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慢慢撑起身子,微微扯出笑意,脸色却泛白不堪,虚弱道,“没事,药在那个包袱中......”
似乎是拼尽全力道出这几句话,抬起修长的手指指向马匹上挂着的包袱。
宫言紧绷着神经,眼神却透出淡淡痛恨,已经寻医许久,始终找不到可以挽救云清宁的药方。
“于姑娘,麻烦你可否代替在下帮忙拿药?”
于飞扬被这幕震撼了,不间断地观察着云清宁刚刚的病症。
“好。”于飞扬不加犹豫地过去,在包袱里翻,摸到一手感不错的玉瓶,转头问道,“是这个吗?”
云清宁露出浅笑,吃力地点头,额头上涔出一丝丝冷汗,看来刚才揪心得痛苦。
“给你。”飞扬微微蹲下身子,将玉瓶替给他,在云清宁拧开盖子的同时,一股不同一般的香味飘了出来。
云清宁吃下一颗药丸后,神色渐渐恢复,发青的脸也红润起来。
“没事了?”宫言紧绷地额头逐步舒展开来,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云清宁勾唇笑道,“好多了。”抚着胸口的手也慢慢垂下来,刚欲站起来,迎耳的却是一阵清脆的女音。
“你中毒了!”于飞扬肯定道,从方才至现在,眼前的帅哥脸色忽青忽白,肌肉抽搐,还有揪心的症状,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姑娘你......”
云清宁二人愕然地看着她,中毒?
于飞扬定定走过去,友好地笑道,“拜托,别这么惊奇,我是中医学院的学生,再过一年都可以替人看病了。”
“中医学院的学生?”
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云清宁更是诧异不已,看看旁边的宫言,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再是饶有趣味。
“是啊,换句话说我可以帮你看看病?”
飞扬耐心地再次解释,让她不解的是她说的话有那么难理解吗?
宫言蓦然拱手笑道,“好说,云兄,既然你我二人寻医甚久都未找到方子,不如就请于姑娘看看,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应轻言放弃。”
云清宁微微思索了片刻,蓦然点头,浅笑道,“那有劳于姑娘了!”
飞扬扯下背包放在身旁,笑道,“那个......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呃,直呼在下名字便可,于姑娘不必拘谨。”云清宁拱手逊笑道。
直呼他的名字?飞扬笑得有点尴尬,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吧,毕竟人家是帅哥,也应该称呼亲切点吧。
“不如,我叫你云公子吧。”
虽然说得很有古人的韵味,但是瞅他那身打扮,谦谦君子的形象,要她直呼他云清宁,她有点为难。
宫言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于姑娘是替云兄看病的,怎么称呼可否稍后讨论?”
她抬眸对上宫言略带调皮又很无奈的目光,秀脸一阵微红,这个帅哥还真是现实。
她不过也是想客套几句,却被他直言不讳得无法辩驳,她不好意思地搔首笑了笑。
却朝云清宁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替你把脉......”她重新提起背包潇洒地伴在肩膀上。
飞扬秀眉望了望四周,桃花迎风盛开,山清水秀,溪水颤颤,俨然书中所描述地桃花源般,可她却觉得少了点东西。
“可是这里连休息的亭子都没有......”
宫言却不以为意,这有何难?
面前一长相平凡的村姑挎着篮子从旁而过,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位无论站在何处都引人注意的俊逸公子,不觉秀脸发烫。
宫言握着折扇,彬彬有礼上前,很有风度地拱手施礼。
如三月春风般温和的声音说道,“姑娘,在下有位朋友身体有些不适,敢问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哪里有地方可让在下的朋友暂时休息一下?”
村姑的心“怦怦”直跳得厉害,俊俏公子还站在自己面前,秀脸更是红得像番茄。
声音颤抖道,“公...公子如不介意的话,到小女子家中休息一下。”脸羞得垂了又垂,清澈的眼睛却时不时瞄瞄宫言。
宫言微微勾唇,转头看了看云淡风轻的云清宁和闷闷不乐的于飞扬。
“云兄,到这位姑娘家中你不介意吧?”宫言挑眉轻佻道。
云清宁默不做声,只是淡然一笑,笑意舒展开来,“在下不介意.....”
村姑的心跳跳得更厉害,尤其是听到那边那位出尘得如仙子般的公子说不介意,提着篮子的手紧张地涔出细汗。
“两位公子、于姑娘,三位请进来吧。”村姑热情好客得为三人引路,踏进一间素雅简陋的竹屋。
于飞扬跟在搀扶着云清宁的宫言后面,抿了抿嘴,清秀的眼眸望了望竹屋的周围,轻轻闭了闭眼。
好清新的空气!大自然的风,浓浓的青竹的味道,最适合病人疗养了。
村姑挎着竹篮向竹屋内呼喊道,“爹、娘,有客人来了......”,她边走边往竹屋内瞧了瞧。
奇怪了,这时候爹娘应该在家才是啊,怎么会没人应呢?她撩起竹帘向竹屋看去。
“爹!!”村姑忽然大声呼喊起来,焦急地跑进去,于飞扬等人相互望了眼亦大步踏进竹屋。
只见一年过半寻的大叔半躺在地上呻吟着,村姑慌忙过去,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扶起那大叔。
“爹,你怎么坐在地上啊?”村姑几乎是哽咽的声音,吃力地扶起呻吟的大叔。
大叔微微皱了皱眉,呻吟道,“青花,你总算回来了,爹刚才不小心扭到了脚,所以......”
说着吃力地抬了抬摔得红肿的脚。
云清宁谦和地推了推宫言,道,“宫言兄,你过去帮青花姑娘扶扶这位大叔吧。”
不用他说宫言也正有此意,他悄然收起了随身的信物,亦是防身的武器,折扇,潇洒地走了过去与青花一同将那老汉扶坐在炕上。
“爹,你小心点.....”青花小心翼翼地扶正老汉,心里焦急不堪,爹脚扭伤了,必须得找个大夫啊。
于飞扬若有所思地过去,轻轻抬起那老汉红肿的脚,老汉痛得直皱眉,呻吟道,“姑娘...你轻点.....”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微笑道,“大叔,你的脚扭到了筋,短期内是不能乱动的。”
屋内的人都诧异地望着忽然说出这话的于飞扬,青花既惊又喜地问道,“难道于姑娘是大夫......”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神色安然自若的飞扬。
“还好.....”飞扬聚精会神地按摩着那只红肿的脚,轻抚道,“大叔,您放心好了,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帮你擦擦活络油,可以散去淤血。”
“啊?”老汉被飞扬的话震得怔住了,急忙问道,“姑娘,活络油是什么?哪里可以买到?”
“找到了......!”飞扬并没有听到那老汉的话,自顾自地翻着老妈给她准备的那个大背包。
老妈果然细心,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没想到老妈有时候还挺管用的。
她暗自称赞老妈一番,浑然不知屋内的几个人像看奇珍异兽般看着她自娱自乐的开心样!
宫言唇角勾起饶有兴趣的笑意。
“姑...姑娘...”青花吓得目瞪口呆,对她的不理不睬更是诧异不已。
“哦,对了,你叫青花是吧?”飞扬转过头望向惊愕的青花,青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愕然当中。
飞扬眨了眨眼,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她怎么了吗?向宫言投了个狐疑的眼神。
宫言抿唇微微笑了笑,彬彬有礼道,“青花姑娘,于姑娘在叫你呢?”
呃?青花从恍惚中回神,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几声,“那个,对不起,刚才......”
飞扬苦笑了几声,呵呵,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说道,“青花姑娘,你帮你爹揉揉吧,我教你怎么做......。”
将使用方法都告诉了她,飞扬肃然站起身来,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实习居然会是这样,哎——
看着老汉脸上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飞扬总算松了口气,对了,她可是还有一个病人等着她看呢。
“于姑娘......”云清宁虚弱地笑着作了作揖。
“云公子,我们出去外面吧,我替你把脉。”飞扬提起那个背包往后背潇洒一甩。
“有劳了!”云清宁依旧笑得云淡天高,跟着飞扬一起出了竹屋。
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人,也跟着出去了。
想到于飞扬说的中毒,他便开始疑惑了,拜剑山庄防守甚是严密,云兄又怎么会中毒的?
难道山庄有内奸么?他忽然面色凝重起来。
几人坐在屋外的竹凳上,飞扬已经替他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脉了,真是奇怪了。
她凝眉思索着,他中的毒似乎才刚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