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和公孙龙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眼中满是疑问,难道她心软了,不忍看到自己的‘丈夫’死在眼前,可是他们全都猜错了。
独幽犀利的眸子投向公孙龙:“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么善良想要救你一命。”
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公孙龙听的,但回答的却是冷夜:“独幽,你想干什么?我必须杀了她,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独幽只是轻轻瞄了一下冷夜,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在公孙龙身上,嘴角轻轻扬起,眼中没有了寒光,不过换上的是一种玩趣,可怕的玩趣:“我们狡猾的公孙宫主,你能猜出我想做什么吗?”
公孙龙压制住心中的恐慌,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笑着的女孩子竟然带给他一种不知明的寒意,仿佛要将人穿透一般。虽然现在拿剑指着自己的人是冷夜,不过他感受的到真正具有威胁性的就是这个清纯的女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真的么?”独幽眉毛轻轻一挑,反问道。现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她还能够谈笑风生,该说她是头大无脑,还是心机太深。
冷夜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在紧张的氛围中他清楚的闻到了火药的味道,针锋相对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过这更为可怕。
独幽见他没有回答,无奈只好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冷夜,你知道公孙宫主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要娶我为妻呢?”
冷夜听出来独幽还称他为公孙宫主完全是为了嘲笑,不过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不是因为喜欢你么?”
喜欢我,喜欢我还会杀我,这个冷夜就是头脑太过简单,把一切问题都想得太过简单,才会被人利用:“不,他娶我完全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害了独幽么?
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公孙龙突然开口:“你果然很厉害,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十分的聪明,没有想到观察事物也如此细微,竟然猜到了我的用意。”
面对他的话独幽并不觉得奇怪:“公孙宫主过奖了,你在看到我第一眼就知道冷夜已经喜欢上我了,你才是真正的不简单呢。”
“独幽,你们在说些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冷夜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搞得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独幽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我清楚了你们的宫规擅闯者杀无赦后,可公孙龙却没有杀我就产生了怀疑。他把我囚禁在了水牢,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按理说一个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应该立刻杀掉,可他没有那么做。他在你的面前折磨我,伤害我,就是为了收服你,让你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脚下。”
“师傅,这是真的么?”听到真相的冷夜不敢相信,养育自己多年如同亲生父亲的人会如此的逼迫自己。
公孙龙不愧为冷血,对于他的伤感完全不屑一顾:“没错就是这样,当我知道你遇到心爱之人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呢。”
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语,听到冷夜的耳朵里好像上千把利剑插在心头,一滴在杀手身上不该有的泪流了下来,那是伤心,那是悲痛,那是痛恨。
冷夜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从小接受最严格最残忍的训练,早已经没有了心,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死任何人。但当一个养育了你二十年的人欺骗了你,那会是什么感受,冷夜不再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而后悔,他甚至庆幸没有因为他的愚忠而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惟命是从?”
“不错,这二十年来你的确够冷血,够狠心,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担忧,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全冷血无情的,你是一个走极端的人。在没有遇到一个能够融化冰山的人之前,你将是一个最可靠的杀手,但一旦遇到了那个人,你就是最不能相信的。”公孙龙讲出了藏在他心底的声音。
冷夜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如此,他对待任何事情不是好就是不好,绝对没有灰色地带,当遇到让他心动的那个人后,那久违的冰山也会全都被融化,到那时别说执行任务,就算替天行道他也不一定能够下的去手,因为他的心中有爱。
看了一眼落寞的冷夜,独幽心中也替他感到伤感,突然想到了一个疑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个人就是我?”
公孙龙淡然一笑,那笑十分的坦然,好像把一切都看透了,是啊,权利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当你面对死亡时,能够带走什么呢,答案是一无所有:“这个人可以是你的知己,也可以是你的心上人,当我见到你时,从冷夜的眼中我读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感情,那里饱含了关怀和体贴,这是一个杀手从不会有的,所以那一刻我便认定了你就是那个感动他的人,不过我不敢确定你就是她的心上人。”
冷夜有了一点感动,师傅毕竟是养育我多年的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这说明他还是关心我的,不过在武林霸业面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挡他的吧。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我,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在冷夜面前杀了我,或者让他亲自动手,自此绝了他这个念头。”这是独幽的心里话,对于公孙龙她是佩服的,只是实施过程中好像出了很多纰漏,否则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公孙龙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光,想了好久不知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就算回答了,她会相信么:“没错,我本来是让你死在冷夜面前,让他尝受钻心之痛,以此激发出更大的斗志,可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状况。”
“什么情况?”独幽和冷夜全都瞪大了双眼,仔细聆听这个足以影响他计划的意想不到。
公孙龙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坐了起来看向独幽,那眼中是一种奇怪的情感:“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什么?”冷夜首先表示出震惊,不过相对而言独幽听到后,回报给公孙龙的是一个质疑的目光,真的么?
公孙龙浅浅一笑,他早就料到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临死之前我不想隐瞒,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妻子蓉儿,他背叛了我跟另外一个男人生下孩子,我一气之下杀了他们三个人,从此走上了血腥之路。我不再相信任何人,直到遇到你,你跟她截然相反,你是那么的刚强、坚毅,好像任何事都摧毁不了你,但又总是透着一丝丝的忧伤,让人产生怜惜,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你吸引了。”
他真挚的话语使他们渐渐相信了,不过那又如何呢,他所做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冷夜虽然震惊,不过还是质疑他的举动:“既然你爱她,又为何伤害她?”
又是淡然一笑,经过这件事公孙龙好像超脱万物,把一切都看透了:“我跟你不同,对于爱情我渴望拥有,急于占有,事实证明我成功了,我得不到她的心,却拥有过她的身体,我没有后悔。但她竟然已经有了身孕,这是我不能原谅的,蓉儿的背叛让我对此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愤恨,我绝不能原谅,我不允许有任何人玷污我的感情,只有用她们的血来洗清罪恶,把那份纯美的爱情永远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