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十八楼,孙小烟扶着金属壁走了出来。好不容易坚持着走到1810号房门前,才发现车钥匙居然落在车里了,并同手袋,钱包,手。也就是说即便这会到了‘家’门口,孙小烟仍被关在了门外。
凌晨四点多,整层楼都静悄悄的,仿佛它们也沉睡过去似的,唯有孙小烟独自承受深夜孤独。抬高手臂,想叫醒方明聪给自己开门,但她犹豫了一下,却咬住唇垂下了手臂。
倘若吵了方大少的瞌睡,被关在门外事小,万一又惹怒了他,在这个时候强要她的话,那孙小烟的身体一定会血流成河,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索性紧挨着墙壁滑下,疲惫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让脑袋靠在膝盖上先眯一会儿,打算等天亮了,方大少睡醒了,她再叫他开门的话,脾气应该会小一点。
此时方明聪确实在沉睡,却不是躺在1810房,而是睡在了十六楼的1610豪华商品房内,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同样需要呵护的女人,还是一个他倾尽一生想要细心呵护的女人。
只不过,半夜里方明聪被恶梦惊醒了几次,他频繁梦见一个还未足月浑身血淋淋的小男孩,满面泪痕的望着他说:爸爸,我好痛,救救我!
赫然惊醒的那一刻,方明聪下意识地搂紧怀中酣睡的安以柔,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悄然落下。宽厚的大掌,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儿细滑的背部肌肤,深黑的眸底划过一抹宠溺,嘴角噙着幸福的浅笑。
他相信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医生早就告诉他以柔怀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至于梦中那个小男孩一定是他紧张过度产生的幻想。
孙小烟一边鼓励自己先眯着睡一会儿,一边又因难以入睡,而时不时瞅向窗外那被蒙上一层黑色薄雾的天空,突然觉得夜竟然如此的漫长,漫长到她一路折腾过来,却仍未能盼到天明。
如白葱般细嫩的手,颤抖地,缓缓地滑向平坦的小腹,一抹夹杂着辛酸的热泪滑出眼眶,她戚戚然地喃喃自语:“孩子,千万别怪妈妈,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揉搓着发麻发痛的膝盖,忍着深夜里袭来的阵阵寒意。孙小烟暗叹:是谁说没有秋天的味道,那是因为那些人没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品尝那种有家不能回的凄惨滋味,也就体会不到那种彻骨的寒意。
原本就十分虚弱的身子脸色越显得苍白,就在她觉得快撑不下去时,却突然发现视线的前方,赫然伫立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方少……”孙小烟努力蠕动着苍白如纸的薄唇,喊了一声,便再难坚持下去,脑袋一歪整个人失去知觉,朝旁边倒下去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板上。
方明聪素来有早起的习惯,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偏要上十八楼来看看。也幸好上来瞧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得到一个大傻瓜,有屋不进,偏爱在这个深秋地初晨坐在门边吹冷风!
俯下虎腰,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单薄得‘身轻如燕’的孙小烟打横抱起,准备推门进屋时才发现房门居然锁着的。
男人这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掏钥匙进门,蹙紧剑眉不悦地瞥向怀中昏睡得正沉的少女,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将孙小烟放在大床上,盖好棉被之后,方明聪第一时间给秦秘书打电话。
秦秘书其实也是一夜未眠,看到来电显示是老板的号码,一时间紧张得忘了呼吸,以为孙小烟的事这么快就穿帮了,他即不敢拒接老板电话,脑子又得飞快运转,思忖着对策。
“你昨晚几点送她回来的?”电话里,方明聪深蹙着浓黑的剑眉,微眯着深黑的冰眸,沉声质问。
“四……四点!”秦秘书稍微顿了顿,作了片刻思考答道。
“该死……”男人的眉头蹙得更紧,知道孙小烟定是在门口蹲了两个小时,又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衣裙,才让他刚才抱她的时候,感受到了她身体散发出的一抹冰凉。
“老板,孙小姐还好吧!她没什么吧?”秦秘书不敢‘胡言乱语’,便旁敲侧击的问道。
“你送她回来,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东西落在车里?”男人的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料定是少女将钥匙等物落在车里了,要不然她不会傻乎乎地像只流浪狗那样蹲在门口。
秦秘书何等聪明之人,这会不用老板再多说什么,他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对不起,老板,是我疏乎了!没有照顾好孙小姐……”秦秘书一边诚恳地道歉,一边连抽死自己的心情都有,为什么他下车的时候就不多朝车里望几眼呢?孙小烟才刚做了手术,心情一定很失落,他自己一个没病没痛的正常人,神经怎么也那么大条了呢?
方明聪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扭头瞥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心稍微放宽了一些,语气也尽量压低,他说:“算了……是她自己活该,你不必自责,早会的资料准备好了吗?我一会去公司要先看看!”
一缕刺目的阳光透着未遮严实的落地窗帘斜射了进来,光线打在独躺在大床上愈显娇小的女孩那张苍白的脸庞,如蒲扇一般轻捷的卷翘睫毛煽动几下,露出一双晶莹清澈的似黑珍珠一般美丽的眼眸。
孙小烟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屋子。混沌糟乱的小脑袋这才理清思路,她记得是她在门口见到了方少,应该是方大少屈尊将狼狈不堪的自己抱进了屋的。
卧室的门虚掩着,可以隐约听见客厅传来了类似敲敲打打的声音,并且有一阵诱人的饭香透过门缝钻了进来,诱发了孙小烟的嗅觉味蕾,肚子也应景地‘咕咕’直叫。
屋子里没有别人,难道是方少在做饭?孙小烟一边暗觉可能性不大,一边经不住好奇心掀开柔软的棉被,趿上棉拖拉开了卧室的门。
就见一个穿着深绿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闻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朝孙小烟打招呼,“孙小姐您醒了!您先洗把脸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中年女人说完就朝厨房的位置走去,却被孙小烟叫住,她问:“方少呢?你是谁?”之所以孙小烟对对方的身份好奇,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中年女人有几分眼熟。
中年女人忽略掉孙小烟眼底的那抹疑惑,思路清晰地回答:“老板去公司上班了!他担心您身子不妥照顾不好自己,特意让他秘书从家政中心把我找来服侍您的,我姓罗,大家都叫我罗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我罗姨!”
“辛苦你了,罗姨!”孙小烟划动嘴角,轻扯起一抹浅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突然闯入这套豪宅的中年女人。
罗姨也不算是全职保姆,一天在十八楼工作时间是八个小时,负责孙小烟的一日三餐和卫生清洁,一般情况等孙小烟用过晚餐,罗姨六点过一刻左右便可以下班回家。孙小烟听罗姨说她家里有一个女儿还等她侍候。
这天,晚餐后,孙小烟有点困回房躺了一会儿,却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倒水喝,不想就瞧见罗姨六点半都过了,还呆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并且她在听孙小烟的脚步声之后,神情心虚地快速熄火,还将那个正在煲着什么的紫砂煲藏在了旁边一个立式的消毒柜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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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是不是在想,女主的宝宝是流了还是?还有安以柔和男主又是嘛关系呢?亲们肯定会说,这还用问,肯定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是安以柔为毛会不能说话呢?
亲们表急哦,很快就会揭晓,很快的!(*^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