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琪又是一惊,怎的又扯到她的身上,心里有些不快起来,这玉宏似乎总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呢!
玉奕则是有些不明状况,总觉出琪万事皆能,见她莫不做声,还以为她在思考诗句,便抢先为她应道:“那是自然要的,大哥,你就等着看我们小琪的精彩诗句吧!”
玉宏听到“我们小琪”几字,眼神微微黯沉,心中想到,玉奕这小子怎会和她如此亲近?
其他人见玉宏居然特别点名到这么个毫不起眼的瘦小书生,都不由得将目光锁定了她,又听玉奕称她“小琪”,有心之人立刻便联想到了“兰琪”——那个昨晚大出风头且独占鳌头的年轻棋手。诗坛顿时热闹了起来!
出琪哪里承受得了这么多人的“注视”,暗中狠狠瞪了玉奕一眼,怪他多事,害得她现在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呢!
出琪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对玉宏以及众人说道:“说实话,我在诗词方面实在不能见人,倒是可以献丑作画一幅,不知可否?”
玉宏见出琪终于答应,高兴非常。他兴奋说道:“诗画本就一家,不论是以诗作画,还是以画对诗,都是名家风范呢!兰兄这边请!”
出琪被说得着实不好意思,只能再勉强一笑,随即走到檀桌前,提笔作画起来。
由于这诗坛上的墨专为做诗而备,所以便就只有墨与水,根本没有其他色彩。玉宏走近出琪,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才停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需要叫人为你准备颜料吗?”
清晰感受到那股浓重的男子气息,出琪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心中虽是暗怪玉宏的无心“轻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太过张扬,只是有些冷淡地说道:“多谢王爷关照,如此便可!”
玉宏也感受到出琪的冷意,心中一阵难过,却故意装做不在意地说道:“能以墨之本色,方可见画之真章!”随后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出琪不再感到压力,整个人轻松自在起来。她用笔沾墨,调息浓淡之后便挥动手中的毛笔,认真将今晨令她惊叹的动人舞姿描绘出来,挥手之间衣袂翩翩。随着画纸中人形的呈现,众人对出琪的感观不由得更为深刻。原本见他的名字中带有“棋”字,想来擅长棋艺也便罢了,怎想得到原来她的画艺也是脱俗得很!
玉奕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偷偷凑到出琪身旁,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是不是小化不安于份,害得你要连她那份也给学了?”
出琪先是一愣,随后想通他的意思,不由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手中的笔不听使唤地点到了旁处,硬将美人的脸色烙出了一个疤痕,看得众人一阵惋惜。
玉宏看得玉奕与出琪如此亲密,本就有些不舒服,现在见出琪还对他笑脸以对,反观自己的礼遇时心里本就不爽。现在见玉奕的动作更为大胆,于是怒气上来,责备道:“玉奕还不退下,好好一幅画竟被你给毁了呢!”
玉奕现在哪敢顶撞,乖乖退了下去,他心中也感抱歉万分,然而想要弥补却也无能,只得憋着小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出琪见状玉奕一脸的委屈,居然有些不忍责备,轻声对其说道:“无烦,改过来便成!”
旁边的人都觉那只不过是出琪安慰人的说辞,还在不住替那幅画惋惜,却见出琪已将毛笔放入清水中清洗起来,随后带着吸饱清水的笔在那块“污点”上滴了下去,清水带着一些淡墨在画中人的脸上慢慢淡开,竟似在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轻纱,而那最重的一点却似一个精致的花纹般再不显多余了。
出琪又将笔上多余的水分吸干,在浓墨中轻轻沾点,最后在画纸的右上角提上一句:“一手一投足,其意妙不可言哉。”落款“尘世恋人”。
玉宏与众人细细查看这幅犹若图。只见画中寥寥数笔却已清晰将一个舞者的优美姿态展现了出来。画中的犹若正做出开场的第一个动作,秀腿轻轻举过头顶,露出修长精致的玉足,身下紧依一把琵琶,手指轻轻拨动几根琴弦。她的秀发垂肩而下,有几缕飘过脸庞,一薄轻纱遮掩,却还是留出一双可以勾魂的眼睛。
这幅画没有任何其他颜色,只有黑墨深浅浓淡的变化,还有那些虚虚实实的线条,却已将犹若的绝妙动态描绘得淋漓尽致,简直是一分不可多,一分不可少,确实一副难得的“艳画”了!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诗画的行家,不由得边鼓掌便点头赞扬,都快要把出琪夸上天去了。
似乎有出琪的地方便特别能够引人注意,此时的诗坛上也是挤得水泄不通起来,都在为这份难得的佳作大加赞赏。有的人甚至想要出高价将这幅画买下,说来也是犹若的魅力实在非凡!
纷纷扰扰,一夜又匆匆过去。此时出琪的牌上已经印上了二十个标志,早已远远超过了第二名的数量。现在她倒有些自满而归的感觉。只希望明天自己的要求不要换来过大的波动才好!
悔婚!退婚!换婚!这每一条都是一项大罪呢,可明天她却要将它们一齐都用上了,真不敢想明天会是怎样一个死法呢!出琪不禁开始怀疑,母亲所说的真的是可行的方法吗?用最高的标志去换皇上的一个愿望?这真的可行吗?
远处,玉墨一身墨竹白衣款款而来,出琪觉得自己已经再也不能想到其他了!