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白了她一眼,他怎么也不明白堂堂隐楼楼主,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何故要求做那强抢的勾当,也不嫌害臊;这风夕漫怎么就这么贪财呢。“啊漫,若是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吖,看不出来我们北洛还长志气了,竟敢以下犯上,灭我这楼主?”风夕漫说着呵呵的笑起来。“我是说若我是南傲清。”“南傲清说来也该喊我一声皇嫂,怎么说你也是以下犯上了。”北洛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却被风夕漫截住了。
不一会儿,镜湖便出现在眼前,月光柔柔的照在湖面,微风徐徐拂过,荡起一层涟漪,波光粼粼,仿佛少女的罗裙,美不胜收。风夕漫缓缓走进近,将暗红玉牌控握掌心,暗暗运功。
只见玉牌慢慢变得纯净透明,离开手心,缓缓落在湖面,与镜湖融为一体。平静的镜湖犹如沉睡一般,不见丝毫的波动,一条紫晶小道便出现在眼前,深不见底,幽幽的闪着紫色的光。
楼内,风夕漫一身大红色的广绣流沙,正襟危坐于紫檀饰金椅上。褪去了以往的幼稚,这会的风夕漫显得有些成熟和冷冽。像是地狱修罗,冷冽嗜血;却又犹如谪仙一般,艳压群芳。
“参见楼主。”数万隐楼弟子齐身跪倒,风夕漫悠闲的睁开眼睛,慢慢起身,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傲视群雄,半面红妆尽显绝代风华。“起来吧。”声音轻柔,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也无法抗拒的戾气。
“今日本楼主聚隐楼所有弟子于一室,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何原因;我隐楼之所以称位隐,那便是不想与众教派抗衡,争那所谓的武林霸主;朝堂之事,那又与我何干?”
风夕漫现在把话挑明,那就是不希望有人打着隐楼的名号胡作非为。“如今本楼主却听说隐楼在江湖之上横行霸道,肆意厮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不知道众弟子可成听说?”
风夕漫望着暗暗垂头叹气的众人,将视线移到十二位左右坐着的星君,似笑非笑的开口“疾星君以为如何?”。
身着黑色长袍的星君缓缓起身出列,“禀楼主,属下无能暂时不知道是那般兔崽子冒充我隐楼,烧杀抢掠,但那人定是想坏我隐楼名声,引起江湖躁动;其目的……怕是与朝政退不了干系。”
“如今伊启已归属我龙墨,皇上亲弟弟自然不可能与我龙墨为敌;若要再说些什么,那便只有无幻能与我龙墨抗衡。所以属下以为,这冒名顶替之人必定与无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疾星君望着久久不曾说话的风夕漫,淡淡的回到座位上,假寐。“疾星君所言有理,看来我隐楼必然成为武林中人士教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了。”风夕漫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嗜血的味道。
“本以为井水不犯河水,若安安分分,别人自不会找我隐楼麻烦;如今看来,倒是本楼主太过天真善良了,尽让那无名之徒跑到头上撒野,呵。看来是该出手了。”风夕漫望着远处的玻璃镜,朵朵莲雾妖魅的绽放。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江湖无义,休怪我隐楼无情。”风夕漫双手一摆,转身坐下,大红色广袖随风起舞,半面红妆依旧倾人心,倾人城。
“传令,今后一旦遇到假冒隐楼者,杀无赦!”
“楼主,那……”北洛刚想说出心中的疑问,却被风夕漫的手势制止。“众弟子进入我隐楼,皆是经过重重考验,也知道我隐楼不收无用之人,不收不收信义之人。如今隐楼有难,本楼主自是不愿怀疑任何人。”风夕漫停顿些许。
“但是,若我发现有人胆敢叛教……想必隐楼的规矩众人都牢记于心的。”风夕漫冷眼望着身下的数万弟子,精致的五官,瞬间戾气横生;让人无法呼吸。
回到雅楼,风夕漫褪去了刚才的冷漠,与北洛相对而坐。“啊漫,我想……可能有人叛教了。”风夕漫没有说话,北洛知道她的意思,继续说道“玉牌乃我隐楼独一无二的象征,只有本楼弟子才知道。
那冒充之人竟模仿的栩栩如生,这……我不相信世间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啊漫难道会相信”风夕漫依旧端着茶杯,沉默不语,只有眼里的丝丝疼痛出卖了她的内心。
“北洛,有蓝姐姐的消息吗?”北洛无奈的望着她,眼里满是心疼“还没有,或许……”“好了,我相信不是蓝姐姐。”风夕漫起身走到窗边,从楼底的镜子里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看着满天的云朵,却是再也高兴不起来。
“啊漫,有些事情,并非你我能料想得到;路遥方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即便身边最亲最爱之人,也不能不防。更何况……”“我并不是容不下她,并非故意敌对于她,只是这么久了,龙墨早已翻了底朝天,掘地三尺任就毫无踪影,啊漫!”
望着风夕漫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聚集了千千万万仇怨的敌人,那样的憎恨,那样的冷冽,北洛突然感到心寒。“啊漫,好好想想吧,这是整个隐楼,或许还关系到整个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望你慎重考虑。但是,不论怒做何选择,隐楼都会始终跟随于你。”
北洛说完缓缓走出门,他还是没有说他也会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尽管她已是别人的皇后,尽管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北洛现在才发现,有时候看着她,即使只能静静的看着她,那也是一种幸福。
“德星君?”疾星君望着一脸疲惫的北洛,焦急的问道。“一切听候楼主安排,疾星君莫急,楼主自有打算。”北洛连最后的疲惫都掩藏起来,一脸轻松的答道。“唉,这楼主也不知怎地,这次回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疾星君与北洛一同走出大殿,望着院里盛开的莲雾,各有心思的沉默。“楼主有她自己的苦衷,之所以不愿意独霸武林,只是一种保护我们隐楼众弟子的方式。”北洛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是凭借楼主的武功,敢问这天下谁敢与之抗衡?别说一个无幻,就是十个又怎样?我觉得楼主就是太善良了,如今许我们重出武林,却又,还没有安排,这到底是何用意啊。”疾星君还是原来的猴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嘟嘴。
“即使她称霸武林又如何,她始终是一介女子,始终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疼,需要人爱。而我们隐楼,是他最强的后盾,却万万不是她能与之相守一生的那个人。”北洛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悲伤逆流成河。
“我乃粗人,不懂德星君的意思,不过,我断断不会望着楼主一人为我们披荆斩棘。即使上刀山,下油锅,闯天堂,下地狱,我疾者在所不惜。”疾星君听不懂北洛的意思,只是心里明白,他与隐楼共存亡。
“我们也是。”不知何时,身后站了剩余的十位星君。“我等十二星君生生世世追随楼主,誓死与隐楼共存亡。”十二星君手压手,郑重许下一生的承诺,眼里的坚定,即使地动山摇也绝不改变。
风夕漫望着他们眼里的坚毅,顿觉鼻子有些酸楚,猛的抬头,闭上眼。温热的液体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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