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聪似乎并没有留下来过夜的打算。临走时,他从钱夹内掏出一张金卡,烫金的银行卡在微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晕。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卡里有十万!”
孙小烟微怔着一张苍白的小脸蛋,瞪着那双耀眼的金卡,手轻轻抬了抬又放下,一副想接不想接的模样。
“不够?”男人那双锐利的鹰眸,仿佛极具穿透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孙小烟本想违心的摇头,可是躺在医生的父亲等不起了,为了筹那笔十五万的手术费,他已经耽误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方少再多给五万吧!”孙小烟咬着牙,鼓起勇气说出心理话,可那声音听起来低如蚊蚁。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要钱,还是一个刚刚将她折磨得半死的男人。居然还有脸皮和人家一番讨价还价,她果然很有当一小姐的潜质!孙小烟自嘲的想。
男人深黑的冰眸里划过一抹鄙夷,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有些与众不同,原来看中的还是他方明聪的钱。他从来不是一个吝啬金钱之人,自然毫不犹豫地又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表情却像施舍乞丐一般,将那卡随手扔在沙发上,还冷冷地说:“这张卡里也有十万,密码是六个零!”
随后,他厌恶地不愿再看她一眼,沉着一张森冷峻容,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烦闷的套上,冷酷俊颜具有天生的王者气质,挺拔修长的身躯又极具帝王气场,迈着那步步生威的虎步,毅然离开了包间。
方明聪前脚刚走,后脚杜妈咪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直视无视一丝不挂的孙小烟,拾起扔在沙发上的那张卡,准备走。
“杜妈咪……”又累又困,浑身都像是被卡车辗过的孙小烟及时扯住了肥臀女人的衣角,吃力地唤了一声。
“小烟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杜妈咪一边说一边将那张金卡塞到胸罩内,眯起一双狐狸眼睛,假装关切地问。
“不……”孙小烟摇摇头,“妈咪,求你不要把那张金卡拿走,欠你的四万我明天取了钱就可以还你!”
“哟,小烟啊,你说这话妈咪可就不爱听了,没有我,你能钓上方少这条大鱼吗?我没有全部将卡拿走,已经是念在你家里困难的份上,难道我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一点好处都不应该拿吗?”杜妈咪一边说一边将那张卡死死地往内部塞,就怕孙小烟抢了去似的。
“不是,我父亲动手术需要十五万,而我手里的这张卡只能提取十万,不够……”孙小烟用手肘撑着沙发,挪了挪那快被折断的小细腰,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这我可不管,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杜妈咪说完便将头一昂,再次准备离开。
不想她的衣角仍被孙小烟死死地拽着,顿时将她给惹恼了,心想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呢?没有她的‘关照’,她能挣到钱吗?
当下二话不说,噼里啪啦煽了孙小烟两耳光,嘴里更是恶言相向:“你个死丫头,别以为和方少上了床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方少只喜欢玩处一女,你已经被他玩过一次,以后他连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你还有什么本事在老娘面前拽?我警告你,要再不放手,老娘就将你手里的那张卡也一并没收了!”
孙小烟含着泪忍着疼痛,边摇头边说:“杜妈咪,我只想让你把那两万块的高利贷借条还给我……”
杜妈咪当即一愣,继而眯起眼来斜睨了孙小烟一眼,心想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笨笨呆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嘛,至少她知道向她要借条。
本来杜老鸨不打算将借条给孙小烟的,一心只想着利滚利多在这丫头身上捞一把,可见到她刚才居然把方少都给气走了,以后怕是没什么捞钱的机会,幸好卡里有十万,让她连本带利都捞回来了。
即是这样,她也懒得在孙小烟身上动心思了,伸出粗臂,动作粗鲁地在胸一部那里摸了一阵,终于摸出一张绉巴巴的字条,确认是孙小烟亲笔写的借条之后,她直接将夹杂着汗臭味的字条直接扔在了孙小烟脸上,随后扬长而去。
孙小烟颤抖地拾起字条,反复看了两遍后,将它撕了。草草套上衣服后,她便无视路人异样的目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朝宿舍走去。
手里攒着那双烫金银行卡,孙小烟蹙着眉头,不知去哪儿再凑齐剩下的五万。不过,有了这十万,至少可以让父亲在医院的待遇好一些,不会动不动就断药,医生和护士也不敢再刻意疏于照顾。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小丽和小梅两人在KTV值夜班,居然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孙小烟拖着酸软的双腿,直接趴在了自己的那张小铁床上,想早些睡着,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越是强迫自己睡着,她的脑海里就越是跳出刚才被那个男人狠狠摁在沙发上凌虐的画面。
那种毫无怜惜的粗暴,让孙小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杜妈咪明明说,一般男人办那事坚持最长的时间顶多二十来分钟,她就算是稚嫩的稚儿,也一定挺得过去,可是那个方少根本不是一般的男人,不仅不断地更换着变态的姿势,还前前后后折腾了她两个多小时,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孙小烟想着想着后背就直冒冷汗,很希望方少刚才压着她时说的包养她一个月,只是一句玩笑话,要不然,孙小烟会担心那个男人会用区区一百万直接买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