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这些歌颂心中自是高兴,对云可馨也就更加的信任,时不时的召云可馨入宫问询慈幼局的情况。
这日云可馨从慈幼局回到云府,馨雪居中,她才换了身衣服,正打算去福瑞院看看老夫人,无忧匆匆进屋道:“小姐,福公公来府上了,宣小姐入宫呢!”
云可馨闻言,沉默了半响,便对无忧道:“你去回了老夫人,就说皇上传召,我先进宫去,稍晚回府后,再去看她。”
无忧应是,忙转身去了,而云可馨则带着香儿匆匆往前院而去。随福公公入了宫,福公公带着云可馨缓缓往御花园而去,云可馨见不是去御书房,心中纳闷,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跟在福公公的身后。
御花园的沁芳亭,云可馨款步进入亭中垂首行礼道:“民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免礼平身。”皇帝亲切的开口道,又命宫女置坐,待云可馨坐下后,皇帝才对云可馨道:“可馨,这几日朕总在想,如何能尽快的修满功德,早日得道升仙!”
云可馨没料到皇帝会问这事,虽然无任何准备,也并不见她慌乱,只悠悠道:“其实这次慈幼局的事情,皇上便是在行善积福德,只是修仙得道并不是易事,也非做一两件善事便能得道,福德是需要大大小小善行累集而来。”
皇帝闻言,赞同的点头道:“朕知道这非一日之功,只是朕身系国事,积德行善之事也无法事事亲力亲为,如此朕如何积赞福德?”
云可馨闻言,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她浅笑道:“其实也未必没有办法,民女是下凡尘来历劫,本就以行善积德为首任,若皇上能降大恩于民女身上,民女承受皇上隆恩,再积福德自有皇上的一份,如此皇上便没有了不能亲力亲为之苦恼,可以专心国事。”
承帝闻言,细想了想,觉得也在理,接着又道:“那朕又该如何降大恩于你身上,赏赐你更多的金银珠宝,还是收你为义女,亦或者为你建一栋仙府?”
云可馨闻言,叹息的摇头道:“这些都不是,民女所谓的大恩,与私人得失无关,至于究竟是什么,这个需要皇上自己来琢磨,民女不可泄露太多的天机。”
皇帝闻言也不再强求追问原因,只一个人垂首苦思冥想起来,就在这时一位年青美貌的女官在凉亭外停驻,悄声向守在亭外的内侍说了几句,内侍忙进入亭中又对福公公低声说了几句,便见福公公挥退内侍并行至皇帝身边轻声道:“皇上,沁妃听闻四小姐入宫,很想见一见皇上口中赞不绝口的神女,所以特着了女官过来相请,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闻声回神,想着云可馨也是女子,行走于内宫也无不妥,便点头应允道:“沁妃多与可馨接触,也可沾些福气,这是好事,你安排吧!”说完,他再次垂首想着云可馨留给他的难题。
闻言,福公公歉意的看着云可馨道:“四小姐,沁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您多与她亲近也是好事,四小姐您说是不是。”
“福公公的意思,可馨明白,我去见沁妃娘娘便是。”云可馨微微一笑,轻声应道。
闻言,福公公松了口气,将凉亭外的女官召进来道:“皇上已答应四小姐面见沁妃娘娘,你且带着四小姐去玉晶宫吧!”
女官对着云可馨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四小姐请随奴婢来。”
云可馨对福公公笑了笑,便随着那女官一起离开凉亭往玉晶宫而去。静默的前行了一段路,带路的女官这才微侧首低声道:“四小姐,奴婢名叫纤画,是沁妃娘娘身旁的管事女官,四小姐有疑问可问奴婢。”
“纤画姑娘费心了,我虽时常入宫,却从未去过后宫,一会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纤画姑娘在娘娘面前替可馨美言几句。”云可馨笑了笑,客气的开口道。
纤画闻言,暗暗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面上笑道:“沁妃娘娘平易近人,素日里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所以四小姐不必担心,娘娘不会苛责的。”
云可馨闻言,面上的笑容不变:“谢谢纤画姑娘提点,沁妃娘娘是有福气的人,纤画姑娘也是有福气的人。”其实对于宫中各妃,云可馨早就着人暗中打探清楚,对于这个沁妃,她自是了解的,入宫五年盛宠不衰,而且从不持宠而骄,因此令皇帝对她格外的疼宠。至于她说纤画是有福气的人,这话也并不是假话,沁妃身份尊贵,纤画是她身旁的一等女官,是正六品的官身,将来会被沁妃指婚给京中官员,由宫女一跃成为臣妇,这可不是有福气是什么。
一路沉默的到玉晶宫,云可馨随纤画进入玉晶宫的正殿,并随着纤画跪地行礼道:“民女云可馨参见沁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主座上的沁妃是个极为娇柔的美人,她有一双滢滢水眸,瓜子脸,樱桃小口,此刻见云可馨跪拜在地,忙起身上前亲自扶起云可馨道:“四小姐快快免礼,您可是皇上心中的神女,行如此大礼,可是折煞我了。”
沁妃的声音轻柔,音线悦耳,云可馨闻声轻轻抬首,当沁妃的脸入她眼中时,她终于明白沁妃为何多年来盛宠不衰。皇帝还是太子时,曾先纳过一名侧妃,因那侧妃生的娇柔玲珑,声音又极轻柔,所以太子赐封号为柔,只可惜红颜薄命,柔侧妃后来体弱难产一尸两命。眼前的沁妃与那位柔侧妃五官上有四分相似,最明显的不同是,当年的柔侧妃眉心有一朵梅花胎记,而沁妃则没有这样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