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公园门口,杜妈咪伸长了脖子朝远处的公路张望。逐渐地面色显露焦躁之色,也不知道方少究竟会不会来现场捉一奸。
如果不来,岂不是达到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再扭头瞧瞧长椅上谈得正欢的两人,浑然不知危险人物正一步一步靠近,他们正一起追忆着大学时期的点点滴滴,完全深陷在往昔那段美好的记忆里。
微风抚过午后阳光斑驳下的茂密枝叶,它们轻柔地扭摆,彰显无尽慵懒之姿。
躲在树后面的杜妈咪频频看手表,内心无比煎熬,即要担心孙小烟与那个‘姘夫’随时离开,又要担心方明聪是不是会来?
转眼十五分钟过去,远处的公路上车辆廖廖无几,连行人也十分稀少。烈炎炙烤着铺有沥青的大道,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沥青味,令人胃里极为不舒服。
杜妈咪第N次回头朝长椅的位置观望时,赫然发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相继起身,正朝公园的大门这边缓步而来。
做贼心虚的杜妈咪赶紧扭动着丰硕的肥臀,强忍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直往一旁的公共厕所快步走去。
没想才走几步,便被一道强光折花了那双褶绉眼眸,杜妈咪正憋着一股怒气,抬头刚要教训一下那个张扬跋扈以为开个小车就了不起的家伙。
不过在见到车里快速闪出的一道身影之后,杜妈咪是什么气儿都消了,眯起多绉儿的褐色瞳眸,谄媚地迎了过去,绘声绘色地说道:“方少呀,你怎么才来了,再晚一步你就看不到精神的画面了!”
“人呢?”男人顿足,眯起一双危险的冰眸,两道锐利的视线如寒芒一般射向杜妈咪。使得她不自觉地暗中打了冷颤,这才朝公园门口正在缓慢迈步的两人指了指,“在那——”
那话音未落,遂见方明聪迈着箭步以雷霆之速迈进了公园的大门,并以铜墙铁壁之坚硬的身躯,挡在了那欲走出公园,事先并没有觉察到异样的两人。
迎上那双万年寒冰一样冰冷的瞳眸,孙小烟先是一怔,随后双腿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对方明聪本能地,发自内心而产生的惧意。
欧辰宇嗅到了空气里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他不动色声地划动嘴角,扯出一抹淡定而恬适地浅笑,还下意识地将修长的手臂搭在孙小烟的肩上,亲密地问:“小烟,他是?”
那个状似毫无意识的动作,却有如在方明聪的心底抛下一颗炸弹,炸得该男人冰眸眯成一条极度危险的弧线,他看了看那只‘咸猪手’,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孙小烟,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敢跟他走?”
孙小烟听到那似魔音般的‘咒语’,甚至不用大脑思考,便下意识地摇头,随后很柔顺也很没骨气地从欧学长的臂弯里钻了出来,乖乖地站在了方明聪的旁边。
葱白的双手抖了抖,挣扎着抓住了男人粗壮结实的手臂,然后小声介绍道:“学长,这位是方少!”仅说是‘方少’,一没有挑明两人那暧昧不明的地下关系,二没向对方介绍方明聪的全名。
不过,孙小烟相信凭方明聪在增城的名气,学长应该是认得他的,无须她多费口舌。
欧辰宇十分绅士地朝孙小烟点头,对于两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没有表现出惊诧,也没有表示默许,仅是用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瞅着她。
许久,欧辰宇才大方的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掌,扬在方明聪的面前,“方少,幸会!”
方明聪没有动,而是拿眼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我认得你,新宇公司的欧总裁,我记下了!”记下他做什么,方明聪没有挑明了说,相信这是男人之间的暗中较量。
随后,方明聪又扭头对孙小烟沉声吼了一句,“回去再收拾你!”至于如何收拾,孙小烟只觉得心底泛起一阵恶寒,顿住脚迟迟不肯迈步。
然而,霸道强势的男人却不理孙小烟的意愿如何,在欧辰宇行的‘深深’地注目礼之下,将娇小柔弱的孙小烟塞进了小车。
透过暗褐色的车窗玻璃,欧辰宇见到了一双具有穿透力的黑色眼眸,求救似的望着他,泪水模糊了她那双秋水般清澈灵动的眸子。
他只觉得心底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追过去,可惜两条腿的速度终是敌不过四个轱辘的小车,那抹令人揪心的眼神仅仅一闪而过,乍然间成了瞬间永恒的画面,也最终成了欧辰宇留在心底永远的痛。
杜妈咪躲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事情的发展,虽然她有些不明白方少为什么没有直接掌眶孙小烟两个耳光,然后当众宣布孙小烟成为他的第N个被抛弃的女人。
但凭她对方明聪那个花花公子的了解,相信过了今天,孙小烟一定就会哭着跑回夜魅找她了。
秦秘书小心奕奕地开着车,一双不安份的眼神时不时地透过车后镜扫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人。表面上看,一个平视着前方,一个低头掐着手指,各怀心事互不侵犯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实则,暗潮汹涌惊滔骇浪正拍打着他老板那颗巨石一般强大的心脏。
据秦秘书素来了解,老板绝对是一个典型的帝王风格的男人,霸道,嗜血,狠厉,强势,张狂,更喜欢吃独食。
有史以来,对付胆敢背叛他的女人,他都很会耍手断,至于都耍了些什么手段,秦秘书不好去揣度,毕竟他没有亲临现场过,只知每次被他惩罚过的女人,多半都是血肉模糊地被人抬出去的,至于最终是死是活,也要看造化。
当初孙小烟被杜老鸨送进琼宛豪宅时,秦秘书就十分不看好那个小女人,凭她要身材没身材,长相也只能算是一般,又怎能抓得住老板的心?抓不住等着老板玩腻了甩掉得一笔青春补偿也就罢了,居然才被包养一天而已,就敢出去找男人,这不是找死吗?
秦秘书一边状似专心的开着车,一边心里又在扼腕孙小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