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大厅里,一对老夫妻有些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如此奢华的地方,在他们退休之前,他们也不过是一对研究中国历史与古玩的学者而已,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人居然能够住在美国的五星级大酒店里,这里的任何一样消费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那个自称是自己女儿未婚夫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住的起这样昂贵的地方?是骗子吗?不像,他们全家人连带房产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百万,还不够住在这里一个星期的花费,他们到底有什么值的他骗的呢?那么这个男人真的是雨儿的未婚夫吗?那他又看上雨儿什么了?”冷冠礼的大脑里不断的盘旋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在中国人的眼中,冷丝雨是一个有着离婚不良记录的女人,而且也不再年轻,像这样的女人再找到条件好的男人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做为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冷冠礼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未来的女婿看起来是很富有的样子,难道他的年纪与自己一样大?
“伯父、伯母好,我叫邵其峰。”邵其峰彬彬有礼的走到冷丝雨父母面前,他的出现,对冷氏父母产生不小的视觉冲击,没有想到来人这么年轻,看起来气质也很不错,这与他们一直出现在大脑中,应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印象大相径庭。
“哦,你就是邵其峰,请坐。”还是冷冠礼首先回过神来,才没有失礼。
“谢谢。”邵其峰随意的做在冷氏父母的对面,丝毫看不出紧张,这让冷冠礼对他的印象又加了十分。遇事无论大小,不紧不迫,这才是大将风度,这是冷冠礼看人的原则之一,而当年,王子为冒冒失失的形象,让他对王子为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
“请问邵先生这次请我们来,到底为什么?”冷冠礼心中虽然对邵其峰有好感,但并不直接表现出来,仍然称邵其峰为‘邵先生’,即不失礼,又给人一种距离感。
另外,既然邵其峰是他女儿的未婚夫,就应该他在自己女儿的引见之下先拜见自己,而不能让自己千里迢迢的来美国,这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伯父,本来我应该先拜望你,可是途中又变,不得不请您与伯母过来。”拥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邵其峰又怎么不能明白为什么冷丝雨的父母称自己为‘邵先生’的原因。
“没关系,其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冷丝雨的母亲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轻轻用手肘顶了一下自己爱人的手臂,对邵其峰也亲切称为‘其峰’。
“恩--”邵其峰有些犹豫,下面的话不知道二老有没有思想准备,但现在不是他犹豫的时候,仍然处在晕厥之中的冷丝雨已经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伯父、伯母,其实是雨--哦,丝雨的身体。”邵其峰突然意识到在长辈面前不应该再称冷丝雨为‘雨儿’,只好改口叫‘丝雨’。
“什么。”一听是自己女儿的身体,冷父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直接叫了出来,对于冷丝雨的关心与爱护丝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
“二老冷静一下,不用太激动,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手术……”冷父、冷母对望了一下,如果是一个小手术,那么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对呀,这么长时间雨儿都没有出现,难道……几十年的默契不需要两位老人多言,眼神的交流之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冷冠礼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抑制自己的声音,但仍有些颤抖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病,需要做什么样手术?这里的医疗条件可不可以?”
一连串的问题,无一不透着对女儿的担忧。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脑科专家Gela·Hazzard博士来这里,现在丝雨的情况不太适合移动。”
“到底什么病?”两位老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恩--”邵其峰的犹豫令冷丝雨父母的心感觉到更加的不安。
“说吧,其峰,我们能承受的了。”冷冠礼这一句‘其峰’,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打破了邵其峰最后的一道心里防线。
“脑部肿瘤。”但邵其峰仍然有所保留,根据这几天Gela·Hazzard博士的检查,现在冷丝雨的情况并不乐观。
冷氏父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两位老人一时难以消化,猜测与证实,这毕竟是两种情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冷父,鬓角仿佛又添了些许白色。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比起已经泪流满面的冷母,冷父的思路就要清晰很多。
“签字,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虽然是未婚夫,但没得到法律正式认可之前,邵其峰还无权对冷丝雨的生命做出选择,这才是他惊动冷丝雨父母的真正原因,另外,从感情上来讲,如果手术不成功,自己也有义务让冷丝雨的父母见冷丝雨最后一面。
“好,我相信你。”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与邵其峰相处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冷冠礼已经看出邵其峰眼中,透着对自己女儿深深的爱。
“另外,现在丝雨晕迷不醒,你们上去看看吧。”也许她的父母能够唤醒她,邵其峰一想到这些,眼中泛起了一丝泪花,即为冷丝雨,也是为自己而感到悲哀。
“好,我们现在就去。”冷冠礼牵起仍然无法止住泪水的老伴,强忍心中悲痛,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老伴,别哭了,女儿现在需要的是微笑,而不是泪水。”
“恩,恩,我不哭,我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了,只是有些激动。”冷母胡乱的用面巾纸擦了擦眼水,也勉强露出一丝苦笑。
不远处,正准备离开酒店的韩文宇看见这样的情景,心中又泛起一丝痛苦,这是冷丝雨的父母吗?看见女婿一定很激动吧?不然怎么会哭成这样?但好像还是很高兴,看那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那么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