个人是他,我们就是因此而相识、相知、相依、相守的。”冷丝雨无力的反驳着,脸上的红晕正一丝一丝的褪去。
“相识、相知、相依、相守,看来邵其峰给了你一幅如画的过去,哈哈……”韩文宇抬起右手,指着冷丝雨无情的说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你跟我说,连唐明皇都这样的天子,都会失信于杨玉环,而你,不过是一个情妇,为了博取情人的好感,把自己最痛的地方展示给我看,这都是为了求得我对你的怜惜之情。”
“……”头好疼,这种感情,四年前自己有过,自己真的是他所说的那种女人吗?
“那为什么我又嫁给了邵其峰?”冷丝雨努力的压制着大脑中的头疼,咬着牙说道。
“因为你嫌贫爱富。”如果说当时的自己,真的不如邵其峰,无论地位、身份,亦或是能够操纵的金钱,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嫌--贫--爱--富?”自己真的是那样的人吗?无力再想了,头仿佛要裂开般,眼前越来越暗,冷丝雨最后一丝理智终于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也许这是她最后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