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她轻叹了口气,对香儿道:“你先去回福公公,就说我在更衣梳妆,请他稍等片刻,千万不可怠慢。”
香儿忙应是,并让巧慧到屋中伺候云可馨梳妆更衣。巧慧动作敏捷的帮云可馨换好素色宫装,又梳了发,待一切妥当,云可馨便让巧慧退下,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
香儿回到馨雪居时,便看见云可馨正将几个颜色不同的锦囊收好,她眸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忙上前道:“小姐,是否现在就随福公公入宫。”
云可馨起身整了整衣摆,点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宫早晚都是要进的,早去晚去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咱们走吧!”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下了马车后云可馨便随福公公往御书房而去。御书房中,皇帝此刻正坐在御案前,垂头沉思,听到宫人的喝报,这才抬起头来,便见一蓝衣美人款步而来。
云可馨和福公公一同向皇帝见礼,皇帝这才回神道:“免礼平身。”
福公公起身后,便退出御书房,亲自备茶点去了,而云可馨则面带浅笑轻声道:“不知皇上宣召民女进宫所谓何事。”
皇帝示意云可馨坐下,待云可馨在下首落坐后才开口:“今天小六无意提及国运之事,朕想了想,便让阿福宣你入宫,想问你未来国运如何。”
云可馨闻言,却在心中道:只怕不是无意,而是有意为之。只是这次云可馨倒有些摸不透六公主的用心,这次测国运显然还有下招,只是六公主的下招会是什么呢?
“皇上是明君,大鑫在皇上的仁政下,这些年国富民强。天子仁德,天下自然太平,只要皇上没有做出有违天意的事情,自不会有天灾临国,民女这里有六个锦囊,请皇上妥善保管,当有灾害发生时,锦囊中自会有提示。”云可馨取出锦囊款步上前呈给皇帝道。
皇帝没想到云可馨会有锦囊呈上,因此略有些惊疑的接过,正要打开锦囊时,又听云可馨道:“皇上,这锦囊只有在上天警示之时打开方才灵验,若现在打开也就不灵了。”
皇上本对云可馨的话就深信不疑,此刻见云可馨神情慎重,便压下心头的好奇,不再坚持拆开锦囊,就在这时福公公领着奉茶的宫女入殿,皇帝便对福公公道:“阿福,将朕的金龙宝匣拿来。”
福公公见云可馨神色如常,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松动些许,忙自置物架的暗阁里取出金龙宝匣呈上。
皇上接过宝匣,将六个锦囊放入宝匣,然后合上匣盖并上锁,让匣子交给福公公让他放回原处,而匣子的钥匙他却自己收了起来。
心中担心的事情决定,皇帝顿觉心情轻松许多,示意云可馨坐下吃茶,又闲聊了几句,就放云可馨离去了。
福公公安排了亲信的宫女送云可馨出宫,路经御花园时,碰上煜王卫梓墨,她不慌不忙的行礼道:“民女参见王爷,给王爷请安。”
卫梓墨神情淡漠的开口:“免礼吧!”
待云可馨起身,卫梓墨又看了眼带路的宫女,便微有疑惑道:“父皇又宣你进宫问凶吉了?”
云可馨知道卫梓墨虽然外表冷漠,却极是孝顺,虽在煜王妃膝下长大,对帝后却始终孝顺,时常进宫探望,因此他有此一问,她并未觉得意外,只神态恭敬道:“因六公主提及国运之事,皇上忧心大鑫将来的国运,便宣民女入宫问询,以求宽心。”
卫梓墨闻言,沉静的眸子却是一紧,随即又自若道:“原来如此,看四小姐的神情,想来大鑫将来的国运是极好的。你安了父皇的心,可本王心中仍是不安,就怕这天灾没有,人祸足以乱国,四小姐仍需努力才是。”
卫梓墨说完这些,面带讥讽的越过云可馨,扬长而去,云可馨美眸微眯,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情绪不明。
一旁引路的宫女看了眼云可馨的神色,便害怕的垂下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小姐,您没事吧!”香儿瞧了一眼那宫女,便小心的轻声问道。只是心中却疑惑,她总觉得这煜王的话并非只是纯粹的嘲讽那么简单。
云可馨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眼垂头的宫女,淡漠的开口道:“我没事,这种冷嘲热讽又不是第一次听!”说完她抬步径直往前而去。
宫女见此忙快步跟上,同时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宫门外早有马车候着,是福公公特意安排送云可馨回云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往云府而去,马车内,云可馨却是垂眸深思,一旁的香儿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道:“小姐,您是否在意煜王的话?”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你知道我从不在意任何人的冷讽热嘲?”云可馨闻言抬首笑道。
香儿小心的打量了下云可馨的神色,然后才大着胆子道:“并非奴婢帮着外人,只是适才煜王的那番话,奴婢总觉得另有深意。”
云可馨闻言,赞赏的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敏锐了,那你可想透这其中的关键,煜王所要暗示的究竟是什么?”
香儿闻言,却是一怔,然后讪讪道:“奴婢愚钝,想不透这其中的玄机,不过看小姐的样子,似乎早早就想通透了,不知可否告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